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愛人拿著的劇本是天道偏愛的男主,不可能遇到生命危險。


    可他的心情,還是和不知真相的扮演角色一樣,為之牽腸掛肚。


    翹首盼望中,一道灰撲撲的身影如閃電般竄了進來。


    環視一圈,順利鎖定了目標,邁開四肢就跑了起來。


    雖然外貌上有很大的區別,但真的有一種朝著主人狂奔的大狗既視感。


    阿泰爾七拐八拐的繞過了擋在路上的獸人,順利衝到了小貓的麵前。


    還沒來得及蹭蹭對方,腦門上就被狠狠的拍了一下。


    ”啪!”


    十分之清脆。


    蘇牧尤沉著臉,不客氣的嗬斥,“太慢了!”


    再不回來,他都準備後給人收屍了!


    被打的阿泰爾晃了晃腦袋。


    然而他卻沒覺得委屈傷心,反而眼睛亮亮,很是受用。


    就是在意他,才會生氣。


    真要對他沒什麽感覺,這會兒應該是無所謂的態度!


    阿泰爾從喉嚨裏發出了嗚嗚聲,再次厚著臉皮把毛絨絨的腦袋貼了過去。


    蘇牧尤把手撐在了他的臉上,無情的推開:“離我遠點,都是灰!”


    外頭的風沙可不會選擇性的落,而是非常公平的‘普度眾生’。


    特別是阿泰爾本身就是白獅子,沾點灰塵的還髒的格外明顯。


    “又髒、又慢,你行不行?”小貓用嫌棄刻薄的語氣掩飾自己為對方擔憂的心。


    阿泰爾含糊不清的低吼了一聲,再次靠近,而這次到一定的距離就自動停下了。


    被賦予了獸語翻譯器的小貓無障礙的理解了他的意思。


    皺了皺眉,還是配合的把手伸了出去。


    白獅嘴巴一張,一顆渾圓的光球就掉到了他的掌心上。


    事出有因,單獨狩獵的阿泰爾拖著獵物回來,用時本身就比其他協力合作的獅子獸人慢上一步。


    順利抵達部落後,又加入到了運送食物的隊伍。


    忙完一切,跟著大部隊過來的他又想起了蘇牧尤睡不離身的小球。


    他並不清楚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但從可隨意調節亮度、還會趁著小貓睡著時,邦邦砸他的腦袋上來看,明顯不是個普通的物件。


    聯想到對方聖子的身份,這個不同尋常的小光球,極大的可能是傳說中的獸神留下的。


    阿泰爾沒忘記為迪克治療之後精疲力盡的蘇牧尤,睡了一覺起來就變得精神抖擻。


    他合理推測,這個小光球可能是對方補充能量的關鍵。


    阿泰爾無法說服自己置之不理。


    獅子獸人們會從地麵躲到地底,就足以證明那些房屋並沒有抵禦沙塵暴的能力。


    萬一真相真的是他想象中的那樣,且對方像往常那般,並不習慣在白天將其帶出門。


    那麽等風沙結束,極大的可能就是連房帶球的盡數消失......


    朝夕相處,阿泰爾最清楚小貓對自己能力的看重。


    沒了補給,該受到多大的打擊?


    與其等最差的結果出現,還不如抓緊時間檢查一下,避免那樣的事情發生。


    他孤注一擲,飛奔而去。


    在看見床頭光球的那一刻,阿泰爾無比慶幸自己那麽做了。


    蘇牧尤望著掌心上甚至還點著點濕意的物件,一字一頓的問道,“你是因為這個,才慢了?”


    語氣聽上去沒什麽起伏,阿泰爾品不出他的情緒。


    遲疑片刻,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


    “啪!”


    清脆的拍打聲餘音繞梁,白獅的腦門再次被重創,他痛的往後一縮脖子。


    蘇牧尤氣的胸腔上下起伏,想罵人,也真的罵了,“你是傻子嘛!”


    為了一顆光球,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蠢到了極點!


    可是......


    追根究底,都是為了他。


    蘇牧尤薄唇緊抿,心髒裏就跟被灌滿了檸檬水一般,酸脹的難受。


    有的時候,太了解愛人的想法,也是一種負擔。


    “嗚!”阿泰爾這下是真的有點委屈了。


    然而,抬起頭想控訴的他,卻看見了小貓有些泛紅的眼眶。


    心中所有情緒,刹那間盡數化成了焦灼。


    阿泰爾主動用腦袋拱了拱對方的手,“嗷,嗷嗷!”


