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非愣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麽。


    法源道人在青城山玄元觀40多年沒有看到過劍仙影子,自己剛到青城山一天就想遇到劍仙不是癡心妄想嗎?


    “老弟,我剛到青城山的時候,天天想有奇遇,做夢都想突然有一位劍仙來到我身邊,收我為徒。現在我已經是青城山劍仙門的掌門,也隻會使用飛劍,根本不能禦劍飛行,劍仙夢早就醒了。”


    “大哥,我知道了。”


    程若非隨口應答。


    “老弟,你知道青城山為什麽叫青城山嗎?”


    法源道人不再談劍仙,轉變了話題。


    “來了一次青城山,別人問你青城山為什麽叫青城山,總該知道吧。”


    “請大哥指教。”


    “青城山林木青翠,四季常青,諸峰環峙,狀若城廓,故名青城山。青城山丹梯千級,曲徑通幽,以幽潔取勝,自古就有‘青城天下幽’的美譽。”


    “大哥,你真是知識淵博,小弟佩服得五體投地。”


    “老弟,我就是比你多看了幾十年閑書,別取笑我就行了。”


    法源道人說話雖然自謙,但微微有得意之色。


    程若非心裏明白,卻不說破。


    每個人都希望有人恭維自己,女人希望有人說她美麗動人,男人希望有人說他能力超群,出家人希望有人說他知識淵博,這些都是人之常情。法源道人也不會例外。


    “若非,你知道‘蜀中四秀’嗎?”


    “我不知道。”


    程若非想,人都經不住“戴高帽”,這不又來了。


    “青城之幽,與劍門之險、峨眉之秀、夔門之雄合稱‘蜀中四秀’。”


    兩個人邊走邊聊,自由自在,興致盎然,不覺到了中午。


    回到玄元觀,吃過午飯,稍事休息,下午去後山遊覽。


    出了玄元觀就是後山,後山景致與前山完全不同。


    丹岩溝穀,赤壁陡崖,林幽山雄,高不可攀。前山人聲鼎沸,後山人跡罕至。


    “玄元觀在這裏真是洞天福地啊!”


    看到玄元觀在後山的峽穀中,山環水抱,青山掩映,程若非忍不住讚歎道。


    “我師爺把青城山後山的每處角落都走遍了,看到這裏風水絕佳,才選擇這個地方做道觀。”


    聽完程若非的話,法源道人微微頷首。


    “老弟,我帶你去平時練功的地方看看。我有點後悔,上次段行簡來,一時興起,讓他看到了我練功的場所。不過,量他也不敢來青城山搗亂。”


    “我們現在就去。”


    後山人跡罕至,法源在前麵施展輕功,程若非在後麵緊緊跟隨,不一會兒兩個人就縱出十幾裏路。


    到了法源練功的地方停下,程若非看到藏在巨鬆深處的那塊平整石地不住讚歎。


    “大哥,你選的地方太好了,不是你親自領來,誰也找不到這個地方。”


    “我當時選擇這個地方,就是因為這裏隱蔽、安靜,可以專心練武。”


    “大哥,昨天晚上,我沒有好好見識你的輕功與飛劍,你能給我演示一番嗎?”


    “好!”


    法源道人縱身一躍,直上巨鬆之巔。


    “好輕功!”


    程若非也飛身到巨鬆頂上。


    “老弟,你的輕功也不錯!我們在鬆樹頂上比比輕功!”


    法源道人在鬆頂一顫,人就飛出三丈多遠,像一隻巨鳥騰空飛起,每次落到鬆頂,再微微一顫又騰空飛起。


    程若非施展在老龍灣台風裏悟出的浪尖飛行之術,腳底出現白色罡氣,踏鬆而行,如履平地。


    忽然,法源道人一聲長嘯。


    抽出發髻上的飛劍,向遠方拋去,飛劍如同疾飛的鷹隼,在空中縱橫飛舞。


    程若非在空中看到後,大喊一聲“好”。


    飛劍驟然俯衝下去,一道白光圍繞一株三丈高的巨鬆旋轉。


    “轟隆”一聲,震耳欲聾。


    三丈高的巨鬆被攔腰斬斷,頓時塵土飛揚。


    “大哥,你的飛劍太厲害了,這一下比大炮的威力還要大!”


    “老弟,你說笑了,又白白浪費了一株巨鬆,太可惜了!”


    雖然法源歎息白白斬斷了一株巨鬆,但臉上還是露出了自矝之色。


    哎,沒辦法!我這個老哥就是喜歡被人“戴高帽”,程若非暗笑道。


    兩個人往回走的時候沒有施展輕功,而是交流各自的武學心得,都感覺獲益匪淺。


    吃罷晚飯,兩人繼續交流,除了盤龍門清雲道長不準外傳的修煉秘法,程若非都向法源道人和盤托出。


    法源道人也把自己40多年修煉輕功與飛劍的經驗全部傳給程若非,兩個人一直談到深夜,才各自回房休息。


    深夜,程若非繼續在床上打坐練功。


    他一直好奇,昨晚陽神看到的白霧到底是什麽東西,今天下午在與法源道人施展輕功的時候,他有意看昨晚白霧出現的地方,那裏隻是一片鬆林,沒有任何異常。


    程若非入定後,陽神出竅,飛到玄元觀上空,迅速來到了昨晚的地方,遠遠看到了那團白霧。


    陽神靠近白霧,立刻感到了一股無形的力量,再靠近馬上傳來類似高壓電的感覺,碰到這種高壓電,陽神就會灰飛煙滅。


    怎麽會有這種感覺?程若非驚訝萬分。


    陽神無形無質,可以穿山透壁,不會受有形物體的阻礙,剛才阻礙陽神的白霧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白天在那周圍沒看到有什麽異常?


    一定有什麽東西在阻止陽神靠近,這種阻止的力量非常強大,強大到讓陽神也不能接近。


    《心印經》講“神能入石,神能飛形。入水不溺,入火不焚”,什麽東西會讓陽神這麽恐懼,程若非怎麽也想不出來。


    陽神無形無質,對水火都不畏懼,怎麽可能畏懼白霧,除非白霧不是自然界的東西。


    不是自然界的東西一定是人為設置的東西,想到白霧是人為設置的,程若非的心怦怦亂跳。


    什麽人能設置白霧,阻擋陽神靠近,他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那裏有人,他們不希望被別人看到,哪怕是陽神看到。


    什麽人才有這樣的能力?能讓陽神都不能發現他們。


    明天一定要到那裏看看有什麽神奇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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