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陳近南又和李長歌講述一些事情,比如他的武功是師從昆侖,之前有三個徒弟,而李長歌是他最後一個,前三個徒弟,兩個在和韃子交戰時壯烈犧牲,一個死於國姓爺光複台灣之役之中,絮絮叨叨說的許多。


    李長歌始終聽得很認真,沒有絲毫不耐煩。


    ... ...


    陳近南從包袱裏拿了兩本武功秘籍,一本內功基礎心法,一本基礎拳法,交給了李長歌,之後才帶著他來到大廳,叫來青木堂幾位主事人。


    陳近南不疾不徐地說道:“小寶殺了鼇拜,眾位兄弟都立下誓言,今天我收小寶為入室弟子,傳他武功,這樣也能給底下兄弟們一個交代,往後青木堂香主就由小寶來當吧,一來他的身份特殊,深得皇帝信任,更利於我們大事,你們看如何?”


    “甚好,甚好,我們無異議。”


    “一舉兩得,就依總舵主的。”


    “......”


    陳近南見大家都沒意見,準備把入會儀式弄簡單些,一來李長歌失蹤需要盡快回去免得引人懷疑,屆時小皇帝必然大肆搜捕,要是補全入會儀式,肯定還需出去采買些東西;


    二來,入會需要在身上某處紋上反清複明四個字,李長歌長期在宮裏當差,身上有字容易暴露;


    三來,此次入京,是為青木堂而來,青木堂缺失香主兩年,難免會被人鑽了空子,陳近南還需留些時間整頓一番才行。


    就這樣,李長歌在青木堂、其他五堂香主眾人麵前,跟著師傅陳近南念著誓詞,上了三炷香後,便算是入會了。


    隨後,李長歌按照陳近南交代的,將自己弄的蓬頭垢麵,衣衫破爛,回到皇宮,向康熙裝裝可憐,死裏逃生有多麽不容易。


    回宮後,李長歌一路小跑向上書房去了。


    “啟稟皇上,桂公公就見。”一名守在門外的侍衛進來通報道。


    聽見李長歌回來了,康熙一臉沉悶的臉龐露出喜悅的笑容,忙道:“快傳!”


    本就是因為給自己辦事,李長歌才出了事,被叛賊擄了去,康熙見到他安全回來,自是高興的很,上前給他了個大大地擁抱。


    未免康熙起疑,李長歌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自己所見所聞,聽得康熙熱血沸騰,恨不得和他一起出宮捉拿叛黨。


    李長歌先行回屋洗涑換了衣服,隨後帶領著三百名禦前侍衛去了郊外的一處已經暴露的宅院,從院子裏挖出了鼇拜的頭顱,從屋子裏找到鼇拜靈位,便回宮複命了。


    得了康熙一番誇讚,讓索額圖和李長歌繼續暗中調查。


    回到自己的住處,李長歌長吐一口濁氣,感覺自在多了,四下無人,他迫不及待地從空間取出陳近南給的兩部秘籍,他先翻看著內功基礎心法,圖文結合,很好理解。


    對於學武,李長歌已經想了很久了,現在秘籍在手,他迫不及待地開始學習,他先把兩部秘籍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記了個七七八八。


    內功基礎心法裏麵所講甚是細致,應是陳近南親自所著,不僅標注了人體各處穴位、經脈,還有個人心得和注意事項。


    李長歌來回翻看著內功基礎心法秘籍,直到牢牢記住,方才放下秘籍,開始練習。


    靜氣凝神,心如止水,仔細感受腹部的胎中之氣... ...


    練功第二天,李長歌就感覺體內多了一股神奇的氣,暖暖的,第三天,他借口出去探查鼇拜餘黨出了宮,去見了陳近南。


    對李長歌這麽快就感受到氣感,陳近南大吃一驚,隻當他悟性不凡,又仔細叮囑一番,索性把本門的入門內功心法一並寫給他,指點了他練拳時的錯誤。


    直到天黑,兩人一個往城外走,一個往城裏走。


    獨自練習小半個月,李長歌能感覺到體內有股細微的暖流在流動,且暖流越來越明顯,有了成效,他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屋裏練功,累了就喝靈泉水,餓了就吃飯。