    他不痛,再打多少次都沒關係。


    別哭。


    蘇牧尤無視了他的討好,視線仔細的掃過白獅的身體。


    確定除了髒點外,並沒有什麽血淋淋的傷口,心裏這才好受了些。


    最終,他看向了對方的腦門。


    沒有其他傷口的話,那這就是唯一受傷的地方了。


    被一層絨毛覆蓋,也不知道兩巴掌下去,腫了沒有。


    相顧無言,溫情卻在滋長。


    周圍的聲音好像都小了下去。


    獸人的五感敏銳,蘇牧尤沒有錯過身上激增的被凝視感。


    他猛地抬頭,將不少正在看熱鬧的獸人當場逮捕。


    原本吵吵嚷嚷的獅子獸人們,明裏暗裏的盯著這邊看,關注他們的動向。


    就差沒把‘前排吃瓜’四個大字寫在臉上。


    蘇牧尤原本有所緩和的表情又變的冷冰冰的。


    隻是,臉頰漫上的淡淡紅暈還是顯出了幾分不協調。


    白獅的腦袋正在手邊,他想也不想的將光球原路塞了回去。


    “你自己玩去吧!”被圍觀的小貓有些惱羞成怒,惡狠狠的留下了這麽一句話。


    旋身,大步的走向了獅子部落給他安排的休息地。


    被動叼著光球的阿泰爾望著他頭也沒回的樣子,跟屁蟲似的黏了上去。


    等等他!


    走在前方的蘇牧尤好像聽到了他的心聲,還真的放慢了腳步。


    不過,等阿泰爾與自己並肩時,卻抬腿就踩了一腳對方的爪子。


    都怪他,害自己被看熱鬧!


    皮糙肉厚完全沒感到痛的阿泰爾緩緩眨了眨眼,“嗚?”


    小貓主動跟他貼貼,果然心裏有他!


    他們一前一後的進入了屋子,身影被簡陋的門蓋住。


    同時,也隔絕了外界的窺視。


    小下去的議論聲再度響起。


    在聖子和阿泰爾的情感瓜下,就連因沙塵暴而升起的緊張感都減少了


    依舊佇立在門口的艾薇兒不由念叨了幾句,“阿泰爾也真是的,這種時候了,還有閑心開聖子的玩笑。”


    “就是,被打了完全是活該!”她的伴侶也陪著一起吐槽。


    說這些話的獅子獸人不在少數。


    原因無他,光球的存在,也不是普通獸人想看就能看的。


    在外人的眼中,就是阿泰爾明示聖子伸手,結果卻吐出來一團空氣。


    這不是耍貓玩嘛?


    真的是太過分了,白瞎了聖子對他的擔心!


    另一留守的護衛隊成員迪克,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他從白獅出現起,就有些悶悶不樂。


    心底那見不得光的祈禱,還是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迪克和其他的獸人一起關注著他們的互動,甚至觀察的更加入微。


    他能感受到,聖子對阿泰爾是不一樣的。


    會動手並不是因為不喜,而是太過在乎而情緒失控。


    在這之前,阿泰爾的炫耀一律被他視為情感匱乏者極力想表現的逞能。


    但現在,他無法再欺騙自己。


    當兩人並肩走入屋內的那一瞬,迪克扭過了頭,沒有再看。


    被幼崽包圍的維娜眉頭微蹙,有些不太滿意。


    阿泰爾是鬱西的契者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


    現在看來,剛成年的獸人,果然還是不太成熟。


    還需要好好調教!


    阿泰爾還不知道自己被同族誤解聲討了,剛順利跟著小貓進門,還沒開心太久,又被趕了出去。


    小貓原話:“不洗幹淨別進來!”


    倒是沒有將其拒之門外。


    避難所的條件本就不怎麽好,再把通過認可的白獅牌床墊趕走,那完全是自找苦吃。


    他又不傻,沒必要把‘不好’的生活水準,降低到‘更不好’。


    而阿泰爾哪兒還有其他的心思?


    為了進門,當然是專心致誌的去洗澡啦!


    ......


