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某些東西能具象化的話,那麽此時他放出的水,足以將屋子淹沒。


    “好嘞。”韓文軒當即就轉身往外走。


    當然,他還沒有蠢到現在就去探尋死士被關在哪兒了。


    那樣意圖也太明顯了,被發現端倪的話,說什麽都圓不過去。


    說去祭典玩兒,是真的去外頭和五仙教的族人們共享節日的歡樂。


    隻不過,沿著小巷街道閑逛時,韓文軒偷偷記下了這裏的路線圖。


    ......


    半個月的時間都轉瞬即逝,區區兩天,更是快的出奇。


    到了去複審闖入者的日子。


    不過,蘇牧尤並不著急。


    比死士更重要的,是先喂飽自己的乖寶。


    三神王蠱吃飽喝足,將自己團成了一個球球。


    身體有節奏的上下起伏,呼吸的狀態的比往常更為明顯。


    蘇牧尤察覺到了它的不對,忽視了自己的虛弱,將其放於掌心耐心觀察。


    片刻過後,王蠱的身上凝出了些許濕意。


    他當機立斷的找出了準備在一邊的特製暖玉,將它放了進去。


    三神王蠱能讓被寄宿者百毒不侵,便與這產物有關。


    收集起來,輔以一定的藥材調配,泡一泡藥浴。


    兩個時辰過去。


    特製的暖玉凹槽裏凝出來的水珠,已經將王蠱的身體盡數浸泡。


    它像是被自己淹著似得,當即掙紮著從中爬了出來。


    仰著小腦袋,衝著主人一點一點的。


    就像是在求安慰。


    蘇牧尤伸出食指以作橋梁,讓它爬到自己的身上。


    王蠱頗有靈性的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並沒有像往常那般,沒入皮膚,藏於體內。


    而是左看右看,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蘇牧尤見狀,便從口袋裏取出了一枚隨身攜帶的戒指。


    戒指上鑲嵌著一顆晶瑩剔透寶石。


    這並非是單純的裝飾品,暗藏玄機。


    按下不起眼的小凸起,寶石當即裂開成了兩半。


    內裏中空,對蠱蟲來說,就是一個空曠的獨處空間。


    三神王蠱見狀,輕車熟路的往裏竄。


    速度快的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殘影。


    不過眨眼的功夫,粉紅色的小蟲子便安然的躺在寶石中。


    蘇牧尤無奈搖頭,將寶石重新安好,戴在了手上。


    他收好王蠱留下的凝結物,腳步一拐,去了隔壁。


    正好順路。


    -----


    “吱呀——”


    鐵門被打開的聲音依舊刺耳。


    蘇牧尤順手換好了新的火把。


    燃燒著的火焰將伸手不見五指的室內照亮。


    被鎖在角落裏的人也應聲抬起了頭。


    比之兩天前,此時的他狀況顯然更加不好。


    臉色有些灰白,因長時間沒有攝入食物和水分,嘴巴上也翹起了幹燥的死皮。


    狼狽至極。


    除此之外,身上倒是沒多出什麽被咬出來的細小傷口。


    放進來的蠱蟲主要是起一個心理上的恐嚇作用,並不是真的要吃人。


    蘇牧尤壓下了心中那份不忍,神色自若。


    他在人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考慮的怎麽樣了?”


    動作間,懸在腰間的葫蘆晃蕩出了明顯的水聲。


    正是對方現在最急需之物。


    敖譯抬起頭,眼珠轉的極為緩慢,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


    就像是腐朽的石像注入了活力。


    一名合格的死士,在成長的過程裏都需要通過各種特殊的訓練。


    其中,就有被抓之後該如何應對的。


    是當即咬破隱於口腔中的毒囊自盡,還是謹記使命,在嚴刑拷打中咬緊牙關。


    努力的活下去的同時,守住有關主人的一切消息和秘密。


    赴死,隻需要豁出去的勇氣。


    可於拷打中堅持下去的訓練,毫無疑問要難上數倍。


    畢竟有一個詞叫做‘生不如死’。


    能捱過去的,都是骨頭硬到了極點的強種。


    而敖譯,就是這樣的強種之一。


    對於他來說,現在是絕對不可能走自殺那條路的。


    先不說完成老家主臨終前交代的任務,他就能獲得自由。


    就是眼前這名大祭司的手段,也跟殘忍掛不上邊。


    不輕不重的抽幾鞭子,餓兩天,再放些蛇蟲毒物嚇唬他?


