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歡歡沒受什麽傷,體力充沛,把仲衝元搬到了樹林中,李昊鑒和柳生真月坐在湖邊的的小亭中,柳生真月雖仍有些虛弱,已能自己坐著,靠在亭子柱子上,盡顯嬌弱。


    李昊鑒由於八尺之門,已經完全恢複,隻不過心裏更覺失落,不知道自己離徹底變成門還有多久。


    是隻轉變了百分之一,還是百分之九十?這種沒有答案的猜疑最為致命。


    李昊鑒沉默這一會,盧歡歡已經跑了回來,利落的擺上茶具,用墨脫湖水泡了一壺好茶。


    “柳生姐姐,你沒事啦?”盧歡歡往柳生真月的杯子裏放了一把類似枸杞的東西:“這是玄參,有助於恢複傷口的。”


    柳生真月弱聲說了聲謝謝:“我沒事了,湖水有很好的療傷作用。倒是主人你們兩個,毫發無傷的製服了仲衝元。”


    盧歡歡搖頭:“我是毫發無傷,哥哥他可是重傷,就是不知道為嘛,他恢複的太快,那麽重的傷轉眼就好了。”


    柳生真月一笑:“那是因為盛典吧?”


    盧歡歡不解:“嘛盛典?”


    李昊鑒沒有心情過多解釋,說:“我們先休息一會,真月,你有沒有辦法讓仲衝元為我遮蔽氣息,我是沒有辦法。”


    柳生真月說:“辦法談不上有,但是對付維姆派爾的方法我有很多,我想,仲衝元應該不能抵抗所有的酷刑。”


    柳生真月說的雲淡風輕,李昊鑒二人聽得後背發涼,那肯定是難以忍受的折磨。


    不過李昊鑒對這種方式很欣賞。


    “那,”李昊鑒剛開口,柳生真月就說:“主人,我們最好立即讓仲衝元遮蔽信息,我想七號使者已經開始占卜我們的位置,隻是我們不斷進行空間跳躍,希望七號使者還沒有成功。”


    李昊鑒點點頭:“你的傷?”


    柳生真月說:“主人,請用《大光明盛典》治療,幫我恢複。”


    “好!”


    李昊鑒將柳生真月帶到臥室中,讓盧歡歡收斂那怪異的笑容,而後讓盧歡歡在外守著。


    治療過程很簡單,就是李昊鑒拚盡全力的輸出治療,柳生真月躺在床上默默接受。


    兩個小時之後,李昊鑒氣喘籲籲的出門,柳生真月已經能夠走動:“主人,請你休息,歡歡,你跟我來。”


    盧歡歡大為興奮:“得嘞,姐姐,用帶著家夥嗎?老虎凳辣椒水我這都有啊。”


    李昊鑒疲憊一笑:“那我睡一會,等你們好消息。”


    等柳生真月在盧歡歡諂媚的攙扶下走向樹林,李昊鑒摘了些五行靈果,吃了之後,回到臥室,幾乎沒有思考,便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李昊鑒從深度睡眠中猛然醒來:“我這是睡了多久?”


    李昊鑒起身到了門口,沒有發現任何異狀,真怕在門外看到其他使者的身影,見一切如常,放下心來,推門出去,見柳生真月和盧歡歡正在冥葵樹下喝茶。


    “呦,哥,你可算醒啦!”盧歡歡熱情的打招呼。


    柳生真月看上去恢複很多,坐的筆直。


    李昊鑒自己撓撓頭:“我睡了很久?”


    盧歡歡說:“可不嘛,得有一天多。”


    “一天多?”李昊鑒一愣:“這,”


    盧歡歡笑著說:“哥,不用擔心啊,仲衝元我們昨天就搞定了,不但把你的信息蒙蔽了,連我和柳生姐姐一起,全都解決了,絕對靠譜。”


    李昊鑒沒想到這麽順利:“仲衝元,這麽簡單就屈服了?”


    盧歡歡嘖嘖兩聲:“這麽簡單就屈服?哥哥,你想嘛呢?你知道柳生姐姐廢了多大勁,才讓那孫子聽話嗎?仲衝元不愧是摩天門的舵主啊,確實是硬骨頭,可惜,碰上咱柳生姐姐了。”


    柳生真月嫣然一笑:“歡歡也出了很多主意,很多,嗯,是我想不到的。”


    盧歡歡訕訕一笑:“是,哥,這個仲衝元還沒死,給關起來了,咱可千萬不能讓他跑了啊,千萬不能,要是有一天他跑了,把我抓起來,用那些方法對付我,我,嘶!”盧歡歡做了個渾身發冷的表情。


    柳生真月說:“主人,請放心,仲衝元跑不掉的,除非有另外一個使者過來釋放他。”


    聽柳生真月這樣說,李昊鑒徹底放心了。


    “真是辛苦你們了,真月,你的傷怎麽樣了?”李昊鑒問。


    柳生真月眼神灼灼:“被血傀儡爆炸傷到的地方基本好了。”


    李昊鑒會心一笑:“好,等我恢複一下,接著給你治療!”


    柳生真月用力的點頭,盧歡歡非常不理解:“不是基本好了嗎,還大力治療幹嘛?”