    地麵上,狂風肆虐。


    夾雜著迷眼的風沙,將原本安穩的土地一寸寸吞噬。


    所過之處,將顏色盡數染成了土黃色。


    本茂密生長著的植被也被吹的東倒西歪,枝幹難以承受,發出放鞭炮似的劈啪聲,連片的折斷。


    枝葉樹杆被卷進了風裏,夾雜著各處帶起的石頭等物體,風沙的‘攻擊力’被進一步的加強。


    可見度更低的同時,還暗藏著能把骨頭都撞斷、肉體都攪爛的暗器。


    要是沒能及時找到掩體躲起來,那麽等待獸人的命運可想而知。


    即便是保守點說,死亡率也會有百分之九十九。


    沙塵暴沒什麽針對性,這是全體獸人共同的災難。


    神殿。


    歧盤腿而坐,雙目緊閉,額上汗水津津。


    身上的圖騰遊走,金光閃爍,看上去卻又比之前黯淡了不少。


    大麵積的天災帶起了空間的震蕩,而之前捕捉到的時空縫隙也被撕扯的更大。


    他神魂出竅,從中穿過。


    頂著隕滅的風險,踏著亂流,往特殊感應的地方直直而去。


    歧要將自己的靈魂碎片,親手帶回來。


    在原本的計劃中,他本應趁著獸界的賜福儀式,搜尋自己的靈魂碎片,吸納融合。


    穩紮穩打,將本世界的力量全部整合。


    足夠強大了之後,再前往其他的世界尋找另外的碎片,重塑本我。


    可小貓的出現,卻打破了他執行了千百年的計劃。


    獸神無疑是強大的,卻也是孤寂的。


    歧作為神明,壽命自然無限。


    但小貓呢?


    作為普通獸人的他,還能再活多久?


    五十年、一百年?


    對於歧來說,這些時間都不過是彈指一瞬。


    他不希望小貓在不久的將來,變成隻存在於腦海中的回憶。


    不是運氣好被選中了的神使,歧想讓對方成為自己攜手共度的伴侶。


    死水被攪亂,變成了洶湧的波濤。


    作為本世界遺留下來的最後一個神明,歧無比清楚這裏的法則之力已經無法凝聚出一個新的神格。


    而要帶著小貓去往其他的世界慢慢修煉的方法也行不通。


    普通獸人不論是身體強度、還是靈魂強度,都無法撐過時空亂流。


    就算他傾盡全力,也無法保證不會有意外的發生。


    歧自己可以賭,但卻不想讓小貓被風險波及到一點。


    時間好像突然擁有了緊迫感,而在高壓之下,他產生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造就偽神。


    他是最後一個神明,他的存在被天道承認。


    而分裂出去的靈魂碎片,自然也共享了這份榮耀。


    歧現在要做的,就是將自己煉化成純粹的能量,傾注到小貓的體內。


    如此一來。


    他們就能共享壽命。


    ......


    不管地麵上的情況是有多麽緊急,在地下避難所的獅子獸人們,生活還在繼續。


    食物儲存足夠,目前並沒有活下去的難度。


    隻不過頭頂時不時傳來的轟隆聲,讓他們憂心忡忡。


    鼴鼠們幫忙挖的避難所足夠深,不會被地麵上的風波席卷的同時,卻伴隨著一定的風險。


    比如,要是山頂的巨石被卷落、且地麵承受不住那份重量的話,可能會出現塌方的情況。


    躲在地下的獸人們,那就要被活埋了。


    獅子族長每天都有任務分發。


    不是讓族人們清理通風口,就是和鼴鼠們開會。


    一旦發現異常,就立刻帶著族人們從轉移到其他的地方。


    不過,再忙也波及不到蘇牧尤。


    作為貴中貴客,什麽活兒都落不到他的肩上。


    就連之前白天都看不見身影的阿泰爾,在地底也閑了下來。


    整天整天的跟著小貓,甚至甘願成為代步工具,在出門時成為對方的坐騎。


    那黏糊勁兒,就像是要把之前忙碌時缺失的相處,全部補回來似的。


    而小貓好幾天沒被獸神傳喚,心中刻意豎起的高牆也阿泰爾強勢的撞塌了一部分。


    想來歧是真的忙......


    蘇牧尤一邊接受了阿泰爾的討好,一邊唾棄自己。


    活得久了,也是‘偷情’上了。


    直到現在,他甚至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對方給他舔毛。


    畢竟貓咪和獅子的體型差距巨大,自己累死累活才能清理完畢,對方兩三口就完事兒了。


    多麽便捷迅速!


    兩人的感情肉眼可見的好了不少,對於獅子部落來說,簡直就是喜聞樂見的事情。


    阿泰爾和聖子感情好,聖子不就有更有可能長長久久的留在他們部落裏嗎?


    這倒貼也是倒貼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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