    他沒有輕視的意思,但這些手段,真的就跟過家家一般。


    不痛不癢。


    敖譯抬頭仰望著站在麵前的大祭司。


    依舊緊閉的薄唇,間接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一個字都不會多說。


    蘇牧尤當然能明白他這副作態是個什麽意思。


    “很好。”他為對方的勇氣頷首,眼底卻一片冰冷,“這都是你自找的。”


    隨身攜帶的瓶瓶罐罐派上了用場。


    大祭司動作隨意的在口袋裏盲抓了一個,拿到麵前,“紅色瓶子?你運氣不太好。”


    話僅僅是點到這裏,他並沒有明說到底差在哪兒。


    敖譯沒有因為他的故弄玄虛而出現絲毫的動容。


    隻不過被綁著的手倒是不動聲色的相互摩挲一下。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探索欲旺盛的人。


    但在此時,真的有些好奇對方會從瓶子裏拿出什麽東西來。


    蘇牧尤用大拇指抵開了瓶口的軟木塞。


    沒過多久,一隻僅僅隻有筷子粗細的蜈蚣從裏麵爬了出來。


    兩條並不長的觸須微微顫抖,就像是在分辨誰是敵人。


    敖譯並沒有因為它這迷你的尺寸而產生輕視的想法。


    蜈蚣的整體並非是常見的黑褐色,而是透著點詭異的深紫。


    一身堅硬的外殼,在明亮的燭光中,仿佛透著晶瑩的光。


    把“不好惹”刻在了身上。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大概就是江湖上排名前十的毒物之一:骷髏蜈蚣。


    被咬上一口,毒素將通過血液瞬息間蔓延全身。


    皮膚紅腫,出現潰爛症狀。


    如果在一個時辰內沒有對應的解藥,一身血肉就會撲簌簌的從骨頭上掉落下來。


    這也是它名字的由來。


    敖譯心中一沉,這個村莊不簡單。


    骷髏蜈蚣的數量稀少,據記載出現的次數也不過一手之數。


    且隻在第一次時看清了它的模樣。


    接下來的幾次,都是大家通過恐怖的毒發速度,以及駭人聽聞的並發症,推測出的真正凶手。


    如此詭譎的大毒之物,在對方手上卻乖的不像話。


    很難不讓人懷疑,攪動江湖風雲的真正背後推手,其實是他們......


    蘇牧尤垂眸看著原本想往他手上蹭,卻礙於王蠱之威,隻敢扒著瓶子口瑟瑟發抖的骷髏蜈蚣輕笑。


    眼底是對人時沒出現過的柔色,他低聲吩咐了一句,“小紫,去吧。”


    深紫色的蜈蚣隨聲而動,從瓶口一躍而下。


    就那麽精準而又自然的降落在了闖入者的手背上。


    敖譯明顯感覺到皮膚上傳來了一股涼意,那是對方的甲殼。


    隨後,便是數對細足行走時帶來的細微的癢。


    即便在這種時候,他也沒有掙紮。


    隻是淡然的望著骷髏蜈蚣在自己手上爬來爬去,就像是挑剔的在找嫩點兒的肉好下口。


    見狀,大祭司雙手環胸,等待著接下來的發展。


    不怕骷髏蜈蚣有兩種可能。


    一,孤陋寡聞,根本不知道他家小紫的厲害。


    二,有恃無恐,所持有的底牌讓其怡然不懼。


    他的眼底閃過了一絲興奮。


    如果可以,他希望是第二種。


    如此一來,才有的玩不是嗎?


