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永壽加上十幾名死士,不可能敗在宋惜惜和一名車夫侍女手下。


    除非有人告密,讓他們可以提前埋伏準備。


    可這事連鄭永壽都是在宮宴時才知道,在告訴他行動之後,他就不曾離開過自己的視線。


    而且鄭永壽發瘋了才會自己暴露自己。


    他猛地想到一個人,如果說這一次行動真的失敗了,唯一有可能告密的人就是淮王,他是假意來西京接近他們的?


    心頭驚疑不定,但沒見到宋惜惜之前,他還是不信行動會失敗。


    藥王堂外懸掛著兩盞燈,謝如墨等人策馬來到的時候,宋惜惜剛好在沈萬紫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她走出來的那一刻,蘇蘭石身體僵硬,心髒咚咚狂跳,真的失敗了?


    他眼底頓時彌漫上一層血色狂怒,是淮王,一定是淮王,他不是想和西京結盟意圖造反,他就是商國皇帝派過去的。


    宋惜惜發鬢微微淩亂,受傷的手臂已經包紮好,也換了一件外裳,顯然是有人回府給她拿的。


    謝如墨立刻躍下,在微微晃動的燈光下快步走過去,語氣透著關切,“要緊嗎?”


    宋惜惜語氣裏充斥不滿和委屈,道:“若不是我躲得及時,幾乎整根胳膊都被他卸下了,我也不知道同這位鄭大人有什麽深仇大恨,竟然親自帶人行刺我。”


    她是這樣說,但也握住了謝如墨的手,輕輕地拍了拍表示她沒事的。


    這聲討的聲音落在了蘇蘭石的耳中,他眼底依舊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幾番打量宋惜惜,仿佛想看清楚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北冥王妃。


    他聲音略帶了幹啞,“這不可能的,我要見鄭永壽,我不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


    謝如墨執住宋惜惜的手,回頭眉目冰冷地對他說:“那就到大理寺去辨個分明。”


    蘇蘭石臉色灰白了幾分,看著北冥王把王妃扶上馬,連那侍女也利索地翻身上馬,身姿靈巧矯健,可見武功不低。


    這根本不是尋常的侍女。


    深夜的大理寺,燈火通明。


    剛被逮捕回來的鄭永壽和五名死士還沒被關押進牢裏,少卿陳以帶人連夜審訊。


    蘇蘭石在審訊室看到了鄭永壽的瞬間,震驚得無以複加。


    他整個人狼狽不已,一道鞭痕從他的頭頂拖到下巴,幾乎把他的臉一分為二,那鞭痕顯得那麽的可怖。


    身上也有多處的鞭痕,以他的武功,要麽是被高手圍攻,那麽身上的傷是是多種的,如今他隻有鞭傷,證明隻有一個人同他打。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別在北冥王妃腰間的紅鞭,她打的?怎麽可能?


    “蘇大人!”鄭永壽看到蘇蘭石,著急地用西京話喊了一聲。


    蘇蘭石皺起眉頭,看了一眼在場的人,既是在審訊,那應該聽得懂西京話,因而不敢問他過程,也不敢吩咐他否認。


    他隻能用西京話問一句,“他們說你伏擊北冥王妃,還傷了北冥王妃,這是真的嗎?”


    鄭永壽正要喊一句冤枉,謝如墨在旁冷冷地道:“還能是假的嗎?他身上所穿的夜行衣,同那些死士是一樣的,總不會是鄭大人參加完宮宴之後,便想穿上夜行衣去散散心吧?”


    他這才想起自己身上所穿的是和死士一樣的夜行衣,這喊冤是不可能喊冤了。


    王錚怒道:“怎是散心?卑職帶著京衛趕到的時候,他們正在行刺王妃,十幾個人圍攻三人,若是卑職來晚一些,王妃怕是要死在他們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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