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著行李箱走出門,沒有回頭。


    那間屋子裏的每一個人,每一件東西,都讓我覺得窒息。


    回到熟悉的出租屋,我深吸一口氣。


    這裏雖然簡陋,卻是我真正的避風港。


    搬出去後,我做了一個重要決定。


    我撥通了奶奶的電話:“奶奶,我想接您來和我一起住。”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奶奶顫抖的聲音:“真的嗎,珍珍?”


    “真的。”我堅定地說,“我們再也不分開了,我要給您養老送終。”


    當我牽著奶奶的手走進出租屋時,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七十多歲的老人緊緊攥著我的手,仿佛害怕我會突然消失。


    “奶奶,別哭了。”我輕聲安慰,幫她擦去淚水,“從今以後,我會好好照顧您的。”


    奶奶泣不成聲,顫抖的手撫摸著我的臉:“好孩子……好孩子……”


    我緊緊抱住她。


    在這一刻,我才真正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盡管忙於複習,我還是每周抽空去看望外公外婆。


    每次去,我都會帶些水果或是他們喜歡的點心。


    “珍珍啊,你太懂事了。”外婆總是這麽說,眼裏滿是慈愛。


    我隻是笑笑,這份“孝心”,終究會有回報的。


    有一天,我正在廚房幫外婆準備晚餐,隱約聽到外公在客廳裏歎氣。


    “老伴啊,你說咱們的紅紅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外公的聲音裏充滿了無奈。


    外婆輕聲回答:“還不是因為那個沈念成,自從嫁給他,紅紅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我放慢了切菜的速度,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真是個白眼狼,”外公繼續說,“公司大權到手就不管我們死活了,要不是還需要我這個掛名董事長簽字,恐怕連麵都見不著了。”


    外婆歎了口氣:“可不是嘛,也不知道她和那個沈念成整天在公司裏瞎折騰些什麽,要不是你還能把把關,指不定要出多大的亂子。”


    我假裝沒聽到。


    看來,賈紅並不像她自己吹噓得那麽厲害啊。


    #第8章


    高考前一周的周三下午,陽光炙熱得讓人喘不過氣。


    我正收拾書包準備離開學校,沈月突然衝到我麵前,眼睛紅腫,妝容淩亂,額頭上還有幾滴汗珠。


    “姐姐,”她抽噎著說,聲音顫抖,“我被幾個小混混盯上了,他們說放學要堵我,你能陪我回家嗎?”


    我皺眉看著她:“你報警了嗎?學校保安呢?”


    沈月搖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我怕他們報複,保安說沒有證據不能隨便抓人,姐姐,求你了。”


    看我猶豫,她又低聲補充道:“你不陪我回家,是不是因為要回出租屋陪你奶奶?我...我都知道的。”


    我心裏一驚,但麵上不動聲色,隻是點頭答應。


    我們走出校門,沈月緊緊挽著我的胳膊。


    離家還有兩個路口時,三個染著黃毛的男生從一條陰暗的小巷裏竄出來,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他們身上有股濃重的煙味,其中一個還嚼著口香糖。


    為首的男生咧嘴笑道:“沈大小姐,今天怎麽這麽晚啊?讓我們好等。”


    我擋在沈月前麵,大聲說:“你們想幹什麽?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我摸向口袋裏的手機,卻發現已經沒了電。


    黃毛突然伸手來搶我的書包。


    我本能地後退,卻被人從背後推了一把。


    我重心不穩,狠狠地摔在路邊的一塊尖銳的石頭上。


    疼痛瞬間傳遍全身,我感到有溫熱的液體順著手臂流下。


    就在這時,警笛聲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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