    骷髏蜈蚣不再亂爬。


    它的兩條觸須碰了碰手掌與手腕交接的地方,就像是在告訴別人自己已經找好了位置。


    接下來,小小的腦袋便在兩雙眼睛的注視下,明顯往下一伏。


    敖譯沒感覺到疼。


    對方的毒素中還帶著短時間的麻痹效果。


    直到骷髏蜈蚣重新回到小瓶子裏時,被咬的地方才泛起了些許的熱意。


    幾息過後,尖銳的疼痛便將其取代。


    敖譯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蘇牧尤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手,骷髏蜈蚣留下的牙印小到幾乎看不見。


    隻不過迅速紅腫鼓起包的皮膚,明晃晃的告訴了旁人,這裏才是‘案發地’。


    沒過多久,對方整隻手都腫了一圈。


    看著情況就不太妙的樣子。


    蘇牧尤半蹲下身子,和坐在地上的人平視,“如何?”


    死士的體質極為特殊,並不懼世間毒物,這也是他敢放肆的走劇情的原因。


    但現在看來,對方就算同樣的百毒不侵,跟他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個檔次。


    他要是中了什麽毒,毒根本來不及生效,就會逐一分解,甚至轉化成體內王蠱的養分。


    可死士中了毒,明顯還要吃不少的苦頭。


    敖譯不再關注自己的傷。


    大祭司蹲下身後,跟他的距離近了不少。


    在近乎封閉的房間裏,對方身上的草藥氣息顯得格外的清新。


    蘇牧尤的問話就跟丟入海裏小鹽粒似的,沒激起任何的波瀾。


    他現在真的挺想看看對方的嘴是不是用膠水粘上了。


    要不是對方之前狡辯自己是迷路,真的活脫脫一個啞巴。


    “不說話?那你就等著毒發......”


    話音未落,餘光督見對方手上的大包小了不止一星半點。


    蘇牧尤眯起了眼睛。


    下一秒,直接上手拽住了對方的胳膊,蠻力拉拽到自己麵前。


    近距離觀察傷口。


    他知道對方的體質特殊,是看了劇本有上帝視角。


    但在大祭司的眼裏,這可是新奇的發現。


    原本靠著牆的敖譯繃緊了肌肉。


    被拽過去的同時,他們兩人的距離也更近了。


    近的都能一根根的細數對方的睫毛。


    而被肯定過的好聞的氣味,此時也將他團團包裹。


    敖譯忽然往後撤了撤,想將自己的手從對方的鉗製中掙脫出來。


    現在的他不修邊幅,都幾天沒沐浴了。


    蘇牧尤手上用力,不讓他掙脫。


    皺著眉不耐煩的橫了一眼,“別動,現在要藏?晚了。”


    大祭司以為他這是擔心自己的秘密會被發現。


    哪兒想得到這闖入者還在關心洗不洗澡的事兒!


    被凶了的敖譯一整個愣住,倒是真的聽話沒動了。


    省了份力,蘇牧尤樂的清閑。


    全神貫注的研究傷口。


    被骷髏蜈蚣咬了的死士,皮膚非但沒有潰爛,就連剛才的紅腫都盡數消失。


    仿佛剛才那胖了一圈的手,隻不過是被燈光晃出來的幻覺。


    在他的凝視下,對方的手已經變回了原樣,唯獨被咬的地方還留有類似被蚊子叮過似的小包。


    “舉著。”大祭司鬆開了手,摸向自己口袋,同時不忘威脅,“你也不想變成獨臂人吧?”


    他掂量了一下瓶瓶罐罐的重量,挑出了一個空的。


    隨後又取下了腰側的匕首。


    期間,確實不想變成獨臂人的某死士,手一直舉的好好的。


    就連匕首劃破皮膚,都沒挪動分毫。


    蘇牧尤用空瓶子接住了對方傷上加傷流出來的血。


    如意料中那般,顏色深得近乎墨色。


    這證明小紫的毒並未失效。


    敖譯在這個時候同樣想到了骷髏蜈蚣。


    紫色的,所以叫小紫。


    那韓家的小少爺,為什麽叫小紅?


