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有些拿不準情況。


    這是過去有段時間,忘記了那天早上的事情,還是他認錯了?


    習宴笑眯眯的看著他,鎮定自若的點了點頭,全當是打招呼。


    小貓那暗藏試探的樣子,倏地將他從激動中拉了出來。


    那天早上的事情他當然沒有忘。


    相反,那段回憶都快被盤包漿了,記得十分清楚。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敢顯露分毫。


    當時,朦朧轉醒發現自己床上多了一個人的習宴,下意識的懷疑對方是擅闖民宅的壞人,下手可沒有留什麽情麵。


    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東西,先入為主,有的時候甚至會影響後續的相處。


    如果之前的一切並非是自己的夢境,而是事實存在的經曆的話......


    那被強行壓製且摸了尾巴的小貓,對他就算不恨的牙癢癢,也應該不怎麽待見。


    在這點上,習宴還是相當的自覺、有清晰的認知的。


    不承認的比較好。


    蘇牧尤沒從他的表情上發現什麽端倪,眉頭微蹙,“你......”


    沒什麽其他想說的嗎?


    他的問題還沒說出口,卻感覺到自己的衣角被扯了扯。


    回眸,發現是白獅正叼著他的衣服往後扯。


    “嗷嗚。”阿泰爾小聲的提醒。


    雖是閑逛,但他們此行還是有最終目的的。


    原本並不淺的河水在沙塵暴的影響下,水流小了起碼三分之二不說,就連行經路線也被強行改變。


    從隻挨著他們部落,到現在往外擴了一大圈,還不知道有沒有繞到其他獸人的領地裏去呢。


    為了保證小貓未來能繼續實現吃魚自由,相關的情報必須要掌握。


    順便,再製定一下河道的清理計劃。


    太淺了可養不出什麽大魚。


    阿泰爾表情嚴肅,他們就應該把注意力放在正事兒上才對。


    至於這些亂七八糟的存在,不用太過關心!


    作為直接受益人,蘇牧尤當然沒辦法對自己的儲備糧坐視不理。


    他得親自去看看,溪流裏的魚仔們有沒有被沙塵暴卷到其他地方去!


    小貓放棄了繼續追問,大不了撒個嬌讓獸神給他深入解惑。


    他拍了拍白獅的腦袋,示意他先鬆口。


    對方照做後,也不變回貓貓,長腿一邁,就跨坐了上去。


    “你們忙著,我們先走了。”小貓和他們告別。


    阿泰爾任勞任怨,帶著騎在他身上的蘇牧尤離開了。


    尾巴甩甩,心情不錯的樣子。


    外出一整天回部落的獸人們,動作整齊劃一的目送他們遠去,直到身影再也看不見。


    得知小貓了不起的身份之後,習宴原本以為,那隻白獅隻是他撐場子、亦或是偷懶不想走路時,用的坐騎罷了。


    但雙方剛才的相處,還是泄出了點不同尋常的親昵。


    外加白獅那小氣到了極點,他多看一眼就要嗷嗷叫的表現,習宴的心沉了沉,有點不好的預感。


    他深吸了一口氣,穩住了情緒。


    麵上依舊是那副平易近人的模樣,隻是眼中帶著幾分好奇,“那隻白獅,和聖子是什麽關係?”


    看上去隻是忽然來了興致。


    “他叫阿泰爾。”獸人以為他沒記住,又重複了一次,隨後才開始解答,“他是聖子的契者來著。”


    契者,不了解的名詞。


    習宴虛心請教,“什麽是契者?”


    隊伍裏的獸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看上去也不像是未成年啊?怎麽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


    一邊腹誹,一邊耐心的跟他解釋這其中的關係。


    不過,鮮少用到的‘守護者’一意,被簡單的一筆帶過。


    開玩笑,就阿泰爾和聖子大人那你中我、我中有你的氣息交纏,能清白到哪裏去?


    說他們隻是守護和被守護的關係,誰信?


    再直白點,怎麽不見其他的護衛隊和聖子大人那麽親密啊!


