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上說,喜歡一個人,就是從在意對方的一舉一動開始。


    他好像很早之前就在這麽做了。


    那他到底在糾結什麽呢?


    是糾結這份感情可能永遠見不得光,還是因為現實原因?


    或許兼而有之。


    但或許,他可能會一輩子被迫待在裏村。


    他真的願意就這麽蹉跎巫懷一輩子嗎?


    這樣好的人,不該如此。


    但要想到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都要歸給別人。


    不知道姓甚名誰、不知道長什麽模樣的男人還是女人。


    心裏都是一陣酸澀。


    樂意讓出去嗎?


    不樂意。


    若是因為家庭原因,他爸媽都是很開明的人,巫懷很好,爸媽也會喜歡他的。


    那還有什麽問題呢?


    如果他有機會回去,那肯定會帶著巫懷一起。


    要是回不去,和巫懷在裏村過一輩子,也不是什麽很難接受的事情。


    他不會把巫懷讓給任何人。


    男女都不行。


    於是,吃完飯,洗漱完,巫懷照常鋪好了被子乖乖躺到了床裏側,應忱沒過多久也跟了過來。


    巫懷靠在床頭“溫習”前幾天學的字,應忱則是坐在床邊,對著風扇吹了一會兒,感覺自己臉沒那麽熱了這才側身看向巫懷。


    巫懷上道地將手寫的書本放下。


    “哥有什麽事情嗎?”


    端的那叫一副無辜。


    仿佛那個讓人糾結了好幾天的罪魁禍首不是他一樣。


    “巫懷,你會後悔嗎?”


    “哥怎麽就覺得,我會後悔了?”巫懷挑了挑眉,語氣玩味,“還是說,哥對我沒信心啊。”


    應忱卻是自顧自地說下去。


    “你若是答應了,就不能反悔了。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回去城裏,但是你要是不要我的話……”


    巫懷一個伸手撈過還在碎碎念的青年,手臂肌肉屈起,將人牢牢壓製在床板上。


    剩下的話被巫懷堵了回去。


    應忱的眼睛倏地睜大。


    巫懷眸子裏的欲念和愛意灼熱得仿佛溢出來。


    直到應忱快喘不上氣了,巫懷這才把人鬆開,有些粗糙的指腹輕柔地撚過已經紅豔豔的唇部紋路,帶著十足的珍視。


    “不會反悔,隻要你,好不好?”


    明明用的是應忱常用的語氣,落在應忱耳邊卻是格外的惑人。


    “這可是你說的。”


    巫懷將人抱緊了些。


    “嗯,我說的,一輩子都認定你了。”


    “好。”應忱靠在巫懷身前,輕聲應著,這話更像是他對自己說的。


    剛剛互通了心意的兩人都不是很有睡意。


    兩人緊緊抱著,就算是有風扇在旁邊持續不斷勤勤懇懇工作,還是不免會有一些燥熱。


    應忱撐著手臂挪開了一些,另一隻手向下探去。


    被巫懷及時截住。


    “哥,你做什麽。”巫懷的語氣裏滿是無奈。


    “既然難受,就不用忍著了,我在這裏的,沒關係的。”


    巫懷低頭在他鼻尖碰了碰。


    “可是你身上還有傷。”


    言下之意,不急於一時。


    “沒關係的,小懷不會讓我受傷的,對嗎?”


    對個屁啊對。


    巫懷險些在心裏爆粗口。


    一隻手被他擒住了還不夠,另一隻手就在他胸口打轉。


    十成十的邀請姿態。


    巫懷本來就忍得難受,被應忱這麽一撩,老二精神得不要太行。


    “等會,先去把給你擦臉的雪花膏拿來。”巫懷掙紮著下了床。


    應忱還有些莫名,不過很快他就知道雪花膏是幹什麽用的了。


    ”小懷……一定要這……這樣嗎?”應忱坐在巫懷的大腿上,兩手無力地搭在巫懷肩上,整個人隨著巫懷的動作時不時戰栗。


    原本幹爽的人身上掛了不少汗珠,這澡注定是要重新洗過的了。


    “嗯,哥會受傷的。”巫懷安撫吻住了青年的唇,趁著人還在迷迷瞪瞪,衝散了剩下的遐思。


    今夜注定是不能早睡了。


    幸好左右沒什麽房子,有圍牆在,就算是動靜再大,也不可能傳得出去。


    應忱沒過多久撐不住討饒了:“小懷……不,不要了……就這樣了好不好……”


    夜色寂靜,連窗外的蟬鳴都沉寂了,隱約傳來幾聲嗚咽和粗喘。


    “不可以,哥剛剛不是要麽……”


    “哥,放鬆一點……”


    “呃……”


    果不其然,應忱直接睡過了午飯。


    畢竟,兩人是天色熹微了才收拾收拾衝洗睡覺。


    應忱早就累睡過去了。


    本來身子就弱,而巫懷這個世界的體質又太好了一些,就算巫懷收著勁,也把人累得不輕。


    巫懷直接丟了個紙人幻化成自己的模樣去做工。


    開玩笑,這不得陪老婆睡懶覺?


    應忱醒來時看到巫懷還有些驚訝。


    “咳咳,小懷你,不需要去做工嗎?”


    “做完了,回來陪你。”巫懷光著膀子躺在他旁邊,被子隻是堪堪蓋住了兩人的腰腹部,上半身是幾乎都露在外麵的。


    應忱也沒穿什麽。


    剛剛得了好處的人,免不得食髓知味。


    雖是辛苦了些,到底是喜歡的,應忱也由著巫懷抱著他鬧。


    隻是當巫懷抱著他去浴桶裏還想繼續的時候,應忱終於是有些慌了,湊過去討好地磨了磨巫懷的唇。


    “那個,小懷,我有點疼……先不做了,去吃飯好不好?”


    巫懷本來就是假把式,平白無故得了個吻,當然是要給人把事情辦妥了。


    飯是巫懷喂的。


    倒不是應忱手斷了,隻是巫懷借口本就有擦傷,不如好好歇著也能好得快些。


    吃了飯,應忱照舊翻出書本要教巫懷“習字”。


    巫懷也樂得配合,隻是位置從以前的飯桌挪到了床上,由巫懷抱著,還比直接坐床上要舒服些許。


    教著教著,應忱先將書本放到了床頭,轉身摟住巫懷的脖子。


    巫懷發現了,自打在一起後,應忱很喜歡圈著自己的脖子掛著,好像這個動作能讓他從中汲取一些安全感。


    巫懷在他額頭啄了啄。


    “嗯?怎麽了嗎?不繼續教了?”


    “累了。”應忱搖了搖頭,都晚上了,學那麽多做什麽。


    況且就算有巫懷給他揉腰,坐久了他也腰疼。


    “好,那就早點睡。”巫懷給人將衣服收拾好,換上布料柔軟的睡衣。


    這才抱著人躺下,一手抱著人,一手在應忱背上有規律輕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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