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了下來,助理沒有催促。


    沐雲歸也等了等,但是在蹭他的莫秋池並沒有停下的意思。


    “莫莫,我們到家了。”


    沐雲歸嚐試抽回自己的手,被不滿的莫秋池拉了回來。


    看來還是不行。


    失去了一隻手的沐雲歸,沒辦法再抱起這隻不是很乖的小魅魔。


    他隻能用另一隻手給莫秋池解開了安全帶,輕輕推了一下不想動的莫秋池。


    “莫莫,回家我們把翅膀放出來好不好?”


    “翅膀?”


    莫秋池蹭手的動作停了停,歪頭思考了一下。


    回家=把翅膀放出來=可以讓眼前這香香的人類摸摸


    很棒的等式。


    心動的小魅魔點了點頭,盯著沐雲歸,用眼睛詢問下一步該做什麽。


    沐雲歸打開了自己這邊的車門,動了動自己還被握緊的手。


    “和我走,莫莫。”


    這時候的小魅魔,就很聽話了。


    他拉著沐雲歸的手,就要跟著走。


    這時,沐雲歸的手背又被桃心貼了一下,癢癢的觸感,讓他猛地意識到了什麽。


    這樣讓小魅魔帶著犄角和尾巴出去……


    他回頭,看著莫秋池,思索著怎麽開口。


    “莫莫,尾巴和犄角,能先收回去嗎?”


    莫秋池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犄角,略帶警覺地看著沐雲歸。


    他搖了搖頭,尾巴煩躁地在坐墊上拍了拍。


    沐雲歸伸手,想像還在齊家那樣,把莫秋池的尾巴塞進他的衣服裏。


    畢竟犄角可以解釋成發箍,這麽靈活的尾巴卻很難解釋。


    但是尾巴似乎記得自己上次被欺騙的感受,搖擺著不想被抓到。


    僵持到最後,還是沐雲歸敗下陣來。


    “走吧,莫莫。”


    這句話剛說完,他那隻還沒空閑多久的手,又被莫秋池拉了回去。


    沐雲歸隻好這麽帶著黏人的小魅魔,慢慢走到電梯準備搭乘。


    一路上都沒遇見任何人,這算是讓沐雲歸最慶幸的一件事了。


    彎腰拿起放在門口的袋子,裏麵是管家準備的醒酒湯,沐雲歸用指紋解鎖了門。


    醉酒的小魅魔還能理解什麽是家,所以他剛剛被拉進來,就趁著沐雲歸關門的時候,迫不及待展開了自己的翅膀。


    “莫莫……”


    衣服兩個字已經沒有說出來的必要,因為鬱悶自己怎麽被束縛住的莫秋池,越艱難越用力,翅膀撐破了衣服,完全自由。


    羽毛和碎布齊飛,被扇動的翅膀帶起的風,吹得更加淩亂。


    沒有留給沐雲歸驚訝的時間,小魅魔炮彈又一次向他衝了過來。


    把小魅魔接在懷裏,感受著翅膀在他身邊不停撲閃。


    “所有物……圍起來……”


    小魅魔嚐試踮腳,想要做出一種自己比眼前人類高的假象。


    他的翅膀也想要把自己和對方都圍起來,形成一個小小的空間。


    但是翅膀太小了,把沐雲歸也包進來之後,連翅膀尖互相都碰不到。


    沒有達成自己目的的莫秋池有些急了,暗暗用力,還把自己很久沒再想過的話念叨了出來。


    “所有物?”


    “嗯!”小魅魔點了點頭,指了指眼前的人類,非常滿意,“所有物,是我的。”


    “那你呢?”


    “我?我是魅魔。”


    “這位最漂亮最可愛的魅魔先生,是誰的?”


    “唔。”莫秋池迷茫地搖搖頭,“不知道哦。”


    沒有得到準確的回答,沐雲歸也不著急,隻是摸了摸莫秋池的淚痣。


    “不知道沒事……”


    沐雲歸知道惡魔和人類是不同的,所以他並不著急莫秋池可能不理解愛情。


    魅魔是他的,魅魔對他永遠是不一般的,那就足夠了。


    他是一個抓住了,就永遠不會放手的人。


    自小就是天之驕子,沐雲歸覺得自己不會教不會。


    “知道知道的。”


    “魅魔,我的。”


    沐雲歸被莫秋池的霸道逗笑了,他伸手捏了捏還在用力想要把他包起來的小翅膀。


    “都是你的,那什麽是我的?”


    “啊?”


    不太能動自己腦子的小魅魔一下子愣住了,他顯然沒有想過還有這麽一個問題。


    “這樣不公平。”


    “公平?”


    “公平的!”


    “你,我的。我的,你的。”


    沐雲歸也不知道莫秋池這個被酒精侵蝕的小腦袋,是怎麽想出來這個像繞口令一樣的東西的。


    但他還是一瞬間就理解了莫秋池的腦回路,話有點怪,但這就是我們互相屬於彼此的意思吧。


    手裏拎著的醒酒湯還沒有打開過,沐雲歸覺得自己還是早點給小魅魔喂下好。


    “莫莫,我們喝一點東西?”


    “不要,你明明說了到家就摸摸我的翅膀的。”


    莫秋池搖搖頭,尾巴從翅膀下麵鑽了進來,“啪啪”打在了沐雲歸腿上,力度不算小。


    見沐雲歸還沒有動作,等不及的莫秋池就拉起了他的手,往自己的翅膀上放。


    “你需要我教你怎麽摸嗎?”小魅魔捏了一下那個他握住的手的手指,“像這樣……”


    他把自己的手指插進了沐雲歸的指縫,帶著沐雲歸的手深深埋進了自己的羽毛裏麵。


    羽毛裏麵暖呼呼的,是莫秋池因為醉酒而略高的體溫。


    沐雲歸任由莫秋池帶著自己動作,從根部慢慢順到翅膀尖。


    被順毛順舒服的莫秋池又想要去討要親吻,還順帶擠掉了沐雲歸手上提著的袋子。


    他現在看沐雲歸手上拿著別的東西,都不順眼。


    “嘭。”


    飯盒落在地上的動靜不算大,也完完全全遮掩在了一人一魔的親吻裏。


    今天,他們都沒有接一個非常親近的吻。


    莫秋池有些忘記了呼吸,喘不過氣。


    但是一旦停下,他還是會微微喘著氣去追逐。


    就像是逐火的螢火蟲,而沐雲歸是唯一的光亮。


    小魅魔依舊不允許自己的翅膀不是被撫摸著的,他的每一片羽毛,都渴望著人類的親近。


    他癡迷於沐雲歸指尖的溫度,每次觸碰都會讓他如貓咪一樣“呼嚕”起來。


    酒精放大了莫秋池的情緒,放大了他對於沐雲歸的需要。


    他又漸漸不滿足於這樣的接觸,而是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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