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多君冷冷笑笑:“你是在坑我嘍?”


    我連忙說當然不是了,我是個商人,做什麽事,都要以合同為準。這件事兒自然不例外。


    修多君說別以為一個合同就能牽製住我們,你忘了李女士的事兒了?


    的確,一想起李女士來,我的心裏就噗通噗通的跳,對兩人充滿了敬畏。


    可除了他們,我實在想不出別的方法了,隻好苦苦哀求兩人幫忙。


    兩人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搖頭,說連匯雲寺都部管這事兒,我們兩個更幫不上忙。因為,對方用的“蠻”,非常厲害,除非請他們的師傅出馬,否則絕對幹不過對方。


    雖然兩人說希望不大,不過好歹也有希望不是?我連忙讓修多君和起靈二俠幫忙請他們師傅,多少錢都可以出。


    修多君和起靈二俠兩人就到一邊合計起來,最後跟我伸出五根手指頭。


    “五萬日幣?行,沒問題。”


    兩人搖頭:“五萬人民幣。因為我們師傅要從大阪鄉下,大老遠的跑這兒來,要浪費很多時間和精力。”


    在命麵前,錢什麽的都不重要了。我連忙讓偽娘幫忙翻譯,說待會兒我向總部報告情況,你們就說要七萬人民幣,行不行?


    兩人“幺西”了半天,直說還是中國人會賺錢。


    我立刻給萬隆董事打電話,說咱們的合作夥伴山口惠子小姐被人用“蠻頭”給害了。我好容易找來兩個高級傀儡師,說要七萬人民幣的酬勞。


    萬隆董事還以為我在開玩笑,就說饅頭也能害人?你咋不說油條害死人呢?


    我欲哭無淚,隻好讓起靈二俠跟我說“蠻頭”的事,一邊讓偽娘翻譯,我再翻譯給萬隆董事長聽。


    “蠻頭,是日本陰陽師慣用的一種害人手段,說的直白點,就是把蠻頭當成式神來操縱。通過李天混君的描述,現在我們懷疑他們招惹的是飛頭蠻。飛頭蠻厲害無比,是日本妖怪之中排名第二位的厲害妖怪。除非請我師傅出山,別無他法。我師父出山,起價十萬,我這是看在李天混君的良好友誼上,才讓了三萬塊,這已經是極限了。”


    萬隆董事長還是有點不相信,最後把我惹毛了,我說你想想李經理,忘了他的事兒嗎?


    一想到李經理,萬隆董事長一下就沉默了,最後說讓他們開張七萬塊的發票,可以給報銷。


    我鬆了口氣,這才掛斷電話。從銀行卡裏直接取了七萬塊給了修多君。


    修多君說師傅不見人不出山,你還得跟我們走一趟。


    我說行,走一趟就走一趟吧。


    當然,我現在仍然擔心出門被車撞,就跟他們說了我的顧慮,而且還把老蔡穿著我的衣服,從樓上跳下去的事兒也跟他們說了。


    兩人歎了口氣,說那個陰陽師,肯定將老蔡製成飛頭蠻了。以後你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周圍有沒有人頭出沒,老蔡君肯定會追著你的。


    我連忙點頭,說一定謹記兩人的教誨。


    因為語言不通,我決定讓偽娘充當翻譯。現在看偽娘桑武,情況已經好多了,梳理了一下頭發,臉上經常用紙巾擦拭,還真看不出他是男人。


    臨出門前,修多君抓住偽娘的脖子,就仔細看了半天,把偽娘給嚇壞了。


    我連忙問修多君幹嘛呢這是?修多君說沒事兒,看看這家夥是不是陰陽師的飛頭蠻。


    我連忙問他這是不是飛頭蠻怎麽辦?修多君說,飛頭蠻在白天的時候,和正常人是一模一樣的,到了晚上,腦袋就會飛出去害人。


    看我一臉不相信,修多君還跟我解釋道:“全世界幾乎各個國家,都有關於人頭離開身體,到別處害人的鬼物記載,比如泰國飛頭降,中國的落頭氏,以及歐美的軲轆首,其描述都差不多,這說明什麽?說明肯定各個地方的人都見過這種怪物,所以才會有這麽多的共通點。”


    他這麽一說,我還真有點害怕了,媽的,這以後我都不敢出門了啊,畢竟我現在真的相信飛頭蠻存在。


    我問他在白天要怎麽判斷一個人是不是飛頭蠻?剛才是怎麽鑒定偽娘不是飛頭蠻的?


