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光的照耀下,密密麻麻的老鼠讓人不禁頭皮發麻。


    它們不斷在熊熊烈火旁試探,試圖穿越防線襲擊而來。


    “塗魚!”蘇清河目光凝視著那邊的一處,鎮定道:“前麵有一節樓梯,去探探。”


    塗魚按照蘇清河的話,將手電往前麵打過去,細致觀察下才發現幾乎與石壁融為一體的半截樓梯。


    說是樓梯,其實就是半截鋼鐵,從上麵垂下來。在昏暗的通道中,不注意根本看不見。


    塗魚將背包卸下,直接一個助跑借力,飛身踩著兩邊的石壁,越過燃燒的火苗,一把抓住垂下來的鋼鐵樓梯。


    腳下的鼠群仿佛看到了新目標,齊齊發出吱呀的怪叫,疊羅漢般不斷往上,朝塗魚露出尖銳的牙齒。


    塗魚皺眉,不敢停頓。


    手臂發力,幾個動作消散在眾人視野中。


    順著樓梯,閃身進入上一層。


    一行人的視線都紛紛看過去,隻見那頭的鼠群越堆越高,宛如一個逐漸站直身體的巨人。


    蘇清河眼睛微眯,穿越人群走到前頭,瞳孔中倒映著不斷升高的鼠群身影。


    僅僅一臂距離,鼠群便能接觸到樓梯,順勢攀岩而上。


    薄知津撫摸著石壁,麵色深沉,“老鼠寧願堆著往上,都不接觸石壁,肯定有什麽東西是它們忌憚的。大家一起找一找。”


    話落,大家都開始在旁邊摸索著,還不忘警惕著。


    燃燒瓶的燃料逐漸減少,火牆一點點降低高度,氣氛再次緊張起來。


    “是一種白色粉末,大家想辦法抹在身上。”薄知津的話仿佛破開了一絲希望。


    於是所有人都開始用手去沾石壁上的粉末,再塗抹在身上。


    蘇清河拍拍薄知津的肩膀,將一個空的玻璃瓶交給他,沉聲道:“鑿下來一點。”


    隨後,蘇清河也交給畢川一個玻璃瓶,讓他做同樣的事情。


    “老大,上麵空間很大,可以上來。”塗魚的聲音從上層傳下來,卻不見人影。當她探出頭看見高高的鼠群時,不禁發出一聲淬罵。


    蘇清河手中捏著幾塊碎石,抬手擊打在鼠群腹部。


    眾人一頓連擊,鼠群轟然倒塌,四散開。


    “塗魚,接著。”蘇清河說話間,將玻璃瓶扔過去,“炸在附近。”


    “好。”塗魚把東西接到手,二話不說就朝樓梯下的範圍打過去。


    砰!


    石壁上的粉末在小型爆炸的下,向四周飄散去,紛紛揚揚落在鼠群中。


    吱呀的怪叫聲此起彼伏,隻見前方的鼠群尖叫著不斷後退。


    留出的空地上,遍布著鼠群的屍體,有些還在抽搐著身體。


    “它們上來了!”隊伍身後傳來尖叫聲,緊接著是擊打發出的砰砰聲響。


    蘇清河砸出另一個小型爆炸瓶,厲聲道:“走!”


    後方的鼠群也出現短暫的後退躲避行為。


    以羅環當頭,帶著隊伍朝樓梯上層撤退。塗魚在上方接應。


    “走吧。”蘇清河拍了拍呆愣的陳耀,一雙眸子深邃而幽深,“發什麽呆。”


    陳耀恍如剛剛回神,“第……第一次見這樣的。”


    蘇清河殿後,瞧著鼠群又有隱隱圍上來的趨勢,盯著陳耀的背影若有所思。


    “老大。”


    蘇清河斂眉,掩蓋下眸中的神色,抬手拉住塗魚的掌心,借助力量一躍而上。


    從樓梯口望下去,地麵的火苗已經熄滅,通道內重新回歸昏暗。鼠群的吱呀聲還回蕩著,連綿不斷的聲響滲人。


    上層依舊是一條通道,上來的地方是通道的盡頭,形成一個小平台。再往前走,就不清楚有什麽。


    薄知津率先上來,已經對周圍觀察過一遍。他回到蘇清河身邊,“這邊以前也是休息區,除了第一批在這的人,沒有二次進入的。”


    蘇清河微微頷首,這也就意味著,上層隻有當初工程人員上來過。


    “原地休息。”


    地下,鼠群失去目標,逐漸散去,重新歸隱匿於黑暗之中。


    休息時,陳耀蹲坐在角落中,與其他人一樣,靠著石壁假寐。


    “老大,他好像在搞小動作。”塗魚靠近蘇清河耳邊,低聲說道,視線越過人群落在陳耀身上。


    蘇清河挑眉,淡聲道:“我知道。”


    塗魚了然,在看看同樣淡定但防備的薄知津與羅環,不難猜到,他們在釣魚。


    陳耀的背包,大小看似沒多少差別,但重量完全不一樣,下墜的幅度有所變化。


    隊伍重新出發,順著上層的通道繼續往裏麵走。


    羅環走在前麵,隊末的陳耀越走越緩慢,在一個分叉路口後,消失不見。


    陳耀迅速拐入另一條路,走幾步再回頭看,身後空無一人。


    不過短短數秒,蘇清河出現在岔路口,隻見她提了提背包,獨自一人悄聲跟在陳耀後麵。


    上層空間的路線沒有在地圖上出現,領隊的薄知津也是摸索著前進。


    但有一個好消息,越往前走,曾經人類的活動痕跡越發明顯。從細微之處,薄知津就能拚湊出部分信息出來。


    “前麵有一道門。”


    薄知津將手電打在門上,是一道木製的簡單門扉,由於年代較久,已經出現腐敗之象。


    塗魚抬手輕輕一推,門便發出吱呀的聲響,緩緩打開。


    眾人的手電匯聚到一處,瞬間照亮裏麵的場景。


    看樣子是一間研究室,擺放著多種研究儀器,表麵布滿一層厚厚的灰塵。


    物品擺放並不淩亂,但就是找不出任何有用的紙質資料。


    “大家四周找一下,有沒有暗門。”薄知津一邊觀察室內的環境,一邊吩咐。


    叮叮當當的敲擊聲,隊伍四周分散開來,翻找著各個櫃子以及儀器。


    手電的燈光在晃動著,眼前忽明忽暗。


    陳耀緊張地往回走,攀爬著樓梯呲溜一下滑下去,回到下層的位置。


    隨後,蘇清河就跟著他一路回到下層的中心區,閃身進去其中一個空洞中。


    陳耀再出來時,手中提著一份包裹。


    蘇清河沒開手電,躲在黑暗中,銳利的眼神依舊盯著陳耀的動作。


    一個又一個定時炸彈被擺放在支撐柱上,摁亮的小屏幕上,倒計時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陳耀動作很快,手裏的東西清空之後,他選了右側的通道,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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