隨著興旺煤礦的成功承包,長期困擾礦工們的就業難題終於得到了妥善解決。在合同簽訂後的第二天,錢宸以代表身份出席了煤礦的重啟儀式,而周顯和孫勝男則選擇了低調未露麵。


    在儀式現場,錢宸發表了鼓舞人心的講話,贏得了在場政府人員、礦業工人及廣大民眾的熱烈掌聲和廣泛認可。


    財勢雄厚的徐百萬更是當場向工人們許下承諾,隻要他們重返礦山並保證工作質量,他將在原有薪資的基礎上為他們加薪五分之一。


    總的來說,這場重啟儀式舉辦得非常成功。


    儀式結束後,錢宸還代表鎮領導對興旺煤礦的工作進行了指導,特別是在安全生產方麵,他著重強調並提出了嚴格要求。


    盡管他與徐百萬私交甚好,但在公務上他始終保持著公私分明的態度,嚴格履行職責。徐百萬也全程積極配合他的工作。


    ……


    “錢鎮長,請放心,”在儀式後的會餐上,徐百萬拉著錢宸的手鄭重表態,“我在儀式上的承諾,每一個字都會落到實處,絕不會是空話!”


    錢宸能看出,這位老哥是真心的歡喜,而他的表態也彰顯了他對黃林鎮的深厚情感。


    “徐老板,我相信你。”錢宸舉杯向他敬酒,隨後便起身離席。作為領導,他不宜在這樣的場合逗留過久。


    在返回鎮政府的途中,錢宸與張琳分享了自己的喜悅:“你知道嗎?那些礦山工人一直是我的一塊心病,現在這個問題終於得到了解決。”


    “是啊,”張琳也感慨萬分,尤其是對高黍離的印象比過去更好了。當然,這些想法她並沒有說出口。


    在交談中,他們不知不覺回到了鎮政府。錢宸今天隻喝了一杯酒,並不影響工作。然而,當他處理完一天的事務準備下班休息時,一通電話打亂了他的計劃。


    電話是羅隊長打來的,他要求錢宸立即到省廳一趟,因為劉老五的案子有了新進展。錢宸不敢耽擱,連夜驅車前往省廳。在那裏,羅隊長就案件本身向他做了詳細說明:“這次請你來,主要是想讓你看一下劉老五的供詞。由於這個案子目前還沒有發還給黃林鎮處理,所以不方便在電話裏詳細說明。”


    錢宸點點頭,對修俊和羅隊的付出表示深深的感激。他們的努力,他看在眼裏,感激在心裏。他知道,自己親自跑一趟是理所當然的,他並不會挑剔或抱怨。


    “羅隊,您看看這份供詞有沒有問題。”羅隊將供詞遞給錢宸,他接過供詞,一字一句地仔細審閱。看完後,他滿意地點點頭,並向羅隊投去感激的目光,“羅隊,這次真的非常感謝您和修廳的鼎力相助。”


    羅隊長擺了擺手,微笑著拿出煙來,“咱們之間還用說這些嗎?都是應該做的。”


    錢宸笑了,他明白這是朋友間的默契與信任。在羅隊長和修俊抽煙的間隙,羅隊長詳細地向他說明了接下來的安排。案件將在三天內移交回黃林鎮派出所,一切都會按計劃進行。


    然而,提及劉波,羅隊長的眉頭緊鎖,“他這次的行為確實有些欠妥。要麽就別動手,動手就應該徹底解決問題,怎麽能讓人反過來咬一口呢?”


    錢宸聽後心中一緊,他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的問題所在。羅隊長繼續說道:“如果劉老五一直緊咬不放,省廳最多隻能幹預到案件結束。到那時,劉波就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辯護。”


    錢宸急切地問道:“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我之前已經說過了,關鍵在於劉老五。”羅隊長看著錢宸,語重心長地說道。


    錢宸瞬間恍然大悟,隻要劉老五鬆口,劉波就能擺脫困境。他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有了計劃。他相信自己和劉波一定能夠說服劉老五。


    沒有過多的停留,錢宸再次向羅隊長表示感謝後,便匆匆離開了省廳。天色已晚,他在省城找了一家賓館住下,準備第二天一早再返回黃林。


    ……


    第二天中午,錢宸已經回到了山川縣。他打算在路邊的小店吃點午餐再繼續趕路。然而,當他從飯店出來時,卻發現一個陌生女人正站在他的車旁,仿佛在專門等他。


    “您就是錢鎮長吧?”女人看到他時,露出了淡雅而溫暖的微笑。錢宸看著她陌生的麵孔,心中不禁生出一絲警惕,“請問您是誰?”


