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蘇清河的名號,暗搓搓地對外宣揚蘇清河與陸九爺的關係,僅僅憑著這一點帶來的資源,就夠蘇家商業版圖擴張一倍不止。


    但實際上,蘇家沒一個人能打通蘇清河的電話。


    說到蘇家老爺子,蘇清河問起畢川的事,“你們跟畢川談得怎麽樣?”


    “基本上定下來了,每年一次例行給爺爺檢查身體。”陸臨垂眉,好似醞釀了很久才開口,“蘇姐,這價格,能不能砍一下?”


    蘇清河側身望過去,眼神仿佛在說,你在說什麽,陸九爺就不缺錢。


    翌日,蘇清河請假時間結束,按時返校。


    於下午時間到達集合地點,準備參加集訓。


    突然出現的薄知津,將蘇清河拉到角落,壓低聲音問:“你是不是在學校調查什麽?”


    蘇清河拂開手臂上薄知津的手,慢悠悠地整理帽子。


    集合哨吹響,蘇清河轉身就走,留下一句“你不用管”便離開。


    薄知津站在原地,眼神複雜,他無意間在院長辦公室聽到了蘇清河跟孫晨梅的名字,談論的語氣可不怎麽好。


    這段時間,實驗樓內微妙的緊張氣氛,連薄知津沉浸研究的人都有所察覺,那在見不到的地方又有多少暗濤洶湧發生。


    隊伍中,覃言依舊站在蘇清河身後,落在前方的眼神帶著崇拜跟探究。


    蘇清河的歸隊,四麵八方投來的視線比以往更多。


    優秀的人站在人群中,永遠是視線的匯聚點。


    薄知津畢竟受人之托,便將蘇清河的情況跟陸臨提了幾句,收到的回複是:她有分寸,不必擔心。


    同樣在關注蘇清河的,還有研究院院長廖躍跟食堂經理王仁業。


    蘇清河一切照常,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這日,覃言在下訓後,跟在蘇清河身後,“蘇姐,有新消息。”


    “說。”蘇清河壓了壓帽沿,有些不耐。


    覃言嘴皮子溜,在學校混得開,一些行程消息他能最早知道。


    “院長,今天中午會去辦公樓,跟校長聊研究生導師分配的事。”覃言獻寶似的,尾音中帶著些雀躍。


    蘇清河眸光微閃,這幾日院長都沒動靜,露麵的機會都很少。


    數著日子,集訓已經到尾聲,接下來確實是到選導師的環節。


    “知道了。你先去吃飯,我有事。”話落,蘇清河改變前進方向。


    覃言撓撓後腦勺,繼續往食堂方向走。雖然他加入了蘇清河的陣營,但對方沒有並分配具體的任務,就是讓他多關注王仁業跟廖躍的行跡。


    初冬的太陽雖然烈,但實際溫度不算太高。


    蘇清河走在林間小道上,坦然地走進辦公樓,敲響校長辦公室的門。


    “又要請假?”說著,呂校長就要去拿假條簽名。


    蘇清河挪了張椅子坐下,攤手,表示自己不是來請假的。


    呂校長放下手中的筆,等待蘇清河的下文。


    “研究生選導師,院長能不能選?”蘇清河開門見山,眼神真誠。


    “等通知!”


    蘇清河無辜抬眉,“不能提前問?”


    呂校長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最後還是耐著性子回答,“他今年要退休,不會帶學生。”


    蘇清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行吧。其他導師的資料給我一份。”


    “行,我待會找院長拿!”呂校長咬著後槽牙,總感覺蘇清河今天就是來找事的。


    見蘇清河不動,呂校長問:“還有事?”


    蘇清河目光悠悠,頂了頂上顎,“你後麵那兩份飯,給我一份唄,還沒吃。”


    呂校長回頭,果然見上麵有打包好的兩份盒飯,是他跟院長廖躍的午飯。


    呂校長無奈起身,去取身後桌子上的盒飯。


    蘇清河冷著一雙眉,將桌麵書堆中夾雜的推薦信放在最上麵,手腳麻利、動作迅速。


    呂校長回身,沒有發現任何不對。


    “走了,謝謝校長。”蘇清河手指勾著盒飯袋子,嘴角淺淺掛著笑,開門離開校長辦公室。


    在樓下,蘇清河與院長廖躍擦肩而過。


    廖躍微微回身,一雙眼睛打量著蘇清河,見她提著東西走遠,才轉身走進辦公樓。


    “校長,剛剛新生王來過了?”廖躍試探,似無意間提起。


    呂校長剛被蘇清河無厘頭的操作惹出火氣,沒好氣地開口,“來了,問你還收不收學生。對了,待會把導師們資料也發她一份。”


    “好。”廖躍從容地坐下,自上而下的目光中,文件最上麵一份蓋紅章的信件引起了他注意。


    “校長,蘇清河是上邊特批進來的?”


    廖躍的聲音帶些激動。


    呂校長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心一緊,連忙把攤開的信件收起來。


    “注意保密。”


    呂校長語氣嚴肅,麵色有點陰沉,他明明記得信件是收起來的,為什麽會攤在最上麵。


    剛才隻有蘇清河來過,看著廖躍有些激動的神情,呂校長內心暗暗思量。


    蘇清河在調查的事情,跟廖躍有關。呂校長瞬間明白二者之間的關係,這封推薦信也是蘇清河想讓廖躍看到的。


    注意保密四個字,就證實了信件的真實性。


    廖躍內心最後一絲僥幸,也消失地無影無蹤。


    原本以為蘇清河也是某位已故教授的親屬,聯合孫晨梅來調查當年的事。沒想到是上麵派下來的,這個性質完全不一樣。


    廖躍原本就蒼老的臉頰上,多了幾分衰敗。


    “蘇小姐,盯著的那兩個人在私菜館碰麵了。”外麵,衛欽也傳來好消息。


    王仁業終於忍不住約汪發榮線下碰麵。


    看來廖躍得知的消息,很快就傳到兩人耳中。


    蘇清河雙眸深邃而冰冷,沉著開口道:“把錄音設備放進去,準備收網。”


    “收到。”衛欽應聲。


    第一次參與到蘇清河的任務當中,衛欽比給陸臨打工還賣力。


    莫名的,蘇清河身上就是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讓人忍不住追隨。


    更何況,在c國,衛遠可是在衛欽耳邊誇了蘇清河好久。


    這幾天,蘇清河一直在攻破廖躍的心理防線,旁敲側擊地讓他相信,受害者家屬已經結成聯盟,掌握了核心證據。


    孫晨梅所在的實驗室,遭到各種意外喊停,研究一度停滯。


    但廖躍本身一直沒有動作,借此機會,蘇清河才下了另一劑藥。


    推薦信上的單位,是當年接管十人泄露國家機密大案的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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