    李昊鑒打個哈哈:“這裏沒有其他食物,你們餓不餓?”


    盧歡歡摸摸肚子:“都快餓扁啦,我出來的匆忙,隻帶了點應急的食物,現在吃差不多了,這樹上的果子,柳生姐姐說不能吃,吃就死,我一直沒敢動。”


    李昊鑒說:“真月沒有騙你,我們現在還在仲衝元的古堡裏麵,”


    盧歡歡打斷李昊鑒,羞澀一笑:“哥哥,有個事跟你請示下。”


    “啥事?”李昊鑒問。


    “現在這古堡歸我啦!成不成?”盧歡歡一臉期許。


    李昊鑒啞然失笑:“你丫太狠了,這個東西也搶過來了?”


    盧歡歡說:“仲衝元都被咱們給抓啦,這好東西留給他幹嘛?”


    李昊鑒大笑:“好吧,歸你了,這麽大的古堡,不知道死過多少人,你不嫌晦氣就好好研究下。那我們現在在哪,還在那個地下車庫?”


    盧歡歡搖頭:“哪能啊,那多危險,仲衝元給我們遮蔽了信息之後,我立馬轉移了,從這裏出去之後,是左京西郊一處老廠房,周圍是城鄉結合部,比較隱蔽,又有人住,咱們突然出現不紮眼。”


    “那你不去買點吃的?”李昊鑒問。


    “你不醒,我們哪敢走遠啊,怕你醒了找不到我們著急啊。當然了,這是柳生姐姐對你無微不至的關懷。”盧歡歡說。


    李昊鑒笑罵:“那你快去,多買點餐食飲料,生活用品,真月,你們也吃飯不?”


    柳生真月點頭:“這個當然。”


    盧歡歡領命去了,看樣子從古堡裏搜羅了不少財物,正好去體會消費的快感。


    正一洞天中隻剩下李昊鑒和柳生真月,突然一股莫名的尷尬、羞澀、陌生湧上心頭,這還是第一次平心靜氣,沒有緊急情況需要處理的坐在一起,這時反而突然失去了話題。


    一切來得太快,太突然,如夢似幻,李昊鑒現在也無法想象一個血鴉門的使者,短短時間內變成了自己的女仆,俏生生的坐在自己身前。


    “這個,真月,你喜歡,什麽天氣?”李昊鑒沒話找話。


    柳生真月抬頭看看天:“喜歡的天氣嗎?好像沒有絕對喜歡的天氣,隻是很久沒有見到北海道的雪了,有些思念。”


    “這個簡單,來!”李昊鑒拉著柳生真月的手,來到主臥之中,像老司機一樣展示了天氣玉環的神妙之處。


    柳生真月看到外麵突然大學紛飛,輕輕驚呼一聲,走出房間,張開雙臂,用掌心體會雪花融化的感覺。李昊鑒倚著門框站著,看著柳生真月像個小女孩一樣歡呼雀躍,恍如隔世,哪裏還看的出柳生真月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用人麵皮做麵膜的天使。


    盧歡歡很快就回來了,一進正一洞天,一陣驚叫,說這天氣在雪中吃火鍋最合適。不得不說津衛人的生活很講究,很精致,九河下梢天津衛,三道浮橋兩道彎,津衛人生活愜意中帶著些慵懶,在吃的方麵可是北方首數之地。


    碳鍋支起來,盧歡歡現場手切羊肉,十七味調料調出芝麻醬,看的李昊鑒眼花繚亂:“你們三不館真的不是飯館?”


    盧歡歡則說:“別小看飯館,那可是信息的匯集地,當初可是跟青樓,錦衣衛並稱三大特務機關。”


    李昊鑒淡定的表示知道,還知道某麵某小吃就是傳說中的特務機關,盧歡歡表示那都是各大組織的耳目,比如某麵就是摩天門的機關。


    雪景映湖,美不勝收。


    三人吃的高興,李昊鑒舉杯:“一定是特別的緣分,讓我們相聚於此,我們從相遇,到如今,也算經曆過生死之戰,期間一直在奔命,沒來得及好好說話,我們,再次正式認識一下!”


    盧歡歡和柳生真月同時舉杯,三人一飲而盡。


    “我,李昊鑒,其實真的隻是個普通人,因為巧合,得到了八尺之門,”李昊鑒自斟自飲一杯,感慨自己的經曆,簡略的講了一番。


    盧歡歡和柳生真月聽得陣陣訝異,李昊鑒的身世和兩人想象相差甚遠。不過就如同柳生真月所說,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那便注定了李昊鑒的不平凡。


    盧歡歡跟李昊鑒碰了一大杯:“哥,你太他媽牛了,你那個師父是誰啊?這麽尿性,教你的功夫吧,實在不怎麽樣,不過道理好像又挺高深的,還有,你那本,叫什麽錄?”


    “昊天神鑒錄。”


    “哦,對,說是你師爺留下的,還有這個正一洞天,你其實是正一派的傳人?”


    李昊鑒搖頭:“不是,我師父說我們這個門派叫蒼雲閣。”


    “嘛玩意!”盧歡歡猛地起身,差點把涼亭裏的石桌給撞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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