    修多君跟我說,這很簡單,隻要看對方脖子上是不是係著紅繩子,就能判斷出來。在日本有一種習俗,絕不能娶脖子上係紅繩的女子,因為擔心對方是飛頭蠻。


    我恍然大悟,以前我的確在一本關於世界各地風俗的書上,見到過日本的這種奇怪風俗。現在我才算搞明白,原來是擔心對方是飛頭蠻啊。


    我想開車去,不過修多君和起靈二俠堅決不讓,說現在我不是“普通人”,開車肯定會出車禍的。


    我於是就想讓修多君和起靈二俠開車,可兩人根本就沒駕照。我隻好問偽娘桑武。


    桑武也是很慚愧,說中國駕照在中國不承認,他不敢開。


    我這才意識到,原來中國駕照在日本不能用,之前沒被日本交警給查住,倒是挺不錯的。


    最後我們隻能開車去。


    因為擔心飛頭蠻在半路上害我,所以我們都選擇經過一些大型城市。從北海道路追町,直接坐地鐵到了千島公共汽車站,然後一路來到富士林市,又倒了兩遍車,到達池田市。


    池田市是大阪內屬的一座城市,起靈二俠跟我說,他們師傅就在池田市裏的一座山村的山上住著,平時香客很多,所以我們最好今天晚上到地點,否則明天顧客一多,師傅就來不及接見他們了。


    我說你們不是他的徒弟嗎?難道不能給徒弟開個後門?


    兩人都怪異的眼神看著我,偽娘桑田連忙跟我解釋,日本文化和中國文化很不同,日本人都不喜歡找關係,因為他們覺得那樣是侮辱“天皇尊嚴”。


    我點點頭,怪不得之前看新聞,說路追町的町長在擠地鐵的時候被擠暈過去了,感情是這麽回事兒。


    我們到池田鄉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鍾了。天色已經很黑了,我心裏就開始害怕了,生怕老蔡的“飛頭蠻”就在附近盯著,所以我一路上都小心翼翼。


    我們在鄉下吃了頓飯。這個鄉下盛產魚類,我們吃了生魚片。別說,生魚片粘各種調料,吃起來還是蠻可口的。隻是可能心理作用吧,看見生魚片上還有血絲,我就吃不下,硬是在這家生魚片特色店吃了一頓烤魚。


    吃完了之後,也就是九點鍾了。我們上山的時候,依舊發現有不少人從山上走下來。


    我問修多君是不是他們師傅的顧客,修多君點頭說當然是了,師傅在池田市很出名,人們都稱他“狐君”,因為在日本妖怪之中,九尾狐是最厲害的。


    我差點沒笑出來,因為那一年張紀中版的《天龍八部》,裏邊飾演喬峰的演員,就叫“胡軍”,那會兒胡軍可出名了,是第一代“大叔”,我身邊很多女孩子都喜歡他的男人味兒。


    我們好容易到了山上,看到一座破破爛爛的木頭房子。木頭房子裏點著一根小蠟燭,一個一臉雞皮皺紋的老者,正端坐在地上念念有詞,而在他對麵,則坐著一個美少女,正哭的厲害。


    一看見我,那老者竟蹭的一聲就跳了起來,毫不猶豫的走上來,對著我的腦袋瓜子,就是一巴掌過去。


    我被他一巴掌給打的懵懵的,差點跳起來揍他。可他卻直勾勾的瞪著我身後,罵了一句“滾”。


    我立刻嚇的扭頭,可身後空蕩蕩的,哪兒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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