    他最後總結,“咱們雄性數量多,想要配偶,通常隻有成為別人的契者。”


    說著,他用充滿羨慕的眼神看了一眼這個什麽都不懂的‘流浪獸人’,“不過,如果你是巫醫的話,可能就不是這個待遇了。”


    至於能力是否達標,就需要維娜來鑒定了。


    “原來是這樣。”習宴恍然大悟的答了聲,並沒有表現出很大的反應。


    然仔細看去,他的後槽牙都咬緊了。


    習宴忽然想起來為什麽會覺得‘阿泰爾’這個名字很耳熟了。


    在他將小貓壓倒鉗製住的時候,對方可不就氣憤填膺的喊了他一聲‘阿泰爾’嗎?


    也就是這點發現,更讓他篤定了之前夢境的真實性。


    畢竟,他身邊可沒有什麽叫阿泰爾的人,不可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同時,聖子、契者間的親密關係,也和那天早上在小貓身上看見的曖昧痕跡相對應。


    十分的合理。


    習宴忽然覺得頭有點痛。


    所以,他這是借著別人的身體,和別人的對象產生了近距離的互動?


    二十幾年從未戀愛過,首次心動,直接來了個大的?


    這什麽狂徒行為。


    為了避免別人發現端倪,習宴強忍住抬手按壓眉心的衝動。


    “是的,隻要感情到位,契者的關係建立,並不局限於雌性與雄性之間,雌性與雌性、雄性與雄性,都能建立。”


    獸人擔心他會在心底胡亂揣摩聖子和阿泰爾,又多說了一句。


    好一個感情到位。


    習宴嘴角依舊帶著上揚的弧度,不過眸色沉沉,看上去有些冷。


    “你之前說,一個雌性能有多個雄性契者?”


    作為獸醫,他當然明白這樣的擇偶習慣在自然界中再常見不過。


    舉一反三,雌雄之間是這樣,那雄性之間,也很正常吧?


    既然已經開了頭,他不介意狂徒到底。


    習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坦然的下定決心當‘小三’的。


    他隻知道,真要比起來,他有不輸給那隻呆頭呆腦的白獅子的信心。


    “是啊。”


    被問話的獸人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有種不祥的預感,“你不會是想找很多個雌性吧?我告訴你就算是巫醫,做這些的事情也是很不道德的!”


    可別好心做了壞事,增加他們獅子部落的單身率了!


    習宴垂下了眼簾,斬釘截鐵的否認,“沒有,我隻是確定一下而已。”


    “真的嗎?”獅子獸人半信半疑。


    習宴笑語晏晏,“放心吧。”


    對雌性,他確實沒什麽興趣。


    -----


    夜晚。


    蘇牧尤一反常態,忍痛拒絕了床墊子的蹭睡。


    阿泰爾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是我做錯了什麽嗎?”


    昨天晚上、今天白天,都好好的,這拒絕來的毫無征兆,太突然了。


    “沒有,今天我想自己睡,明天你再來。”蘇牧尤算不上認真的解釋了一句。


    他需要找獸神確認一下消息。


    阿泰爾耳朵都耷拉下來了,明顯感覺到自己被敷衍了。


    但作為下位者,他沒有什麽做決定的權利。


    “那我給你守夜?”阿泰爾想了個折中的法子。


    “不用,有護衛隊。”蘇牧尤再次拒絕。


    發現白獅身上有揮之不去的萎靡感之後,他摸了摸對方的腦袋,“明天你還要去清理河道順便給我抓魚,別人的實力我不放心。”


    在抓魚這個領域上,白獅當之無愧的是業內泰鬥。


    效率高的同時,也保證了魚的大小水準。


    ——聖子欽點長期飯票。


    阿泰爾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那好吧。”


    這是小貓對他的信任!


    離開時,不忘用尾巴勾上了門。


    屋子裏瞬間靜了下來,空氣中的涼意似乎都多了幾分。


    讓人有些不習慣。


    蘇牧尤回到床上坐著,蓋著新皮草的床,和阿泰爾寬厚溫暖的肩膀比起來,顯得又冷又硬。


    果然,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他呼出一口氣,收斂心神,在心底默默喊了好幾次獸神的大名。


    企圖用神明對自己名字的特殊感應,把對方喊出來。


    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沒什麽效果。


    蘇牧尤眉頭緊鎖,從床頭拿起了光球。


    自從它的存在被阿泰爾發現後,他家就懶得藏,隨手丟在了顯眼的位置。


    他握著光球甩了甩,又衝著它喊了喊,“歧,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這是對方留下的唯一有實感的東西了。


    半晌,暗淡的光球有了反應。


    忽閃忽閃光,就像是呼吸。


    “小貓。”緊接著,熟悉的聲音響徹在耳畔。


    有一種電話接通的既視感。


    蘇牧尤下意識的看向門邊,將光球捂在了掌心。


    壓低了聲音,開門見山,“今天部落裏新來了一個獸人,跟你一樣沒什麽獸化特征,他是你的靈魂碎片嗎?”