    今日一早,李長歌剛起床正在練基礎拳法,就有青木堂的人偷偷傳信給他,讓他出宮一趟。


    李長歌將手裏的字條放在燭台上燒了,換了一身便服,出了宮去,他正在路上走著,就有人拿著撥浪鼓引他去小巷子裏。


    一路穿過兩條街道,進了一家藥鋪,此人正是青木堂的人,李長歌來到後堂,跟著他下了地窖。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少說有十幾二十號,中間有張木桌,上麵擺了個燭台。


    有關夫子、風際中、祁老三、錢老本、李力世等,這些老熟人,唯獨少了徐天川。


    “香主。”


    “韋香主。”


    “這麽著急叫我出來,出什麽事了?”李長歌大馬金刀的坐在首位,觀察眾人的表情。


    關、李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再加上幫人的補充,李長歌聽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也想起來是咋回事了。


    聽完後,李長歌感到很無語,就這點芝麻綠豆點的事情,就大打出手,還打死了人,都是年過半百的人了,脾氣還這麽爆,真是夠了。


    李長歌沒好氣道:“大家都是反清義士,縱然效忠的人不一樣,也不該大庭廣眾之下撕破臉皮,鬧得現在這種局麵,你們是覺得我一天太閑了是嗎?”


    要不是看在陳近南的麵子上,李長歌才不想當這個破香主,這根本就是給人擦屁股的活,這不他才上任半個月,就給他找事情做了。


    一名姓高的漢子憤憤不平道:“那沐王府的人心高氣傲,仗著沐公爺的名聲,向來目中無人,我們天地會對他們也是多有忍讓。”


    玄貞道長接話道:“沒錯,肯定是沐王府的人先動的手,我們徐大哥被逼無奈之下才還的手。”


    “白寒鬆的死隻是意外,徐三哥也不是故意的... ...”


    “現在,徐大哥不見了,肯定是沐王府的人幹的!徐大哥落到他們手上,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咱們得去救他!”


    “對,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們對峙。”


    “我覺得還是從長計議好。”


    李長歌隻覺耳邊嗡嗡的,十多個人,你一句的我一句,吵的他腦袋疼,他用力拍了下桌子,冷聲道:“行了,別吵了。”


    眾人見李長歌一臉冰冷,聲音不大,透著一股威嚴,讓眾人不禁閉上了嘴。


    李長歌緩緩道:“本來這件事是咱們占理,但是現在徐大哥打死了白寒鬆,便成了我們理虧,不管是不是沐王府的人劫走了徐大哥,我們當務之急是先去祭奠一番白寒鬆才是。”


    眾人齊齊點頭,這話沒錯,死者為大,該去祭拜的,要不是李長歌提起這件事,幾位領頭人都沒想起來,不禁羞紅了臉,對李長歌這個香主多了幾分信服。


    “待會,你們分成兩批人馬,一批跟我去祭奠白寒鬆,另一批去找徐大哥,同時,徐大哥在這裏被人劫走,那麽這處據點應該已經被他人知曉了,吩咐會中兄弟馬上收拾東西撤離。”


    “是。”眾人齊聲道,語氣中多了一絲恭敬。


    李長歌親自點了八個人跟著去了白家兄弟歇腳的宅院。


    大門外掛著兩盞白燈籠,紅漆大門緊閉,李長歌讓人上前敲門,遞了拜帖,前來開門的管家看見天地會三字,怒視著李長歌一行人。


    然後拿著帖子,一言不發的關上門走了。


    李長歌身後八人相互看了眼,見李長歌沒有表態,隻能耐著性子等著。


    半炷香過去,大門再次打開,一位二十六七的男子走出來,身材高且壯,披麻戴孝,身穿喪服,一臉哀容,當看到天地會眾人時,怒目道:“幾位,家中正在辦喪事,不便待客,請回吧。”


    李長歌抱拳拱手道:“在下乃青木堂香主韋小寶,聽聞貴兄與我手下徐天川,因口角之爭打起來,令兄不幸身亡,而我手下徐天川也身受重傷,後麵不知何人將他人擄走了。”


    白寒楓目光如電,一雙鐵拳緊握,捏著咯吱作響,“韋香主這話是什麽意思?”