    “我叫張秋,是山川縣的一員。”她自我介紹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從容與淡定。錢宸看著她,試圖從她的眼神中讀出更多的信息。他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會給他帶來怎樣的消息,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去麵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


    當聽到“張秋”這個名字時,錢宸心中微微一動,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然而,他表麵上仍保持著平靜,不露聲色地說道:“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明白你在說什麽。”


    “錢鎮長,你不必這麽防備。”張秋看著錢宸的漠然態度,雖然有些著急,但仍保持著理智,“我沒有惡意,而且我覺得如果我們能談一談,可能會對你有好處。”


    “我知道你現在的困境!公路的問題!還有與陳的爭鬥!”張秋一語中的,直接點破了錢宸當前的局勢,這更加堅定了錢宸的猜想。隻是他仍不明白,這位領導夫人為什麽會突然找上自己,以及她究竟是如何發現自己的行蹤的。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張秋顯然察覺到了錢宸的疑慮,“如果你已經確認了我的身份,那麽我們是否可以換個地方談一談呢?”


    張秋的態度淡然且誠懇,這使得錢宸在經過一番思量後,最終點了點頭。


    “謝謝。”張秋微微一笑,卻拒絕了錢宸讓她上車的邀請,“你先回黃林吧,然後打車來找我。不然你這台公車很容易被人發現。”


    “……好的。”坐在駕駛室裏的錢宸點了點頭,“那我們在哪裏見麵呢?”


    “山川縣往東十五公裏,有一處廢棄的莊園,我在那裏等你。”張秋說完,便轉身離去。錢宸看著她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帶著滿心的疑惑,他也驅車返回了黃林。


    ……


    “你說什麽?”當錢宸向張琳講述完與張秋的約定後,張琳不禁皺起了眉頭,“張秋約你去那種地方?”


    “哪種地方?”錢宸急忙辯解,“不就是個廢棄的莊園嗎。”


    “你打算去嗎?”張琳凝視著他,語氣中透露出些許擔憂。


    錢宸點了點頭,他有自己的考量。他早已從徐百萬口中聽說了陳澤良與其妻子之間的關係。如果按照徐百萬的描述,這兩人的關係既然不好,那麽張秋這一次找上自己也許就有其他的目的。再加上眼下他與陳澤良之間的鬥爭已逐漸白熱化,那麽他更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去探個究竟。


    然而張琳卻異常擔憂地說道:“你就不擔心他們的不和是故意裝出來騙徐大哥的嗎?萬一這是個陷阱怎麽辦?”


    “我確實有些擔憂,但別無選擇。”錢宸的語氣堅定,顯露出他的決心,“說實話,我有一種預感,這位女士或許能成為我們擊敗陳澤良的關鍵。”


    “盡管我無法解釋這種預感,但我想試一試。”


    聽到錢宸這樣說,張琳的內心更加不安。在官場中,依賴預感是不可靠的,行動必須要有十足的把握。


    “別擔心。”錢宸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眼神中透露出安慰,“我已有計劃,一切都會沒事的。”


    “我還是會擔心你。”張琳的眼中閃爍著淚花。


    然而,錢宸的決心已定:“我會讓你感到安心的。”


    說罷,錢宸換了衣服,戴上口罩,踏上了赴約之路。


    ……


    在山川縣外的郊區廢棄莊園裏,錢宸帶著錄音筆,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這個地方從外麵看似荒廢,但進入內部才會發現,裝修尚算精致,至少能滿足日常生活所需。而且,這裏還保留著生活的痕跡。


    很顯然,這個地方一直有人居住!


    會是張秋嗎?


    正當錢宸疑惑時,張秋從二樓樓梯緩緩走下。她身著居家服,秀發披肩,手中拿著一個裝有黑色小本子的透明檔案袋。


    “錢鎮長,我就知道您一定會來。”張秋微笑著示意他坐在沙發上,並為他沏了杯茶,“請放心,這裏既安全又衛生。自從陳澤良來山川工作後,我就經常一個人住在這裏。”


    錢宸應了一聲,繼續觀察周圍的環境。此時,張秋直接進入了正題:“我知道您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麽會找上您。”


    “其實很簡單,”張秋將檔案袋放在桌子上,“這裏麵記錄了自從我和陳澤良結婚後,他的一部分受賄記錄和圖片證據。”


    “哦?”錢宸故意表現得輕描淡寫,試圖掩飾內心的好奇心和渴望。


    張秋繼續說道:“自從我們結婚後,我就一直有所準備。我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女人,因為我深愛著他,所以總擔心他會離我而去。那時我總覺得自己很幼稚,既然愛他,為何不能全然信任他呢?”


    “我為何要做這些繁雜的記錄呢?”張秋像是在自問自答,“我曾以為,這是對他的不信任,是對他的虧欠。然而,我沒料到這些記錄有一天竟會派上用場。”


    “說起來挺諷刺的,錢鎮長,您覺得呢?”


    張秋的一連串自述讓錢宸有些手足無措,她的問題也讓他無從回答。


    但錢宸並未選擇沉默,他稍作思索,便將話題重新拉回正軌。他抬起頭,直視著張秋的眼睛,語氣堅定地說:“張女士,對於您的個人感受,我並不感興趣。我現在隻想知道,您把我叫到這裏,究竟有何目的。”


    在整個對話過程中,錢宸始終保持著冷靜和淡然。他的錄音筆一直在秘密運行,張秋剛才的每一句話都被清晰地記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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