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餘氏睜開眼睛,莊阿娘又臉色又喜又憂,見餘氏手指外麵。


    莊阿娘端起熬好的湯藥,送在夫人嘴邊道:“夫人先喝藥吧,外麵反正和我們沒關係。”


    餘氏見莊阿娘不說,知道不是他們這院子的事,沒精力多想,隻靠在憑幾上讓莊阿娘喂自己藥。


    聽院外越吵越凶,聲音由遠及近,似乎就在自己院子裏麵。還是忍不住皺眉問:“家裏都成這樣子了,他們這是在吵什麽?”


    莊阿娘叫來兩個小丫頭道:“你們去把門擋住,不要讓他們三人進來。來了就說夫人病了管不了他們的閑事。”


    餘氏聽外麵的吵鬧聲越來越大,明顯是薑正儀兩口子和薑老太在為什麽事吵鬧。


    餘氏問莊阿娘問道:“老二夫婦一向兩人一條心,怎的今日鬧口角。聽這動靜不像是老夫人勸架,像是和他們兩口對吵。到底是因為什麽事,鬧得這麽凶。”


    喂完餘氏最後一口藥,又給夫人披了一件衣衫,莊阿娘道:“夫人不知道他們三人的性子麽?為什麽吵,還不是因為銀兩?”


    薑家剛給老三趕出去,將三房值錢的都扣留下來,二房在外麵有房有地,他們還嫌不夠?


    餘氏聽著外麵吵鬧聲裏,老二媳婦提到什麽花枝,像是個人名,獵奇心上來了,提了提自己把肩膀上衣裳問道“他們嘴裏的花枝是誰?”


    莊阿娘淬了一口道:“是二爺在江州府養得一個相好的。”


    餘氏見莊阿娘不服氣的樣子,好笑道:“他養外宅你跟著生什麽氣?難道他這外室拿你錢不成。”


    莊阿娘忿忿道:“我那幾個錢哪裏夠他們看得上,聽說還牽扯咱們嫁出去的姑奶奶,還有祝小姐呢。”


    餘氏腦袋有些亂,養外室怎麽又和英台母女牽扯在一起了,讓莊阿娘趕緊說,別賣關子。


    莊阿娘道:“咱們薑家最近時運不濟,夫人讓二少奶奶回娘家說項,二夫人也不肯。她怕出事連累了她,便想先帶一雙兒女回娘家,二爺不肯,說二夫人見好就沾,見壞就溜。


    薑家需要人頂著,她不能走。


    因這事和二人大吵了一架。夫人去赴宴時,二夫人從二爺包裹裏翻出一個肚兜和一綹女人的頭發,還有一封信。


    那信上分明寫著讓二爺將二夫人休了,娶自己進門。還說起三教寺姓祝的拿走了,準備敲姓祝一大筆銀子的事。


    二夫人氣得當場發作,抄起笸籮裏的剪刀給二爺的臉劃傷了。老夫人本來去勸架,二爺兩口子互咬,老夫人聽了竟也跟著吵起來了。”


    聽見姓祝的拿走寺廟還有花不完的銀子這事,心裏想:“難道姓祝的是說祝英台或者是嫁出去的小姑。又想到黃夫人說關鍵時刻還是靠親骨肉的話。”


    餘氏沒閑情聽這兩口子吵架,不管是誰先問清了再說。看來這事,隻能找薑正儀問清楚了。


    剛要起身,屋門被推開,丫頭香草急哄哄的跑進來道:“夫人,前廳有兩穿官服的進來,說是一定要見你。”


    一般若無大事,管家怎願意登百姓門,看來是事情老頭不小了“為何要見我,不見餓哦夫君?”


    餘氏來不及想,立馬梳妝打扮開門去,那三人還在吵鬧。


    薑老太,見餘氏一身正裝摸樣匆匆而去,在餘氏背後罵道:“你仗著自己有身孕,躲清淨,薑家後院你還管不管。”


    餘氏像沒聽見,隻往前院去,見前廳來了兩個穿官服的人立在廳上,麵目凝重眼神冰冷拒人有千裏遠。


    餘氏平日裏除了溫縣令便沒見過什麽大官,見這二人頭戴漆紗籠官帽,看樣子來頭不小。上前便拜,口中道:“民婦祝家餘氏見過兩位大人,不知二位大人如何稱呼。”


    那二人也不坐,隻站在席子上道:“我們荊州將軍府管庫房,特地來告知你一聲,還有一個半月就要將第一批貨運到帳前,你們冬衣進度如何。”


    餘氏不敢抬頭道:“大人,不是還有兩個月的期限,怎麽隻剩一個半月?能不能再寬限我們幾日。”


    “大膽,軍令如此,怎能寬限,今年入冬要早,你們早早準備就是。”其中一人抄著手,眼皮都不抬一下,大聲喝道。


    餘氏跪著忙道:“等我家莊主回來,定給大人答複。”


    又一人聲音拉絲道:“就是他讓我們到羽家莊找你的,你夫君被請到府衙喝茶,什麽時候冬衣交出來了,什麽時候薑莊主再回來。”


    聽見丈夫被扣押,餘氏嚇得連哭都哭不出來,鎮定再三道:“大人我女兒嫁的就是荊州將軍府的刺馬文誠,還望看在刺史的麵上,先放我夫君回來。”


    來人道:“薑夫人,您就知足吧,若不是看在刺史的麵上,軍衣這活能落在你家這小莊子頭上,我們也是看在刺史的麵,隻是請薑大爺在府衙住幾日,不是下牢房。我們也打聽了軍衣現在是個什麽情形。夫人還是快想辦法吧,否則薑家可保不住了。”


    說罷二人轉身就走,快出前廳時,一位官人轉身提醒道:“夫人也去提醒薑家人,別想著溜,軍衣做不出,一個都走不出臨川郡。”


    說罷甩甩袍子大搖大擺的走了。剩餘氏和莊阿娘二人癱坐在大廳之中。


    “大爺被扣住了,軍衣還剩兩個月,現在隻有棉布,薑老二夫婦還在後院鬧著。”餘氏的大腦像炸了一樣,愣在原處。


    王氏哭哭啼啼從後院往前廳跑,也不顧餘氏癱坐在地上,隻往餘氏懷裏紮,哭著道:“大嫂,你是為我說句話吧,我活不了了。”


    餘氏毫無反應任她拉扯,薑正禮也跟到前廳扯著~道:“你發什麽瘋,要走你自己走,將兒女留下。”


    餘氏瞥了他二人一眼道:“你想走不了了,時間一到,咱都活不了。”


    二人見餘氏死灰一般,又聽見這話,王氏不敢再吵。


    薑正禮這才自從婆婆媽媽中醒過神來,問餘氏道:“大嫂,您為何坐在此處,您剛才說什麽們走不了,死了的,出了何事。”


    餘氏由莊阿娘扶著起身,滿眼淚痕道:“你們還想分家呢,你大哥被人扣在府衙,冬衣交不上去,我們就等著軍法處置吧。”


    王氏嚇得臉都白了,嘴上道:“我帶孩子去娘家躲躲去。”轉身要走。


    餘氏頭也扭道:“你也別白費心了,剛才來的官人交代過了,咱們薑人走不出這臨川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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