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的頭發很長,很亂,亂糟糟的,把臉都給遮住了,透過頭發之間的縫隙,隱約瞧見那張臉上,分泌了很多粘稠的液體,盡管對方不斷的用手去擦,可那粘稠液體分泌速度也很快,很快就把剛擦幹淨的位置,重新覆蓋住。


    而對方的手,竟有皮脫落,一塊塊的,好像魚鱗,這人不人鬼不鬼的,的確嚇人。


    我舉起錘子就要砸。


    對方卻說話了,盡管聲音非常沙啞,好像被擠了似的,可我還是聽清楚了:“李大哥,救命。”


    “你是誰?”我一臉謹慎的看著他。


    “桑武啊。”他說道。


    桑武?不就是玻璃店的偽娘嗎?我滿臉詫異的看著他:“怎麽可能?你怎麽變成這幅模樣?”


    他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早上的時候還好好的,中午吃過飯之後,就感覺渾身不舒服,我一照鏡子,就發現頭發長長了很多,臉上也有很多油膩分泌出來。”


    “你怎麽來的?”


    “坐出租車。”


    “沒把人嚇壞吧。”


    “沒有啊。”他說道:“要是不仔細看,應該看不出來的吧。”


    看來之前他照鏡子的時候,還沒有這麽嚴重。


    我連忙說道:“你手上蛻皮了,你知道嗎?”


    他立刻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手上果然蛻皮了,立馬就驚慌失措的看著我:“咋回事兒?我手上怎麽蛻皮了?”


    “你確定你一直按我說的去供奉?”我問道。


    “當然。”他說道:“我這人比女人還心細,不會出差錯的。”


    我鬆了口氣,說道你這是正常反應啊,沒看見你的臉越來越尖了嘛,你肯定說過你想變瓜子兒臉了。


    他連忙點頭:“對啊對啊,我的確說了。”


    “那就是了。”我說道:“過兩天你臉上的油脂分泌幹淨了,手上也蛻皮,肯定變的白白嫩嫩的,就更女人了。”


    他一下子興奮起來:“李哥,這實在是太管用了。我最不滿意的,就是我的手了。我就祈願說想把臉變成瓜子兒臉,手變白一點,頭發更柔順一些。哎呀,沒想到還真奏效呢。”


    我笑笑:“那就好。”


    “李哥,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行了,我就先回去了。”


    我連忙說道先別,你還是先在我這兒呆著吧,免得你出去之後再嚇死個人。


    他想了想,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反正我看見他就惡心的慌,幹脆就給了他一卷紙,讓他去廁所裏把臉上的分泌物給擦幹淨,我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當然,我根本看不下去,腦子裏都是胸口那張臉。心道這其中究竟是特麽的怎麽回事兒?


    我忽然想起老蔡在玻璃館害我的事來,連忙問偽娘這段時間有沒有見過老蔡?


    偽娘一拍腦袋,連忙說道:“你不問我我差點就忘告訴你了。剛才我在來的時候,還碰見他來著。那會兒他正在你家窗口看著你。發現我之後,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什麽?”我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剛才他就在窗口看著我?”


    “對啊。”偽娘說道:“我還以為你們倆剛分開呢,看他挺舍不得你的。”


    “你特麽的怎麽不早說?”我憤怒的罵了一句,匆匆忙忙的就從窗戶上跳出去,可這會兒我上哪兒找老蔡去?他肯定已經死了。


    我無功而返,一臉失望的看著偽娘:“下次機靈點,再碰到老蔡,一定要及時報告給我。”


    偽娘連忙點頭:“你放心吧。”


    我看他在我麵前一層層的揭手上的皮,就是各種惡心,連忙讓他到洗手間裏搞。


    我就又問偽娘,有沒有發現老蔡有什麽不正常?偽娘想了想,說好像看到他穿著我那次去玻璃館時候穿的衣裳,還問我為啥把自個兒的衣裳給他,那身衣裳挺貴的。


    “你二大爺。”這次我直接跳起來罵他了:“這麽重要的線索,你特麽怎麽不早說?”


