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沐潼伸手一個大逼兜乎向肇天真腦後,整個人抓起其衣領,就是一陣搖晃,口中更是響起大罵之語,神色之間,顯得憤怒異常。


    “天真,你這個混球,怎麽跟老妖說話呢,老妖說這些東西,自然有老妖的道理,你什麽時候見過老妖說過一些廢話。”


    “大敵當前自亂陣腳,你是不是真的想死啊。”


    目視遠處漸漸靠近的青銅鬼臉麵具將軍,閻雲卿麵如靜水,沒有絲毫情緒慌張,反而自顧自繼續講解。


    “天真,木頭,呆子,世間有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特別是生與死,在我看來,生之極致就是死,死之極致就是生,兩者循環漸進,彼此輪回。”


    “我們眼前這些鬼兵亦是如此,之前的活魂屍與鬼兵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或者說,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而言。”


    “所謂的活魂屍,就是失去自我靈魂的行屍走肉,被一些孤魂野鬼入住軀殼驅使,一輩子渾渾噩噩。”


    “但眼前這支鬼兵不同,他們完全是陰冥不收,陽世不容,隻能苟活於這殷墟,苟活這白骨屍林。”


    “正常情況下的鬼兵,都是魂體存在,即便擁有肉身,那也是傳說中的陰冥正神,尋常鬼兵,根本不可能擁有肉身。”


    “當然,凡事都有個例外,也即是那一線生機所在,眼前這支鬼兵就是如此。”


    “這支鬼兵之所以擁有肉身,那是因為他們生前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亡,在極致的殺戮中綻放,始終堅信自己才是勝利者的一方。”


    “說的簡單點,那就是在征戰中,他們的肉身已經受傷過重身死,但其靈魂意誌卻極其堅定,強行拖著身死的軀體繼續征戰殺戮。”


    “征戰過後,他們依然不會認為自己死亡,哪怕拖著一副殘軀,那時的他們,已經用極致堅定的意誌,將自身靈魂壓製在以死殘軀之中,久而久之,自然成為一具活死人。”


    “加上白骨屍林陰氣死氣濃重不散,從而造就他們永世長存,不過缺點也是有的,那就是不能離開白骨屍林,否則他們將靈魂消散,徹底歸於天地之間,塵歸塵,土歸土。”


    “這也是他們陰冥不收,陽世不容的原因,屬於天地摒棄之人,注定入不了輪回,沒有來生。”


    “老妖,快別說了,領頭的青銅鬼臉麵具將軍過來了,媽呀,我們這是要死了嗎?小爺我還年輕,還不想死啊。”


    肇天真一臉的慌張,本能的躲到閻雲卿與劉沐潼的身後,沒辦法,肇天真心裏很清楚,論風水術數自己是大佬,是個爺,但要論拳腳功夫,自己就是一個不折不扣小趴菜,對於自己的定位,肇天真非常明確,絕對不會無辜逞強作死。


    與此同時,身騎戰馬麵戴青銅鬼臉麵具的將軍,帶著數十名青銅甲士,徑直停在眾人一丈之外。


    隨著腳步的停下,為首的青銅鬼臉麵具將軍,緩緩扭頭轉過視線,一雙冒著幽藍色光芒的眼眸,死死盯視向眾人。


    身後伴行的兩行青銅甲士,也隨著青銅鬼臉麵具將軍的視線,齊刷刷盯視向了眾人,手中持有的青銅兵戈與巨盾,更是一瞬間整齊劃一,重重墜打在地麵,發出一陣嗡嗡之響,恐怖的肅殺之氣,刹那間鋪展開來。


    如此突如其來的舉動,立時驚的眾人連連後退,其中身為考古教授的田老李老二人最為不堪,竟直接跌落坐地,身軀顫動恐懼的站不起身。


    一旁攙扶的端木嵐與武烈,亦是麵色蒼白鐵青,一身汗毛倒豎而起,冷汗止不住流過臉頰,顯然內心已大亂。


    郭雲山也沒有好到哪裏去,第一次下墓遇到這種狀況,郭雲山已經被驚呆在原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實在是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已經嚴重超出自身的認知範圍,即便之前已有所心理準備。


    場上表現好一點的,也隻有肇天真與劉沐潼二人,不過即便如此,二人也是身軀僵硬不聽使喚,麵帶恐懼盯視著前方,盯視著突然一動不動的青銅鬼臉麵具將軍。


    唯一做到麵色不變,泰然自若的隻有閻雲卿一人,感受身後身軀僵直,有些顫動的肇天真與劉沐潼二人,閻雲卿給予安慰的拍了拍其肩膀。


    下一刻,閻雲卿整個人身形踏出,徑直來到身騎戰馬,麵戴青銅鬼臉麵具的將軍近前,一雙黑色深邃的眼眸,毫無畏懼迎勢而上,緊緊盯視著對方。


    片刻之後,口中發出一陣陣奇特而又詭異的響聲。


    “咕咕,咯咯,咕咕咯咯,咯,咕咕,咕咯咯,咯咯,咯……”


    隨著閻雲卿口中奇特詭異之聲響起,身後的眾人皆是麵色一驚,不明所以,隻有身站在最前方的肇天真與劉沐潼,麵露出一絲喜色。


    扒了扒身旁的劉沐潼,肇天真如釋重負般嘿嘿笑了起來。


    “哈哈,這下有救了,木頭,你快看,你快看啊,是屍詭冥語,老妖這個家夥在與青銅鬼臉麵具將軍溝通,看樣子那個青銅鬼臉麵具將軍並不反感,我們有救的希望很大啊。”