    “嗯。”歧忍笑,十分爽快的承認了,耐心解釋了一下對方沒有獸化特征的原因,“他是人類,不是獸人。”


    對方偷偷摸摸的樣子,還真是可愛。


    他就不特意說明,已經揮手布下了隔音結界的事情。


    “人類?”小貓歪了歪腦袋,這又是什麽種族?


    “沒有獸態,陰險狡詐,心眼多。”歧的語氣再正經不過。


    好像介紹的不是自己的靈魂碎片,而是仇人。


    蘇牧尤尾巴都僵了一下,“我會聽你上次說的,跟他保持距離的。”


    計劃達成的歧聲音更溫柔了,“乖貓咪。”


    “阿泰爾的事情......”蘇牧尤的耳朵有往後折起的趨勢,拘謹中帶著點小心翼翼,“我隻是把他當床墊!”


    提到一個碎片,就沒辦法遺漏另一個碎片。


    與其等對方問罪,還不如主動坦白。


    這樣,說不定還能從輕處理。


    光球那端,好一會兒沒傳來聲音。


    歧有些無奈。


    很明顯,對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行為是錯的,還是故犯了。


    他沒有責怪,追求享受本就是動物的天性。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清楚那讓小貓明知故犯的存在,亦是他的一部分。


    雖然不想對方的注意力分散,但到底根出同源。


    就像之前小貓將阿泰爾錯認成他一般,有些影響都是潛移默化、且不可避免的。


    換做是旁的獸人......


    歧舍不得傷害小貓,但他不介意把對方囚禁在自己的身邊。


    會好吃好喝的供著,隻不過哪兒都不能去。


    隻能看著他。


    “如果你生氣的話,我可以自己睡的。”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小黑屋邊緣遊走了一圈的蘇牧尤,見獸神半晌沒說話,胸腔裏的心跳伴隨著忐忑,一下比一下跳的重。


    他不否認自己放縱阿泰爾的某些行為,除了貪圖那一份舒爽外,也在賭獸神對自己的縱容程度。


    如果對方不能接受,且給予了他一些懲罰。


    那麽,在未來相處時,他會多加謹慎,少說少錯。


    若是相反,他就能確認,自己的聖子在任期,會很長很長!


    見風使舵的小貓,大概率會更加的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


    和獸神相處都這樣,在現實對待其他獸人,他的尾巴更是會翹到天上去。


    “無妨。”降低底線的人,最終還是歧。


    蘇牧尤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賭對了!


    “你今天怎麽不過來呀?”心情的愉悅是實打實的,高興之下,他甚至充滿了暗示的主動邀請。


    神殿中,歧看著自己有些虛幻的身體,神色複雜,暗歎了一口氣。


    其實他的狀態已經很虛弱了,本就不是完全體的他力量被多方限製。


    跨越時空將異世界的碎片帶回,神魂不可避免的再次受創。


    這也是小貓剛在心底喊他,聽他沒有及時回答的原因。


    “修煉關鍵期,這段時間可能會陷入沉睡。”


    歧知曉小貓的感官敏銳,聲音沒有顯出半分的疲態,“這段時間,就讓阿泰爾陪你玩吧。”


    陷入沉睡?


    小貓的心情因為這個消息陷入了低穀,果然不能開心的太早。


    這是不是代表著,這段時間內聽他力量使用掉之後,沒有了補充?


    與此同時,他心中也有著小小的疑惑:獸神已經是他們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存在了,還需要修煉什麽?


    蘇牧尤放不下心,但估摸著這個真相可能會觸及到一些自己不能知曉的秘密,就沒問。


    隻是盤起了腿,尾巴不安的一甩一甩,“那你什麽時候能醒啊?”


    歧從這份旁敲側擊中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的在意,嘴角上揚。


    沒給出肯定的答複,“會盡量快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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