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警官.....”


    “盧漪,你那天真的嚇壞我了知道嗎?真的嚇到我了。”


    付霆鳴說。


    “我.....抱歉啊.....”


    “我不是要你道歉,而是希望.....你可以相信我,可以告訴我的。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一下子會變成這樣?”


    付霆鳴的雙眼認真注視著盧漪,這讓她感到惶恐而害怕。


    盧漪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在瘋狂眼神閃躲著。


    “什麽都沒有......”


    “你覺得誰會信?”


    “付警官,我沒辦法告訴你。”


    “盧漪,我希望我們可以相互信任,這也是我之前給你說過的。從告訴你我小時候發生的事開始,我就已經對你敞開心扉了。”


    付霆鳴停頓了幾秒繼續道:“盧漪,我很喜歡你。”


    盧漪覺得耳畔縈繞著嗡嗡聲,腦袋也有些發暈,但她不想表現出分毫。


    “付警官,現在.....不適合說這些.....”


    “我知道.....我這樣表達感情其實很自私,尤其是在你.....這樣的狀態下。但我隻是希望你可以多多的信賴我,我想和你一起分擔痛苦。”


    付霆鳴看著盧漪說。


    “我不是你看到和了解的樣子,那不是真正的我。”


    “那又怎樣?我想更多的了解你。”


    “我.....承擔著太多的情緒。”


    盧漪感受得到此刻付霆鳴強烈的愛意和情感。


    “我很累,總是會感到累。我隻想逃離所有這些情緒,但是根本沒可能。你知道嗎?當我想到自己要永遠沉浸在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中就會覺得心慌、煩躁。”


    盧漪不斷吐露著心聲。


    “每個人的性格都是不一樣的,因為你很細膩所以.....”


    “不是細膩!不是因為這樣!甚至我也不想這樣!這.....”


    盧漪緊緊咬住嘴唇喘著粗氣。


    “有些事我就是.....就是不想給別人說,不想開口。”


    “你是在畏懼結果,但我可以保證......”


    “沒有人......沒人能絕對的保證什麽,所以不用說這樣的話。”


    盧漪打斷了付霆鳴。


    “這麽這麽多的案子,這麽多心思縝密的人,又有這麽多純真的人慘遭算計,我真的感到無比厭倦和厭惡。但是每當有事情發生,我還是忍不住想去揭露真相,讓隱藏的惡人浮出水麵。可有時候.....了解到他們的經曆,我又沒辦法對他們產生絕對的批判。”


    “我明白,我都明白。這些想法都沒有錯的。”


    付霆鳴輕聲道。


    “某種程度上說,我也是被算計的人。因為被算計,才會有如今這般處境。”


    盧漪歎了口氣:“在家避世的這些天,我也不是就在渾渾噩噩的過。我想了很多,想接下來的路,想.....想知道如何麵對自己的感情。”


    “那你.....想怎樣回應我的感情呢?”


    付霆鳴問。


    “我覺得.....你不是真的喜歡我。或者說,喜歡的不是真正的我。”


    這是盧漪第一次沒有躲開付霆鳴熾熱的目光。


    “盧漪,咱們已經相處很久很久了。”


    “長期的相處會產生感情,會有好感,但不一定是愛。”


    盧漪的話讓付霆鳴哭笑不得。


    “你.....我到底怎麽說怎麽做你才會相信?”


    “付警官,不是你的問題。自始至終都是我,別扭的我在各種給自己設障礙。起碼.....等我調整好自己再正視這份感情,可以嗎?你也可以不答應的,我不會強求.....”


    盧漪再次垂下了眼簾。


    “我喜歡你,就因為你是你才會喜歡。”


    盧漪感謝黑夜,讓付霆鳴看不到自己因害羞而尷尬的臉。


    “時間太晚了,你快回家吧。”


    “見到你多不容易,我可不著急。我今天真的就是碰運氣,想著雖然你不會回信息回電話,但起碼.....這樣可以離你近一點。”


    付霆鳴說。


    這是幾天來第一次,盧漪發自內心的笑了一下。


    “真沒想到,她一下子會發生這麽大的變化。”


    周末,程沛窩在祁瀛家中,給她說關於盧漪的事。


    “我覺得特別不可思議。”


    程沛說。


    “其實每個人都有發生一些不為人知的事。這些事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被提起,但卻像巨石一般壓在心頭。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不了解,也就沒辦法評價啊。”


    祁瀛說。


    “姐姐,你說的對。我也隻是擔心她,我挺感激她的,不想看到一個好好的人突然頹下去。”


    程沛把頭埋在胳膊間說。


    “這些未知的事,就交給時間吧,時間一定會給一切以答案,不是嗎?”


    程沛點了點頭又問:“姐姐,聽說....你要搬走是嗎?”


    “這個小機靈鬼,又是從哪兒聽來的?”


    祁瀛摸了摸程沛的頭問。


    “所以.....是真的嗎?回答我!”


    “你呀!”


    祁瀛扯出一個淡淡的微笑說:“住這裏這麽久,最慶幸且值得的事就是和你做鄰居。真的哦~可是.....”


    祁瀛又換上了悲傷的麵孔:“這也是充斥著奶奶和我美好回憶的地方。每天.....每天出門、下樓,經過奶奶出事的地方,我都覺得痛苦不已。每邁出一步,我都會覺得腿軟、發抖,渾身顫抖。”


    祁瀛的淚水順著臉龐流下,程沛馬上抽了幾張紙巾遞過去。


    “姐姐,你別難過。”


    “沒事啦,我就是.....覺得特別特別對不起奶奶,很愧疚.....都是我連累了奶奶.....也連累了你.....”


    “別這樣說姐姐!我不會怪你,奶奶更不會的!哭出來就好,發泄情感也是必要的!”


    程沛緊緊抱住祁瀛,也一起哭出了這段日子以來心中積壓的難過。


    不得不承認,和付霆鳴見麵並得到對方情緒輸出的盧漪心情緩解了不少。


    一直以來深埋心中不願麵對的感情被對方表述出來,盧漪的確有些喜悅。


    但她總是會前思後想,不敢輕易且徹底的交付自己的心意。


    她總是會想到信任且能夠分享秘密的封潤涵,認為這份不對等的關係傷害自己太深。


    以後.....還會遇到這樣的事和人嗎?


    起碼在現階段,盧漪沒辦法放下心來,即便對方是付霆鳴。


    今天隻有自己一個人在家,盧漪穿著拖鞋和睡衣,懶散的去廚房倒酸奶喝。


    客廳的窗戶打開著,陣陣涼風吹的她很是舒適自在。


    敲門聲響起時,盧漪剛要癱坐進沙發中。


    “盧漪,快開門啦!”


    是蒲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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