    感受扒在自己肩膀上的鹹豬手,劉沐潼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肇天真。


    “天真,你給老子正常一些,特奶奶的,老子可不好男色,還有,用不到你這個家夥提醒,老子眼睛還沒瞎,是不是屍詭冥語一眼就看得出。”


    “天真,別怪老子掃你興,我總感覺什麽地方不太對勁,還是早做拚命打算為好,在這種鬼地方,沒有一刻是安全的。”


    身後目視一臉嘰嘰喳喳的二人,郭雲山麵色爬滿了疑惑,腦中盡是一個大大的問號,不明白二人在說些什麽,出於好奇,還是忍不住詢問起來。


    “天真,木頭,你們剛才莫名其妙的都在說些什麽東西,我怎麽感覺聽不太懂啊,什麽屍詭冥語,那是什麽東西,我怎麽從來沒有聽過啊。”


    看著滿臉懵圈疑惑發問的郭雲山,肇天真伸手指了指劉沐潼,一臉的幸災樂禍。


    “嘿嘿,呆子,想知道你問木頭,木頭知道的多,我就是一個打醬油的,想當初還是木頭告訴的我,他知道的比我多多了。”


    發覺滿臉姨母笑的肇天真,劉沐潼立時黑起了臉,對著肇天真就是一拳。


    “滾,你這個死天真,嫌麻煩就直說,少在這裏裝模作樣。”


    說著,劉沐潼將目光轉向身前的郭雲山。


    “呆子,你別聽天真胡咧咧,他就是懶得去說,屍詭冥語是一門語言,準確的說,是一門可以溝通陰冥的語言,能與屍體溝通,亦能與鬼怪相言。”


    “怎麽說呢,屍詭冥語是一門神技,這世間會的人沒有幾個,恰巧老妖就是其中之一。”


    “老妖現在口中發出的奇特詭異之音,正是屍詭冥語,此刻他的,正與青銅鬼臉麵具溝通,至於結果如何,我們隻能看運氣了。”


    後方,一直觀看閻雲卿與青銅鬼臉麵具將軍對峙的端木嵐,此時此刻麵色充滿了震驚,更多的則是不可思議。


    端木嵐怎麽也沒有想到,閻雲卿竟然擁有與鬼物溝通的能力,雖然不知道這其中說些什麽。


    或許為了驗證心中所想,端木嵐直接轉身目視向田老與李老二人,毫不避諱問出自己的疑惑。


    “田爺爺,李爺爺,你們可看得出老妖在說些什麽嗎?看樣子像是在與青銅鬼臉麵具將軍對話,這樣的情況有可能嗎?


    聽到端木嵐的訊問,再看端木嵐那一臉虛心求教的模樣,田老與李老瞬時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麵對端木嵐所問,田老李老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頗為默契無奈的搖了搖頭,最終還是與端木嵐最為親近的田老,開口做出了回應。


    “丫頭,這世間未知的東西太多,我們這兩個老家夥也不盡然全部知曉。”


    “丫頭,我和你李爺爺都是考古教授,都是考古學家,讓我們看看文物,鑒定一下曆史都沒問題,但像現在這個問題,確實難住了我們。”


    “畢竟我們都是無神論者,根本不相信所謂的的封建迷信,對此沒有過研究,說是一竅不通毫不為過。”


    “嗬嗬,說來還真是可笑,我們這兩個老家夥不相信封建鬼神之說,可到頭來卻是親身經曆,不得不由我們不去相信,如果能活著出去,我們這兩個老家夥,必然要這一方麵做出一些研究。”


    “丫頭,雖然我們不明白老妖小友在說些什麽,但可以肯定的是,老妖小友擁有與鬼物溝通相言的能力,這是毋庸置疑的。”


    聽完田老訴說,端木嵐麵色頗有些失望,並沒有得到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而就在端木嵐準備繼續細心觀察時,一陣大喝之聲驟然憑空響起。


    “不好,談崩了,該死,大家快跑啊。”


    隨著聲音落去,肇天真極其靈活的一個後翻滾,迅速逃離原地,而肇天真之前所在的位置,一柄青銅器兵戈,狠狠劈在其上。


    此外,劉沐潼也沒有閑著,幾乎一瞬間,整個人便抽出腰間三棱軍刺快速後退,與迎麵而來的青銅器兵戈交織碰撞。


    至於郭雲山,早在肇天真與劉沐潼之前,就已經悄然後退,暫時並未受到波及。


    身在最前方的閻雲卿,此時已經左手持銅錢金劍,右手持辟邪古刀,與之身前青銅鬼臉麵具將軍酣戰在了一起。


    時間回到幾分鍾前,閻雲卿利用屍詭冥語,與之青銅鬼臉麵具將軍溝通,隨著溝通的不斷深入,閻雲卿麵色便越加難看。


    原因無它,經過屍詭冥語溝通才知道,眼前這位身騎戰馬,麵戴青銅鬼臉麵具的鬼將軍,竟然是商紂王座下的得力猛將,惡來。


    也即是商紂王帝辛,親自下封的大商第一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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