    蘇牧尤用奇怪的視線看著他,似笑非笑,“你若是不認識他,又為何關心這些?”


    敖譯聽見問話才發現,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中將後半句話問了出來。


    他的瞳孔顫了顫。


    這是職業生涯中最不敬業的一次。


    蘇牧尤用手上的匕首玩味的拍了拍死士的臂膀,順便在他的衣服上擦幹淨上頭的血跡。


    “無謂的抵抗,交代清楚對你們並無壞處。”起身的他丟下這句話,拿著瓶子走到了放著刑具的高台前。


    當然,並無壞處這一點,是臨時新加的福利。


    原本,在大祭司的眼裏,這個強行闖入領地的人隻不過是一個麻煩。


    早點解決對他們五仙教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沒直接果斷的動手,確實考慮了一下韓文軒的想法,免得他知道了要鬧。


    吵的頭疼。


    而恐嚇審問,隻不過是為了找到合理的破綻。


    到時候借題發揮,便可順利達成目的。


    族長的什麽第二個試藥人的安排,蘇牧尤根本沒放在心上。


    但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這人,確實比韓文軒更適合當試藥人。


    敖譯直勾勾的盯著的背影,又變回了啞巴。


    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蘇牧尤暫時沒管他,已經忙活上了。


    指示蛇蟲去抓隻小白鼠,來試試其中的毒素威力是否有減弱。


    如果減弱乃至消失,那麽對方跟他走的就是一個路子。


    相反的話......


    蘇牧尤曾在族裏收藏的書籍中見過不怕毒的另一種體質:萬毒體。


    以毒攻毒且取勝,故而不怕。


    闖入者要是萬毒體,那算他撿了個大便宜。


    在機關戒指中的王蠱似乎察覺到了他在想什麽,蠢蠢欲動的滾了兩圈。


    蘇牧尤輕撫寶石的表麵。


    曾被江湖人瘋狂圍剿過的萬毒體,在他們五仙教,隻不過是活著的儲備糧罷了。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而他,注定是對方的克星。


    囚牢中的另一人,對即將到來的威脅一概不知。


    需要的試驗品被鮮豔的小蛇卷著送了過來。


    蘇牧尤順利推動進度。


    沒多久,被抓來的老鼠便在淒厲的慘叫聲中化成了一灘模糊的血肉。


    毒素非但沒有減弱,還超強倍增。


    “有意思。”


    大祭司如是評價。


    他取下了腰間的水壺,朝著闖入者丟了過去,“喝吧。”


    可別給渴死了。


    敖譯抬頭看了他一眼,自然而然的將對方態度的轉變,聯係到了方才被取走的血液上。


    他其實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體質特殊。


    年幼時,體內的毒還沒有那麽強。


    即便受了傷,流了血,周遭的人也沒發現什麽端倪。


    後來,為了更好的完成上頭給的任務,他們在組織的訓練下,學習了武功、暗殺技巧、以及下毒。


    當他自身演變成毒原體時,同僚隻以為他用毒用的出神入化。


    連同韓家家主在內,沒有人深入關心過這枚好用的棋子。


    即便敖譯從未刻意隱瞞,但這樣的體質,還是成為了隻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不喝?”蘇牧尤的視線從水壺上略過,好整以暇的俯視著他,“就算裏頭有毒,你也不怕,不是嗎?”


    敖譯緩緩呼出一口氣。


    而現在,有第二個人知曉了。


    被捆在一起手並用的撿起了被扔到身邊的水壺,表麵似乎還殘留著一點暖意。


    大概,是長時間懸在對方腰側,而蹭上的體溫。


    似是渴的狠了,敖譯的喉結上下起伏了一下。


    他咬開了瓶口的木塞,將裏麵的液體一飲而盡。


    -----


    日落西山。


    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小院中。


    無聊到在數竹葉的韓文軒抬頭看去,沒錯過蘇牧尤是從院子後方的小路回來的。


    他無意識的攥緊了衣角,察覺到之後又鬆開了手。


    “你今天很忙嗎?”他沒敢直接問,隻用迂回的方式旁敲側擊。


    然而他這份迂回,在蘇牧尤的眼中,跟開門見山的問‘你是不是去折磨闖入者了?’,也沒差。


    他岔開了話題,沒回答,“怎麽,院子裏的活兒都做完了?”


