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既要放水還不能放的太明顯的痛苦,時透未來真的是受夠了。


    她有心放水,但這幾個家夥是真恨不得把自己往死裏打。


    自己不就是說了點謊嗎,又沒真幹。


    這合適嗎?


    這合理嗎?


    啊……???


    猗窩座似是回了神,這才意識到什麽,衝上前去把煉獄杏壽郎以及不死川實彌打飛。


    掙脫束縛的時透未來捂著自己的脖子,瞪著這兩個得了便宜還不自知的家夥,氣都快氣飽了。


    誰知道這兩個家夥突然就這麽轉了攻擊目標,奔著自己來了。


    越想越氣,眼看著太陽逐漸升起來了,時透未來鼓足了勁,送了他們一人一腳,一點也沒留手,直接將他們二人踹飛了出去,這才冷哼一聲,鑽進了旁邊的樹林裏,直奔著太陽照射不到的地方跑去。


    猗窩座也轉身衝向了樹林,消失在了層層疊疊的樹蔭中。


    眼看著兩道身影消失在了樹林中的炭治郎,在嘴平伊之助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宇髓天元倒下的地方,伸出手顫抖著探著宇髓天元的鼻息。


    在發現氣息全無以後,炭治郎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沉默寡言的一拳捶在了地上。


    “為什麽每次感覺自己已經變得足夠強了,卻總是能再來一座攔在前麵的高山。”


    “……”饒是嘴平伊之助,此刻也閉上了嘴,低下頭一言不發。


    不死川實彌撐著站了起來,走到了宇髓天元身邊,一把扣住了宇髓天元的手腕,細細的感知著脈搏的跳動,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從心底冒了出來。


    但附近的人有些多,還是回去再說吧。


    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圈以後,不死川實彌抬手召來了天上的鎹鴉,示意鎹鴉向附近藤之家駐紮的隱成員,傳達了需要支援的訊息。


    鎹鴉聽令以後,撲閃著翅膀向著高空飛去。


    列車側翻,雖然大致看過去沒有死亡的噩耗,但是受傷是無法避免的。


    而且這件事,到頭來也是因為惡鬼造成的,更是有不少清醒的人目睹了這場戰鬥,被嚇到的人不是沒有,於情於理,鬼殺隊也要出來收尾。


    該療傷的的療傷,該治病的治病,該心理疏導的心理疏導。


    “怎麽樣了。”煉獄杏壽郎也走了過來,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好似了無聲息的宇髓天元,開口說道。


    “有個猜測,不過回去說保險一點。”不死川實彌煩躁扒拉著頭發,越看這兩個癱在那兀自悲傷的家夥越不順眼,“喂,別哭了,有什麽事,回去再說。”


    就算天已經亮了,不死川實彌依舊保持著該有的警惕心。


    時透未來和猗窩座撤離的那片樹林,在太陽徹底懸掛在高空之前,都是一個可以供鬼棲身躲藏的地方。


    萬一隔牆有耳,那豈不是糟透了。


    “這一次,是我們贏了。”看著魚貫而出互相攙扶著從列車上下來的人,煉獄杏壽郎欣慰的笑了。


    隻要沒有死亡的噩耗,不管怎麽說,那都是打了一場勝仗。


    “對啊。”不死川實彌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話,隻能找了個其他的話題,“蝴蝶改良過的藥,對上弦鬼起到的作用,比預估的要好很多。”


    回憶著剛剛的場景,不死川實彌竟是在不知不覺中,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柔和的笑。


    遵循本心嗎……


    遵循本心,確實要比被仇恨驅使暢快的多。


    “是個好消息啊。”煉獄杏壽郎也在笑著,絲毫不在意地上還趴了個宇髓天元這件事。


    作為多年同僚,他們自然知道宇髓天元有一手可以讓自身心髒停止跳動,還能維持不死的絕技。


    而且他們也願意相信,當初產屋敷耀哉所說的按照本心,指的就是雙方有交易在身,可以在選擇想怎麽做之餘,相信對方的判斷。


    正因為如此,所以他們壓根就不擔心。


    不同於那邊緩和下來的寧靜,已經躲進山洞裏的時透未來,摸著脖子上已經愈合的傷口,越想越覺得應該去把產屋敷家掀了。


    被日輪刀洞穿的傷,此刻血肉外翻,絲毫沒有愈合了跡象,甚至還隱隱的有著灼燒的痕跡。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時透未來沒忍住罵了一句,“那把破刀還有這個功效?”


    被吸引的猗窩座看了過來,細細的端詳過傷口以後,多少也開始疑惑了。


    為什麽這個刀傷久久無法愈合?


    還有那個奇怪的藥,明明隻是沾上了一點,愣是讓猗窩座久違的體會到了麻了半邊身子的感覺。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讓那兩個柱瞬間從下風變成了上風。


    “那把刀…有什麽不對嗎?”在涉及到弱點這一塊,猗窩座也是相當認真的。


    他還沒有摸到武道的極致,也沒有接觸到那個傳說中的領域,對於這個半路殺出的可能會構成弱點的東西,自然也是要鑽研一下的。


    “比炎之呼吸造成的傷害疼太多了。”時透未來摳著傷口上的肉,把邊緣處被烤焦的肉撕了下來,這才隱隱有著開始愈合的跡象,“見了鬼了,那個藥到底是什麽?”


    時透未來咬著牙,打死也不說那個藥是自己提供的,隻是在這罵罵咧咧的發泄情緒。


    開玩笑,自打時透未來把那個藥交出去,就已經做好了會被推陳出新的心理準備。


    交出去已經快兩年了吧?


    再研究不出新的,那幫人可就太懈怠了。


    “原以為不碰就行了,怎麽氣味也能限製我的行動…鬼殺隊到底弄出了什麽?居然能限製上弦。”


    這件事,時透未來絕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甚至還吃力不討好。


    放心的放水,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猗窩座這個武癡,看到強者就想上去切磋,自己過度插手反而會引起對方的反感罷了。


    先下手為強『殺』了宇髓天元,就能讓猗窩座全心全意的將精力放在不死川實彌身上。


    就是沒料到的是,不死川實彌這家夥下手居然這麽陰。


    “……”猗窩座眯了眯眼,倒也沒有多說什麽。


    畢竟他也吃了那個藥的虧。


    就是這次回去,大概少不了被問責了。


    兩個上弦出動,卻都栽在了那個奇怪的藥上……


    這種事,不管鬼舞辻無慘能不能接受,猗窩座絕對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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