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的人生也很傳奇,一開始隻是個基層的小警察,幹了十年,又考上了研究生。一直研究,一直攻克技術難題……”


    以此,蘇清河從覃言口中知道了更多覃教授的信息。


    吃完飯,蘇清河提議邊走邊聊。


    覃言正講到興頭上,欣然答應。


    通過細微的引導,覃言講了很多覃教授在生活上的一些事情。


    鋪墊過後,蘇清河微微眯眼,問起了當晚的事情,“那你還記得爺爺離世那晚,發生了什麽嗎?”


    一直在說話的覃言,沒注意被帶上了小路上。


    正午的校園,小路上並沒有什麽人影。


    一旁的樹蔭使得路上多了份清涼。


    覃言陷入了短暫的回憶中,說起那晚,他努努嘴仿佛不知道從哪裏說起。


    蘇清河微微抬頭,瞳孔微眯,輕聲道:“他那麽好的一個人,無病無痛地老去,也是一種幸事。”


    “家裏人也是這麽說的。”覃言歎了口氣,帶著些許遺憾開口,“就是太突然,沒來得及跟他道別。”


    “那一晚很安靜,大家早上起來就發現爺爺已經去世了,躺在床上很安詳,嘴角還帶些微笑的弧度。”


    “爺爺人真的很好,葬禮上,不止老師學生會來,就連食堂經理都會過來。”


    覃言說完,正好穿過小路走到了宿舍區。


    “我宿舍就在前麵。”覃言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午休還有點時間,快回去休息吧。”


    覃言跟蘇清河道別後,便走向宿舍。


    蘇清河往另一個方向走,低垂著眸,看不清神色。


    蘇清河走到實驗樓下,原本打算去找薄知津的,但抬頭的那一瞬,被樓上一閃而過的身影吸引了視線。


    蘇清河扣上帽子,壓低了帽沿,抬步往樓上走去。


    而有一個人正匆匆往樓下走。


    兩人相撞,蘇清河的手機不小心甩了出去。


    “對不起,對不起。”對方連忙地道歉,卻緊張地看著樓上,有些手忙腳亂。


    好在並沒有聽到腳步聲,也沒有人追著她下來。


    “學姐,又見麵了。”蘇清河挑挑眉,看著麵前匆忙的孫晨梅。正是提前接觸過的人。


    孫晨梅這才看清蘇清河,心中鬆了口氣,問道:“新生不是要訓練嗎?怎麽跑來實驗樓?”


    “我有個師兄在這邊,但是好像沒找對樓層。”蘇清河迷茫地上下掃了眼,嘀咕,“這邊的實驗樓都長一個樣。”


    孫晨梅覺得正常,新生熟悉學校都需要一個過程。


    以防來人,孫晨梅拉著蘇清河離開了這棟樓。


    “學姐,我手機?”蘇清河盯著孫晨梅手中的手機,目光幽深。


    孫晨梅如夢初醒,趕緊還給蘇清河,“剛剛撿起來就忘了。你看看哪裏有摔壞,我賠給你。”


    “不用,它耐摔得很。”蘇清河沒檢查,隨意揣進口袋裏。


    “那我請你吃飯吧,吃過了嗎?”


    “吃過了,明天吧。”蘇清河揣兜,手機攝像頭恰好露在外麵,對準身後的大樓,正在拍攝中。


    孫晨梅想了下,定下時間地點,“好,那你明天中午結束訓練,就在附屬食堂二樓等我。”


    “嗯。”蘇清河點頭,她正考慮去那邊轉一轉呢。


    “今天實在不好意思哈,撞到你還摔了手機。”孫晨梅麵露歉意,額頭還殘留著她剛剛緊張冒出來的細汗。


    “小事,你快去吃飯吧,待會食堂關門了。”


    目送孫晨梅離開,蘇清河轉身回宿舍,打算下次再找薄知津。


    孫晨梅想著,內心依舊過意不去,幸好她還記得蘇清河手機上的標誌,便在購物平台搜索同款。


    結果看到跳出來的標價後麵,跟著一串的零,孫晨梅表示全賠賠不起,還是請蘇清河吃頓好的吧。


    回到宿舍,蘇清河站在陽台觀察外麵的人群,並沒有發現異常。


    隨即將剛剛拍攝的視頻導到電腦上,瀏覽起來。


    手機摔出去掉在地上時,是向下扣著的,正好拍到樓梯上有個探出來的頭,但那張臉,蘇清河並沒有在學校裏見過。


    隨後在蘇清河跟孫晨梅往外走的過程中,那個人一直站在二樓的陽台目送,看不清神態。


    蘇清河咬著棒棒糖,懶懶地靠著椅背,看著視頻一遍一遍播放。直到那張模糊的人臉在腦海中逐漸深刻。


    蘇清河相信,隻要在學校裏再碰到他,那就一定可以認出來。


    下午突然暴雨,室外訓練改成理論課。


    理論課結束後,蘇清河在門外見到了薄知津,還沒開口,對麵先說話了。


    “你中午來找我,是有什麽要幫忙的嗎?”薄知津說完,就察覺到蘇清河的眼神變冷又瞬間恢複,仿佛是錯覺。


    蘇清河跺跺腳,才問道:“是打算找你的,但沒進去。誰告訴你的?”


    有人認識蘇清河不奇怪,畢竟她一直在學校很高調,但是知道她跟薄知津有關係,同時在實驗樓見過她。


    逗留那麽短的時間內,這麽多巧合。


    這就很奇怪。


    “是院長。他說見到你到過實驗樓。”薄知津對蘇清河解釋了一句,“你那張門禁卡我報備過,院裏認識你。”


    “嗯,沒事。”蘇清河情緒內斂,淡定地說,“中午消食走到那,然後碰到認識的學姐,我就跟她走了。”


    “沒事就好。”薄知津並不深究,聽到沒有需要幫忙的,當即準備離開,“我先回研究室。”


    “嗯。”蘇清河看著薄知津漸行漸遠的身影,眯了眯眼,指腹下意識摩擦著。


    很快,蘇清河在學校官網找到了研究院院長的照片,但並不是追著孫晨梅下來的那個人。


    但他倆可能有點聯係。


    蘇清河眸光微閃,給陸臨發了條信息:“薄知津是怎麽回事?”


    對方回複得很快,甩了一份資料過來。並附言:“可信,有需要找他。”


    可信,這兩個字在陸臨這的含金量很高。


    蘇清河收起手機,走在雨後夕陽裏,身影被拉長又拉長。


    打開宿舍門,依舊不見舍友的人影。


    舍友桌麵上還擺著一本攤開的書,進來第一天便是如此。


    眨眼間,時間就來到第二天中午,孫晨梅提前在附屬食堂二樓等蘇清河。


    “這裏。”孫晨梅高舉手,招呼蘇清河過來。


    蘇清河走上前,就注意到孫晨梅眼下厚厚的眼袋,像是一晚沒睡的。“你搞研究通宵?”


    “嗯,導師催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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