    都有空來打探他的行蹤了。


    韓文軒掰著手指清算了一下自己的任務列表,最後斬釘截鐵的回答,“做完了!”


    “那看來是我給你安排的活兒太少了。”蘇牧尤沒帶任何感情的掃了他一眼。


    韓文軒大驚失色,連忙辯解,“哪有,今天是我動作快!


    “那就說明,之前沒有用盡全力?”


    “......之前那是不熟悉,我以前哪有幹過這些!”


    “嗬,最好是。”


    簡單幾句話下來,韓文軒已汗流浹背。


    情況不是很樂觀。


    同時,他哪兒能瞧不出來對方並不打算跟他多說?


    再繼續探查詢問,反倒成他沒有眼力見了。


    韓文軒隻能將對死士的在意,盡數壓下。


    -----


    翌日。


    韓文軒起了個大早,照常幹起了雜活,將院子打理的井然有序。


    立誓並努力的不讓任何一棵雜草存活於藥田當中。


    就在他忙活的時候,蘇牧尤從自己的屋子裏翩然而出。


    並不遮掩行蹤,在他的注視之下,目不斜視的往院子後方的小路上走。


    韓小少爺好了傷疤忘了疼,愣愣的問了一句,“你要去幹嘛?”


    蘇牧尤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隻留下一句,“你覺得呢?”


    語畢,沒給對方再次說話的機會,徑直離開。


    人的想象會自動填補未知。


    與其出言恐嚇,不如讓對方自由發揮。


    蘇牧尤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之前埋下的伏筆已經夠多了,想來韓文軒也不會把情況往好的方向想。


    就看他自己嚇自己能堅持多久了。


    大祭司篤定兩人之間必然有什麽聯係。


    可對闖入者的目的,還盡數未知。


    是單純的想把人從這兒救出去,還是藏了其他見不得人的小心思?


    按照族規鐵律,外鄉人一概隻能進不能出。


    可為了排除未知的風險,他必須要將這一切都審問清楚。


    韓文軒沒有敖譯那種特殊的體質。


    在這蠱蟲毒物遍布的地方,並不敢亂跑。


    隻能看著蘇牧尤離開。


    他家的死士在本地人的眼裏,就是一個不知好歹的闖入者、階下囚。


    可想而知會經曆怎樣的盤問逼供,甚至會上什麽酷刑。


    想到那些蠱蟲,韓文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搓著手臂的他憂心忡忡。


    比起能帶著他逃跑的幫手能不能守住秘密,他更擔心對方還能不能活下來。


    韓文軒十分糾結,要不幹脆坦白算了?


    大祭司看上去也不是什麽濫殺的人。


    分神之下,他險些踩到一株藥草。


    韓文軒當即一個後撤步。


    好險,差點就要被種了。


    -----


    其實說對方自己嚇唬自己也不盡然。


    畢竟蘇牧尤確實會對死士用上一些手段。


    在他的心中,對方的身份已經發生了轉變。


    試藥人,可不就是要肩負起自己的使命來嗎?


    閉目養神的敖譯在開門的動靜下睜開了眼,有些意外大祭司竟然這麽快就去而複返。


    如果他沒算錯的話,對方才離開五六個時辰吧?


    【一個時辰=兩個小時】


    蘇牧尤走到他跟前,放下了一份食物和水。


    言簡意賅的命令,“吃。”


    敖譯這次沒有猶豫,直接伸手去拿。


    被這裏的人抓住到現在,他隻喝了一點水。


    不餓是不可能的。


    不過,他並沒有狼吞虎咽,而是耐心的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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