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細雨下了半夜,次日清晨天氣已經轉晴,陽光傾灑下來將昨日的潮濕一並帶走。


    兩人齊齊睡到日上三竿,尤其是秦珂,他昨夜胡鬧到半夜,最後還是陸幼卿受不住,撐著酸軟的胳膊將埋首在她身上黏黏糊糊親他的人拽下來的。


    他前兩日趕路身體疲憊,到了西海便又同陸幼卿胡鬧,如今還一臉饜足地沉沉睡著。


    陸幼卿身上清爽,昨夜秦珂還惦記著替她清理過後才抱著她入睡,錦被之下身上未著寸縷肌膚相貼,她扭頭看著秦珂挺秀的額頭,嘴角不知不覺勾起幾分笑意,眸中的溫柔似是快要溢出來。


    此時秦珂若是睜開眼睛,怕是會溺在其中。


    可惜此時溫馨的氣氛並未維持太久,秦珂是被屋外的敲門聲吵醒的。


    “娘子,南家來人求見。”


    李南喬何嚐不知曉他們夫妻久別重逢,定會幹柴烈火,今日清晨怕是會賴床,她早晨的時候已經攔下了梨花,可是如今太陽已經高懸,前廳又有了公務 ,她才不得不打擾。


    “我已知曉,讓他們等著吧。”陸幼卿坐起身來,回道。


    如今該心急的可不是她,既然有求於人便要擺出一副求人的姿態,且讓他們等著去吧。


    剛剛準備下榻的陸幼卿腰間忽然橫了一隻手臂,秦珂睜開迷蒙的雙眼,柔聲道:“再睡一會兒。”


    陸幼卿垂下眸子,捏了捏他的臉頰道:“再不起,午飯都趕不上了。”


    秦珂想了想,也是,他昨夜沒吃多少,如今肚子裏饑腸轆轆,索性便同陸幼卿一起起床了。


    昨夜衣衫扔地到處都是,陸幼卿下床時見到昨日穿的那件寢衣已經揉地不成樣子,被隨意扔在了角落,起身將衣衫收拾好,她可不想讓旁人見到這幅場景,爾後又替秦珂尋了一件青色的長衫。


    秦珂穿好衣衫時,陸幼卿正穿著月白色的衣裙端坐在銅鏡前,梳理著長發,她的墨發柔滑若水,手指靈巧,不多時便發絲挽起,用翡翠玉簪穿插而上。


    秦珂忽然來了興致,湊過去道:“我來替娘子描眉吧。”


    陸幼卿有些懷疑地看著他,似是不太相信秦珂能做這些事,不過看他興致勃勃已經捏起眉筆,也便由他去了。


    秦珂輕輕地捧起她的臉龐,專注地凝視著她的眉毛,手中的畫筆靈巧地眉間翩翩起舞,動作輕柔而舒緩,如同春風拂麵,溫暖而輕柔。


    “好了。”


    秦珂心滿意足地欣賞著自己的成果。


    陸幼卿睜開眼睛往鏡中望去,隻見銅鏡中她的眉細尾尖,風流清韻,靈秀柔美,清冷中又不失嫵媚。陸幼卿透過鏡麵看向緊貼在她身後的人,挑眉道:“我竟不知你還有這種手藝?”


    “自是因為我心靈手巧,”秦珂才不會落入她的陷阱裏,彎腰貼近她的臉頰,意有所指反問道:“我的手巧不巧,娘子不知道嗎?”


    聲音帶著幾絲曖昧漣漪。


    陸幼卿心一顫,煙眉一蹙帶著嬌嗔橫了他一眼,將耳邊的發絲攏了攏,不再理會身後這個厚臉皮的家夥。


    推開房門時,陸幼卿已然又恢複了平素淡然清冷的模樣,秦珂嘴角噙著笑意跟在她身後,他身量筆直,穿著淡青色的長衫更顯俊逸。


    對外人而言,陸幼卿一貫是淡漠冷冰冰的,難以接近,仿佛永遠同人隔著距離,隻有在秦珂麵前,她才會露出這般模樣。


    秦珂愛死了她的雙標。


    這世界上唯有他一人能夠擁有,欣賞這樣的她。


    梳洗完畢後,他們先行一同去用飯,如今差不多正好是午時,喝了一碗粥同些小菜,這裏的飯食自然是同自己家中無法比的。


    梨花還是第一次見到陸縣令的相公,她今日一瞧,他的眉眼修長疏朗,身材挺拔,眸中光彩宛如潤玉上的那一點微微瑩澤,看上去溫秀柔和,同陸縣令站在一起,甚是般配。


    而且她自從跟在陸幼卿旁後,大多數時候她都麵無表情,眼神中也俱是漠然與冰冷,讓人捉摸不透。而今日她眼中的冰山仿佛融成一汪春水,她會一臉笑意地叮囑秦珂早點回來,亦會動作輕柔地為他整理衣領。


    兩人之間的柔情蜜意,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


    原來像陸大人這般的奇女子陷入感情裏,同世間普通女子也並無不同。


    梨花暈暈乎乎地想著,直到秦珂皺著眉頭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又叫了她一聲,她才冷不丁回過神來。


    “郎君恕罪。”梨花急忙賠罪,生怕惹惱了大人。


    “沒事,娘子說你是西海人 ,你帶我轉轉,並介紹介紹你們這裏的特產。”秦珂卻是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一點架子都沒有。


    看起來秦郎君是個脾氣很好的人。


    梨花垂眸掩下心中的思緒 ,回道:“是,大人。”


    將秦珂送出府衙,並安排好楊平幾人跟著保護他後,陸幼卿才準備去會一會那個南家主。


    她進入會客廳時,南家人早就心中忐忑坐立不安,如今一見她進來,急忙起身行禮,態度比之過去不知恭敬了多少倍。


    陸幼卿確實是故意晾著他們的,她心中有著自己的盤算,讓敵人感到不安是一種有效的策略。隻有當他們的心神不穩定時,才會更容易暴露出自己的底線和弱點。


    “不知南家主此番所為何來?”陸幼卿淡然自若,明知故問。


    “咳,我聽聞陸縣令有要修路的想法,南家雖不是大家族,但是也小有薄產,南某不才,也想為西海做一些貢獻。”


    陸幼卿勾起唇角,她知曉南家這是來遞投名狀了。


    她確實有修路的想法,西海很多地方道路崎嶇不平,百姓生活非常不便,既然有免費的銀錢送上門,她為何不要。


    南家主見多識廣,經驗豐富,雙鬢斑白。盡管已至知天命之年,但麵對年輕而機智的陸幼卿,他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南家主明白眼前這位女子並非等閑之輩,她的智謀和手段都讓人不敢小覷。剛剛人頭落地的白家便是最好的證明,在他們的較量中,他們已然討不到任何一絲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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