    一句話把他罵愣了:“我……我沒大爺。”


    剛說完,就聽見窗外傳來砰的一聲沉悶響聲,立刻扭頭去看,竟驚駭的發現有一個人從我所在樓的樓頂跳了下來,正好摔在馬路上,血肉模糊。


    我草!


    我被這慘絕人寰的現場給嚇的心髒噗通噗通的跳,正想出門看看,卻驚駭的發現,那個死掉的家夥,竟穿著我的衣服。


    看身形,竟和老蔡十分相似。


    我手忙腳亂的打開衣櫃,看看我的那套衣服還在不在,卻發現那套衣服果然不在了。


    莫非那個摔死的,就是老蔡?他穿著我的衣服跳樓,意義何在?


    還沒等我搞清楚狀況,一輛飛馳而過的汽車,猛的從老蔡身上軋過去了,老蔡被告訴飛奔的汽車給帶了十幾米才總算停下,不過已經血肉模糊了,很是淒慘。


    這邊一緊急刹車,後麵立刻又衝上來為數不少的汽車,老蔡的屍體都被車給五馬分屍了。


    我一屁股蹲在地上,雖然我不清楚老蔡這麽做為什麽,可明擺著就是在咒我死啊。還穿著我的衣服……莫非是什麽儀式?


    老蔡之前還告訴我說,他已經不是活人了,那麽,他肯定是自殺嘍。我感覺渾身發冷,用手支撐著窗戶,瑟瑟發抖的看著老蔡被分屍的屍體。


    人群都湧出來看熱鬧,交通徹底癱瘓,甚至都擠到我家窗口了。我連忙把窗戶關上,躺在沙發上,一口接一口的抽煙,激動的心情卻無論如何難以平靜。


    該怎麽辦?我隱約覺得,我會像老蔡那樣死去,或者跳樓,或者被車撞死,難不成我一輩子都不出門了嗎?


    我最信任的人,山口惠子和木子都不在了,我都不知道該求助誰了。


    忽然,一個名字跳入我腦海中,起靈二俠和修多君,這兩個傀儡師和山口惠子的交情不淺,他們肯定會幫我的吧。


    我一陣欣喜若狂,連忙給兩人打電話。最後是起靈二俠接的電話,看來他似乎又和修多君吵架了,語氣之中滿是憤怒。


    我連忙讓偽娘過來幫我翻譯。


    “起靈二俠,你們幫我個忙。”我說道。


    “具體的是什麽忙?”起靈二俠說道:“我現在已經晉級三級傀儡師了,收費不低。”


    我說道:“幫我找到山口惠子,是什麽價位?”


    “找一個人啊。”起靈二俠說道:“一萬日幣吧。”


    一萬日幣,也就是五千塊人民幣,我立刻答應,讓他趕緊來我這裏。


    為了保險起見,我還專門擬了一份合同,免得到時候他們看任務有難度,就不接這個任務了。


    很快,起靈二俠和修多君就風風火火的來了。兩人都黑著一張臉,誰也不理誰,看得出來剛吵過嘴。


    我連忙把擬好的合同給兩人看,兩人看也不看,直接簽上了大名。


    我小心翼翼把合同收起來,他們就讓我把山口惠子的情況跟他們仔細的說一遍。


    我幹脆就把木子失蹤,以及胸口上出現了一張臉,甚至連匯雲寺關了廟的細節,都跟兩人說了。


    兩人聽我說完之後,一把掀開我的衣裳,看見我胸口上那張怪異的臉之後,臉唰的一下就變的慘白:“蠻!”


    “什麽蠻?”我很是莫名其妙的看著兩人。


    兩人連忙站起來,對視了一眼,不再多言,隻是恭敬的衝我鞠了個躬,說道保重。之後轉身就走。


    我連忙攔住兩人,問道你們幹嘛去?


    兩人麵露難色,對我說道這件事兒他們管不了,讓我接下來的七天,多吃點好吃的,多享受享受日本的服務,也不枉此生了。


    我一聽,就知道兩人是在讓我享受最後的人生了。說實話,一聽說我的人生就剩下七天了,我的情緒直接崩潰。


    我立刻跑上去,攔住兩人:“不能走,咱們簽了合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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