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雖然絲毫不在意陸思靜,但是麵上該做的功夫還是要做的,他不能讓人從這裏挑出他苛待發妻的錯處來。


    雖然他寵妾滅妻的名聲早就在圈子裏傳遍了。


    臨近年關,府中照例給在大覺寺修行的陸思靜送節禮,盛淮曾經的寵妾,如今的平妻王怡原本還奇怪,往年盛棠提前好幾日便求到她這裏想一同去大覺寺送年禮看望母親,今年卻安靜地過分。


    直到派去大覺寺的小廝回來稟告說,陸思靜早便不在府中,前些日子便被人接走了。


    王怡這才大驚失色,等盛淮回府後急忙將此事告知他。


    盛淮一聽,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和憤怒,立刻問道:“那盛棠呢?她可還在府中?”


    “在,她這些時日一直在院裏老老實實待著。”王怡直到盛淮問起,才反應過來。


    是啊,隻要盛棠在他們手中,那陸思靜就不敢跑。


    意識到這一點的王怡稍稍冷靜了下來。


    “那,老爺,我們該怎麽辦?”


    “既然對方大大方方將人接走的,那麽便不會隱藏身份,派人去查探一下究竟是誰。”盛淮始終鐵青著臉,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裏。


    直到派出去查探消息的小廝回來,陸幼卿當初本就也沒有想隱藏身份,故而沒費多少時間便查到了人。


    “陸府?哪個陸府?”盛淮的第一反應便是陸思靜的母親,可是便又立即否定了這個想法。


    陸家在京城早就沒人了,不然陸思靜也不會到這種地步。


    小廝弓著身子答道:“是尚書陸大人的陸府,夫人如今正住在陸府上?”


    盛淮先是擺了擺手,示意小廝退下。


    “老爺,您可見過那個陸大人?”王怡對官場上的事絲毫不了解,隻是一聽此人姓陸,心便立即跳到了嗓子眼。


    “見過。”


    盛淮對於如今的朝廷新貴自然知曉,每次上朝陛下都定會詢問她的意見想法。


    器重之意昭然若揭。


    隻是他還一直沒有機會同她搭上話,公務上目前也沒有任何交集。


    見盛淮沉默不語,明顯是在思索。王怡也不敢去打掃他,隻能默默揪著自己的手指,無措地在原地打轉。


    “無論她為何這般做?又與陸家是何關係,一問便知。”盛淮沉聲說道,當即吩咐人去往陸府送拜帖。


    當夜陸府便派人回信,次日請盛淮前往陸府做客。


    陸幼卿估計著盛府這時候也該得到消息了,故而對於盛淮的拜訪早就預料。


    陸幼卿接見盛淮的時候並沒有讓姨母到場,甚至還讓盛淮在會客廳等了她一刻鍾的時間。


    盛淮自然知曉這是陸幼卿給他的下馬威,畢竟按照待客之道,提前給了拜帖的客人,主家理應提前準備好。


    故而看到陸幼卿進來的時候,盛淮的臉色明顯有些僵,連笑容都是擠出來的。


    沒說兩句後,盛淮便開門見山道:“聽聞陸大人此前從大覺寺將下官夫人接到了府中?”


    語氣雖是疑問,但是表情卻滿是篤定,眼神死死盯著她。


    “沒錯,確實在我府中。”


    陸幼卿並沒有否認。


    盛淮的臉色當時就不好看了,若不是陸幼卿官職比他高,他當場便想翻臉。


    深吸了幾口氣,盛淮繃住臉,扯出一抹笑來,努力心平氣和道:“不知賤內如今可在府中,能否叫來一敘。年關將至,總不能讓賤內還在府中叨擾大人。”


    陸幼卿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他虛偽的表情,嗤笑一聲,諷刺道:“怕是即便將令夫人接回去也不會讓其在府中過年吧?”


    見陸幼卿撕開臉皮,盛淮也收起笑容,眼神陰冷地盯著她:“陸大人這是何意?”


    見陸幼卿沒有回答,繼續試探道:“陸大人既然姓陸,與賤內同姓,可是有何淵源?”


    “姨母如今正安排人準備府中過年的事宜,怕是不得空見盛大人。”


    陸幼卿端起還冒著熱氣的茶杯,一派淡然閑適地抿了口茶。


    一句話,陸幼卿回答了他兩個問題。


    第一,陸思靜今日不會出來見他,其次亦表明了眼前人與陸思靜的關係。


    盛淮思緒流轉,眼前人稱呼陸思靜為姨母,據他所知,能稱呼陸思靜為姨母的人隻有當初程家那個去世的女兒。


    難道說,她是……


    盛淮不可置信地打量著陸幼卿,他以往並未怎麽見過她,隻從陸思靜口中提過好多次,所以根本無法從麵相上確認。


    陸幼卿端坐在主座上麵無表情地任由他打量,期間還甚有閑心地思索今夜的晚餐。


    “不知陸大人的母親可是賤內的姐姐?”


    “我想姨母除了家母,並無其他的姐妹。”


    得到陸幼卿的確認,盛淮驚訝之下竟直接站起身來,黝黑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可是……”


    他剛剛開口,陸幼卿便一臉冷然地打斷了他的話:“我想此事與盛大人無關。”


    這是提醒他不該問的不要問,盛淮也知道想要打聽其他的消息是不可能了,想要知曉實情,隻能再去一趟程府。


    “本官與姨母多年未見,如今想接姨母在府中多住些時日,想來盛大人應該不會有異議。”


    盛淮聽出了她語氣中的威脅,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承認了她的身份,喚陸思靜為姨母,卻依舊口口聲聲稱他為盛大人。


    這便間接說明她並不承認他與她的姻親關係。


    意識到這一點的盛淮心裏發沉,沉默不語。


    “而且,姨母許久未見棠兒,還請盛大人送棠兒來府中與姨母團聚。”


    陸幼卿並不在意他是否願意,這話不如說是通知更為合適。


    見盛淮臉上帶著些許不情願,陸幼卿眉梢一挑,意有所指提醒道:“畢竟本官如今公務繁忙,若因此等事心情煩悶耽誤了陛下吩咐的差事,惹得陛下不悅便不好了。你說呢,盛大人?”


    這般赤裸裸的威脅,陸幼卿甚至還衝著他挑釁地勾了勾唇角。


    盛淮恨得咬牙切齒,卻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她比他不知大了多少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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