    李長歌表現的很淡定,嚴肅道:“白兄誤會了,我們此番前來, 一來是因為徐大哥失手導致這樁悲劇,令白大俠才發生意外,我等想祭拜白大俠;二來,徐天川下落不明,不知道是被誰擄走,此間種種疑點重重,有些事情需要和沐王府的當家人商量。”


    白寒楓冷笑道:“哼,誰知道徐老賊得罪了什麽人,被人擄走有什麽奇怪,那有什麽疑點!”


    李長歌搖搖頭,“白二俠此言差矣,你想啊,前腳白大俠死了,後腳徐天川就被人擄走了,你說,這樣一來,沐王府的嫌疑不就最大了嘛。”


    見白寒楓陷入沉思,李長歌嘴角上揚繼續說道:“這一切都太巧了,天地會和沐王府結仇,你說中間誰在得利?”


    隨著李長歌的話音落下,在場眾人皆是一臉驚駭。


    白寒楓不知道想到什麽,臉上的怒意散去,不過語氣依然冰冷,“既然幾位要祭拜我大哥,那就請吧。”


    李長歌率先進門,玄貞道人等人跟在後麵,白寒楓帶著他們去了靈堂。


    上了香,燒了紙,李長歌思忖片刻,拱手道:“敢問現今京城可有主事之人,這件事,事關天地會和沐王府兩家,最好能當麵說清為好,避免被賊子捉了空子。”


    白寒楓心中雖也感到事情有些蹊蹺,但他始終對天地會眾人憤恨難平,而且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說沐王府主事人在京城,冷聲道:“小公爺遠在雲南,並不在京城,這件事我回傳信給小公爺的,諸位請回吧。”


    “既然如此,我等便告辭了,如果後麵小公爺來了京城,還請告知一聲。”


    李長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猜測八成沐劍聲已經來京城了,他也不想留下討嫌,遭人冷言冷語,當即告辭離開。


    殺了人就是殺了人,就算中間有再多陰謀,結果並沒有變,白寒鬆就是被徐天川殺的,哪怕是誤殺也是殺,無可辯駁。


    待李長歌等人從‘白府’出來後,李長歌並沒有立刻離開回宮,而是前往了青木堂的另一處據點。


    這個據點位置偏僻,周圍環境幽靜,也沒有什麽鄰居。


    李長歌命令手下守住四周,確保安全無虞。


    隨後,他帶領著眾人走進了一座簡陋的宅院,這座宅院雖然樸素,但卻有著一種別樣的寧靜和肅穆。


    進入大廳後,李長歌徑直走到首位坐下,其餘的人則分別坐在兩側。他們每個人都神情嚴肅,似乎在等待著李長歌發號施令。


    人都到齊了,李長歌道:“徐大哥的下落,你們要繼續打探,但絕不可再找沐王府的麻煩...”


    “韋香主,這... ...”關世基瞪大眼睛,顯然不同意李長歌說的話。


    李長歌擰眉,抬手製止關世基後麵的話,不用他說,李長歌差不多就猜到他要說什麽。


    “聽我說完,你們有什麽異議再說也不遲,畢竟我才是青木堂香主!”


    聞言,在座眾人相視一眼,靜靜地聽著這位小香主有什麽高見!


    李長歌道:“捉賊拿贓,捉奸拿雙,我們既然沒有證據證明是沐王府的人擄走了徐大哥,就一定不能正麵和其發生衝突,要是被人傳到江湖上,隻會說我們天地會的人目中無人,不知禮數。”


    見眾人像是聽進去了,李長歌頓了頓,繼續說道:


    “畢竟我們理虧在前,沐王府眾人心中有氣這是自然,將心比心,要是這次是徐大哥被沐王府的人打死,想必大家夥也會和沐王府的人一樣。”


    他目光掃過眾人,神色嚴肅地繼續說道:“所以,在事情真相還不明朗時,不確定是何人擄走徐大哥前,你們要是還和沐王府的人起了衝突,就不用來找我了,自行向師父交代吧!”


    聽到李長歌提起陳近南,青木堂眾人心中一凝,心裏那些小九九瞬間煙消雲散,不敢反駁他的話,紛紛應聲同意。


    這件事算是暫且告一段落,李長歌心累的回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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