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將那些受傷的乘客,以及宇髓天元抬回附近的藤之家時,已經差不多到了吃早飯的時候了。


    夏天太陽升起的時間本來就足夠早,破曉的時候,也差不多才剛剛五點。


    回到藤之家的宇髓天元,在一眾擔憂的眼神中睜開了眼睛。


    “感覺怎麽樣。”坐在一旁的煉獄杏壽郎開口問道。


    藤之家內部用於治療傷員的地方,與外麵的醫院一般無二,甚至有些設備,比外麵醫院裏的還要先進。


    “還不錯。”宇髓天元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脖子,閉上了一隻眼睛,順便摸了摸身上的綁著紗布的地方,“下手還挺狠。”


    宇髓天元指的,就是時透未來最後收尾的那一刀。


    那一刀避開了內髒,在肋骨的間隙中留下了一道可以清晰看見一點點白骨的刀傷。


    “接下來,按照主公大人的指示,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煉獄杏壽郎樂嗬嗬的。


    宇髓天元臉色臭臭的,不知不覺間又想起了自己那些慘的要命的,空空蕩蕩的護額,以及至今杳無音訊的寶石。


    “那個家夥的血鬼術,我差不多摸到門檻了。”宇髓天元搓搓下巴,照例戰後分享情報。


    “我也是。”煉獄杏壽郎眼眸微動,餘光看到了在門口探出了半個腦袋的炭治郎,“確實是如同蝴蝶所說的那樣,不過更多的有些像具象化的幻覺。”


    “差不多。”宇髓天元歎了口氣,“還有一條,就是對上她,最棘手的應該不是血鬼術,而是那個我們從未見過的呼吸法。”


    那個呼吸法,精度之高,簡直讓宇髓天元歎為觀止。


    他是見過揮出一刀帶出多道劍氣的,但沒見過揮出一刀以後,那個劍氣像雨一樣落下來的。


    “還有一個。”煉獄杏壽郎對著身後招了招手,示意炭治郎進來,這才接著說道,“有一個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越在意什麽,戰鬥中就越想著什麽,就算刻意強調讓自己不要去想,那也基本無濟於事。”


    炭治郎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乖巧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他心底的疑問,已經多的快要漾出來了。


    “接下來的日子,你就安心養傷吧。”對於宇髓天元此刻的樣子,煉獄杏壽郎表示愛莫能助。


    畢竟一開始就已經說好了,誰『死』了,誰就徹底消失。


    “啊啊啊……!”宇髓天元煩躁的撓撓頭,撲通一聲又躺了回去,“早知道我就不裝死了。”


    不讓他出去斬鬼,手腳健全的躲起來,這叫個什麽事啊?


    “還有一個辦法。”煉獄杏壽郎雙手抱胸,大聲說道,“可以訓練隊員!”


    訓練隊員……?


    炭治郎歪頭看著煉獄杏壽郎,眨了眨眼。


    “至於灶門少年……”煉獄杏壽郎看了過來,手已經搭在了炭治郎的肩膀上,“來當我的繼子吧,炭治郎!”


    收炭治郎做弟子這件事,是在煉獄杏壽郎聽到那個火之神神樂以後下的決定。


    與炎之呼吸有互通之處的火之神神樂,那個起始呼吸法日之呼吸的秘密,讓煉獄杏壽郎很感興趣。


    “誒……?”雖然在無限列車上聽到了煉獄杏壽郎說的話,但這件事真落到自己頭上來以後,炭治郎既驚喜,又覺得不可思議。


    “煉獄可不弱啊——”宇髓天元拿起水杯,潤了潤喉嚨,“你小子有福了,煉獄可是教出一個柱的優秀培育師。”


    “教出了一個柱……”炭治郎的腦袋裏懵懵的。


    “甘露寺蜜璃,也就是戀柱,是煉獄教出來的繼子。”宇髓天元難得起了調笑的心思,將手中的杯子抵在炭治郎的額頭上,“灶門…炭治郎,是吧。”


    “是!”炭治郎立刻坐直了,大聲應道。


    “這件事情有些複雜,日後的波折不會少,信任這種東西隻會隨著一次又一次的事件逐漸衰減,總有一天,那家夥就會被鬼舞辻無慘發現。”


    收斂了笑容的宇髓天元,此刻也難得正經了起來。


    “等到了那個時候,就是必須出戰的時候了。”


    在這裏的每個人,都是願意賭上命去拚的人。


    所以沒有一個人會擔心明天會不會死,隻會擔心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夠好,每天的錘煉是不是不夠到位。


    隻要是願意拚上性命去斬鬼的人,宇髓天元都會認可。


    “現在不是擔心那個家夥的時候,那個家夥回到鬼舞辻無慘的身邊,就是為了幫我們繼續拿到以前拿不到的情報。”


    宇髓天元的手很穩,杯子裏的水始終保持在一個水平線上。


    “她會死,這是事實,但我們要對得起她的死,明白嗎。”


    炭治郎收緊了拳頭,眼底的難過一閃而逝,緊接著就抬起了頭,無比堅定的看著宇髓天元。


    “明白了,我會努力的鍛煉,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


    “這就對了。”旁觀了全程的煉獄杏壽郎笑著說道,“放心吧,我會好好鍛煉你的。”


    沒想到啊,宇髓天元格外的會安慰人啊——


    不出意外的,猗窩座受了罰。


    但因為有這個藥的緣故,猗窩座就算受了罰,也沒有太過嚴重,也僅僅隻是被壓了一下,皮膚滲出了不少血,看著瘮人罷了。


    鬼舞辻無慘變成了一個小孩子,就算身材矮小,也依舊掩蓋不住從那小小身軀裏顯露出來的氣勢。


    “你們說,鬼殺隊研製出了一種可以限製上弦行動的藥?”恢複冷靜的鬼舞辻無慘放下了手裏足有七八厘米厚的書,若有所思的思索著什麽。


    人類居然做得出這種藥嗎……?


    猗窩座和時透未來身體裏的藥,經過一個白天,早就已經分解幹淨了,就算查,也查不出源頭,隻能憑借著兩隻鬼記憶中的片段來分析。


    鬼舞辻無慘確實看到了猗窩座突然呆住不動,時透未來被釘在了地上險些被曬死的那一幕。


    沒記錯的話……


    在時透未來的記憶裏,有一個戴著蝴蝶頭飾的女人,是製毒的高手。


    但鬼舞辻無慘依舊在懷疑,人類是否真的研究得出這種足以令上弦鬼中毒的藥。


    這是千年的歲月裏,從來都沒有過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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