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一片寂靜。


    外婆顫抖著拉住我的手,“傻孩子,你姓什麽都是我們的好孩子。”


    我感覺到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有感動,也有算計。


    之後的談話變得輕鬆了許多。


    我談起學校的事,說起自己的夢想。


    外公外婆聽得很認真,時不時點頭微笑。


    離開時,外婆拉著我的手不放。


    “常來看看我們,好嗎?”


    我點點頭,心裏卻在想,不隻是看看而已,我會讓你們成為我最堅實的後盾。


    “賈珍珍?”賈紅聽到我的新名字,眉毛都沒抬一下,繼續盯著手機屏幕,“隨你便吧。”


    事實上,哪怕我改名叫阿貓阿狗,她也不會多看我一眼。


    高考臨近,我收拾行李,準備回出租屋複習。


    “姐姐,你真的要走嗎?”沈月站在門口,臉上堆著虛假的笑容,眼裏卻藏不住的興奮。


    我轉身,對上她的視線:“怎麽,舍不得我?”


    沈月愣了一下,隨即露出尷尬的笑容。


    沈月比我小兩歲,長了一張天真無邪的臉,完美繼承了她爸的口蜜腹劍和賈紅的冷血。


    就在高考前一個月,我像往常一樣複習到很晚。


    回到家已經快午夜了,我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不想吵醒任何人。


    打開燈的瞬間,我呆住了。


    我的書桌被翻得亂七八糟,抽屜全都敞開著。


    更讓我心驚的是,地上鋪滿了紙屑——那是我精心準備的複習資料。


    密密麻麻的筆記,各種歸納總結,全都被撕得粉碎,像雪花一樣散落一地。


    我蹲下身,顫抖著手撿起一片碎紙。


    上麵工整的字跡清晰可見,是我總結的數學公式。


    正當我試圖將碎片拚湊時,房門被推開了。


    沈月站在門口,穿著粉色的睡衣,臉上掛著困倦的表情。


    “姐姐,你在做什麽呀?這麽晚了還不睡覺。”她揉著眼睛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月月,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沈月走進房間,環顧四周,然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呀,姐姐的東西怎麽都壞了?是不是姐姐自己不小心弄的?”


    #第7章


    就在這時,賈紅也來了。


    她穿著真絲睡袍,手裏端著一杯水。


    “這麽晚了你們倆還不睡,在吵什麽?”她的目光掃過滿地的狼藉,皺起眉頭,“這是怎麽回事?”


    我剛要開口解釋,沈月卻搶先說道:“媽媽,我聽到響聲就過來看看,姐姐好像在發脾氣,把東西都弄壞了。”


    賈紅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她放下水杯,冷冷地看著我:“你這是什麽意思?離高考隻有幾天了,你就這麽浪費時間?”


    “我沒有……”我試圖辯解。


    “夠了!”賈紅厲聲打斷我,“自己的錯誤就要勇於承擔,怎麽能怪到妹妹頭上?月月才多大,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賈紅轉向沈月,語氣軟了下來:“月月,你先回去睡吧,別被她影響了休息。”


    沈月乖巧地點點頭,臨走時還不忘對我說:“姐姐,別難過了,我明天幫你重新整理筆記吧。”


    房門關上後,賈紅冷冷地看著我:“還不快收拾幹淨?這麽大人了還這麽任性,你要是考不好,才真是活該。”說完,她轉身離開了房間。


    我跪在地上,一片一片地撿起那些碎紙。


    時鍾指向淩晨一點,我知道即使熬夜也無法恢複這些資料了。


    突然,我注意到書桌上有一張完好的紙條。


    我拿起來一看,上麵寫著:“姐姐,聽說撕紙能消除壓力哦~祝高考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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