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絮絮叨叨,通過暗道,返回了珊瑚小屋所在的湖泊裏。


    比之離開時,水中肉眼可見的又多了不少鮭魚遊動的身影。


    蘇牧尤見狀心頭一跳,這跟直接把魚喂進他的嘴裏有什麽區別?


    莫名有一種作為大哥,卻被小弟圈養了的感覺。


    他偏頭看向跟在一邊的巫師,誰能想得到,他們兩魚間認識的時間,就連三天都沒有呢!


    即便如對方口中所說那般,是因為喜歡虎鯨的外表才有這等偏愛。


    但是,程度是不是太深了點?


    這海底又不止他一條虎鯨。


    蘇牧尤眼中染上了一抹懷疑,“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難不成是因為我看了你的臉嗎?”


    在這之前,拐洞拐有跟他吐槽過類似的男頻文故事。


    一個身世不凡武力值強悍的女主,本哪兒哪兒看不上草根出身的氓子男主。


    結果,就因為被意外看到了臉,就要遵循家規祖訓,捏著鼻子下嫁給對方。


    出於這層原因,原先仗劍肆意走天涯的她,洗手作羹步入後宅,甘願被籠罩在男主的光環之下。


    就跟被下了降頭一樣離譜。


    結果,這等離譜事兒現在就在他麵前真真切切的上演了。


    想到自己扯下那黑色的帽簷後,懨罹那不複淡定的反應,蘇牧尤沒辦法將其遺忘忽視。


    對方對他的好,好像順勢就能和那些對男人來說,是爽文的故事情節連接了起來。


    “當然不是。”懨罹眉尾微挑,想也沒想就否定了他的猜測,“我記得當時說的好像是,看了我的臉要成為我的奴隸?”


    其實這還是額外留情了的說法。


    真相隱沒在被人當做玩笑的海洋怪談傳說裏。


    沒有水底生物知道巫師的真麵目,是因為巫師會將知道真相的存在,全都殺死。


    弱肉強食,這便是海底的生存法則。


    “可誰會對奴隸這麽好?”蘇牧尤直接在他提出的點上進行反駁,“而且,你還認我當了大哥。”


    做的事情和說的話,完全天差地別。


    懨罹看他的視線有些幽深,這不是無奈之舉嗎?


    不那麽做,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地位,不知道要低到什麽程度去。


    至於為什麽對小虎鯨那麽好……


    他眸中暗光閃過。


    自打記事以來,懨罹就隱隱有一種預感,自己在等待什麽。


    但那個存在卻久久不來,他甚至不確定,在有限的生命中,是否能等到對方。


    因為這個原因,他甘願被能量吞噬,成為怪物。


    本體變得醜陋不堪的同時,也延長了自己的生命。


    蛻變的那一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


    夢境裏,他在叢林中遇到了一個可愛的小人兒。


    在小道中一步步的行走,像是踏在他的心間似得,帶起了接連不斷的震顫。


    懨罹不受控製的伸出了觸須,堪稱貪婪的與之接觸交纏。


    恍然間就明白,那就是他要等的人。


    靠著那場夢,懨罹捱過了無數的歲月。


    拚命的研究變人藥劑,也並非是繼承延續了曆任巫師的執念。


    而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光明正大站在對方麵前的機會。


    好在,一切的努力都沒有白費。


    對方以為的短暫相處,對他而言,卻是苦苦求了不知道多久才等來的心想事成。


    這怎能控製住自己不對小虎鯨好?


    蘇牧尤被他的眼神看的渾身發毛,有些慌張的轉開了視線。


    聲音都不由弱了兩分,“你不想說的話也可以不說。”


    “尤哥真貼心。”懨·不知道多少歲·但在裝嫩·罹彎起了嘴角,“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呢。”


    蘇牧尤再次被海底生物的直白嗆到,他齜牙咧嘴,“不要那麽肉麻!”


    什麽哥哥、喜歡總是掛在嘴邊,輕浮!


    懨罹又順毛說了不少的好話。


    同時,將投喂貫徹到底,幫著抓了不少的鮭魚,親手送到小虎鯨的嘴邊,“尤哥,給你吃。”


    態度誠懇,說話好聽,辦事還有效率。


    繼續跟這樣的小弟繼續慪氣,好像有點說不過去了。


    蘇牧尤張開嘴,勉為其難的從他手中叼過食物,不去計較他方才的大放厥詞。


    然吃完後,他的態度當即一變。


    端起了大哥的架子,一本正經的教育道:“下次不準了,知道沒?”


    上演了一番什麽叫做‘翻臉比翻書還快’。


    “知道了。”麵對這樣大起大落的待遇,懨罹卻好脾氣的笑彎了眼睛。


    沒關係。


    不說‘喜歡’,還有很多其他的台詞可以說。


    月隱星沉。


    眨眼間,蘇牧尤就將在巫師的領地中,度過第二個夜晚。


    他本想趁著暗色,重幹老行當,再次偷溜出去,尋找並探望自己那不省心的變異愛人。


    誰知假寐間,意識如同被千萬隻手一起拉下深淵,竟真的昏睡了過去。


    而湖泊的環境也隨之變得更為寂靜了。


    好像其他的一切生物,都瞬間從中消失了一般。


    當然,某魚除外。


    不多時,水波蕩漾,此時應屬於小虎鯨的房間裏,迎來了第二位造訪者。


    散發著瑩瑩藍光、如同星海般的植物將其真實身份揭露:


    正是應該待在隔壁屋的神秘巫師。


    懨罹行動無聲,緩慢又堅定的靠近了自己畢生的追求與執念。


    “怎麽能跟其他人關係更好呢?”他喃喃自語,伸出手,摸上了小虎鯨光滑的黑色魚鰭。


    猩紅的眸子被呼之欲出的占有欲填滿。


    昏睡中的小虎鯨自然沒有動彈,似是默認了他的親近。


    懨罹滿足的喟歎,卻又不滿中間隔著一層阻礙。


    暫時停下了輕撫的動作,慢條斯理的將一直戴著的特殊手套摘下。


    若是蘇牧尤還醒著,必然會因為這一幕而感到驚訝。


    隻見,同樣服用了變人藥劑的巫師,手心和正常人類一般無二,但手背上,卻遍布著深褐色的猙獰斑駁。


    細細看去,那斑駁竟和樹皮木紋一般無二。


    令膽小者毛骨悚然的是,紋路並非靜止,還同活物般蠕動,刹那間便鼓起了一個小包。


    下一秒,兩片鮮嫩的綠芽破之而出,被包裹在中間的,是一朵純白色的花苞。


    懨罹隻多看了一眼小虎鯨,那花苞便像是求偶般,瞬間盛放。


    隨著水波舒展花瓣,竭盡全力的展現著自己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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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劇場:


    正在度假的蘇牧尤:開心、巴適~


    在新世界苦苦等待的懨罹:老婆怎麽還沒來?[啃須須.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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