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金雞關城下,隻見那城頭有不少蒼狼軍守著,不過沒見到飛廉的影子。


    紀火偷偷溜回京城前觀察過,飛廉也時常不在,不過他速度很快,有時自己稍微有點動靜,他就出現了。


    大巫祭觀察了一陣,此時牆頭上的血紅色符文完全隱沒,什麽都看不出來。


    “果然是巫術。”大巫祭點點頭。


    紀火指著空蕩蕩城牆,讚歎道:“不愧是大巫祭,這城牆上啥都沒有,你都看得出來。”


    大巫祭解釋道:


    “我聞到了怨氣的力量,凝而不散,這種術法隻可能是巫術,中原人的術士不會這種力量。”


    紀火聳聳肩,行唄,反正你是專業的,我也聽不懂。


    “勞煩齊王把這陣法激活一下,老夫看看是怎麽個運轉法。”大巫祭開口道。


    “這個簡單。”


    紀火瞥了眼城頭的那些蒼狼軍,然後在地上一撈,撈出一塊直徑有一人多高的巨石,用力朝著城頭扔去。


    隻見城頭上忽然浮現出無數血紅色玄奧文字,同時一股股血紅色句颶風出現在金雞關前方,那塊如同炮彈般的巨石速度驟降,嘩啦嘩啦幾下就被風暴撕裂,連粉末都不剩。


    “紀小子!你又來破陣啦!”


    這石頭剛碎掉沒一會兒,飛廉的腦袋就跟地鼠一樣從城頭冒了出來,很是開心地朝紀火招招手:


    “這都大冬天了,你咋還守著呢,趕緊回家陪老婆孩子去!哦!你沒老婆孩子?對哦!聽說你被人家甩了?啊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金雞關城頭上頓時爆發出一陣杠鈴般狂野的笑聲,那些將士個個都笑得極其放肆。


    紀火麵無表情地指著城頭,問道:


    “大巫祭,搞得定不?”


    大巫祭嘴角瘋狂抽搐,想笑又不敢笑。


    他自從發現自己來了大岐後,位置就很尷尬,現在聽到人家敵軍都這樣嘲諷了,自己感覺就更尷尬了,畢竟他代表的就是夏凝裳。


    此時聽到紀火這問話,大巫祭連忙點頭道:


    “能搞定!肯定能!若是搞不定,我回去搖人把蒼龍鐵騎也搬過來,幹他丫的!”


    他敢肯定,若是這話讓夏丫頭聽到,她肯定會帶著蒼龍軍殺來的。


    緊接著,大巫祭又讓紀火多嚐試了幾次,到後來紀火更是變出氣勁巨熊,朝著城頭來了一發能量彈,毫無意外都被血風給吞噬殆盡。


    為了能讓大巫祭看出這血風是怎麽產生的,這期間本就存在血風紀火都用葫蘆收了進去。


    測試結束後,兩人也沒理會城頭上不停嘲諷的飛廉,轉身便離開了。


    “嘖,這樣就結束了啊!”飛廉咂吧嘴道。


    “元帥,陛下口諭,要您回去一趟。”有將領過來稟報道。


    “知道啦。”飛廉笑著點頭,隨後朝著遠去的兩人大聲道:


    “紀小子!這兩天某要回都城啦!你若是要攻城就趕緊的!”


    大巫祭頻頻回頭,開口問道:


    “齊王?這你都能忍?若是我我可忍不了。”


    紀火沒好氣地翻了白眼,隨口道:


    “大巫祭莫要開我玩笑了,你也該是發現,那陣法是自動觸發的,即使飛廉不在,這血風大陣依舊存在。最多可能是飛廉在的時候有他這位宗師操作,陣法的威力更強一些。”


    “之前飛廉就這樣好幾次沒出來,估摸著便是想讓我偷偷帶飛熊軍攻城,想讓我損失慘重,這老頭子壞得很。”


    “至於城頭叫囂啥的,咱又不幹那種事,由他去吧。”


    大巫祭哈哈笑道:


    “齊王果然沒有年輕人那般的心浮氣躁,這陣法確實是自動觸發的。”


    紀火問道:“大巫祭可看出破解之法了?”


    聞言,大巫祭先是回頭看了一眼,確認離金雞關已經很遠,這才眼中帶著凝重之色,認真道:


    “依老夫看,那陣法很傷天和。”


    這話聽得頗為耳熟,紀火噓著眼問道:


    “那傷人和不?”


    “自然也是傷的。”大巫祭認真道:


    “那飛廉用了五萬人開啟這陣法,即使都是窮凶極惡之徒,這五萬人的殺孽依舊會算在飛廉頭上。”


    “尤其是每次大陣開啟,那一股股陰風都是一個個冤魂和怨念……這殺業實在太重了,他怕是承受不了多久,必會遭報應。”


    不是,我問你怎麽打仗,你告訴我敵人會遭報應?


    紀火微微張嘴,然後問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啥都不做,等著他被雷劈?”


    講道理,若是飛廉會遭天譴,早就遭了,他可是當著紀火的麵開啟的大陣。若真是有天譴,怕是他開啟大陣的一瞬間就會被雷劈。


    “那倒不是,天意難測,咱完全無法估計他什麽時候遭報應。”


    大巫祭搖頭道:


    “而且現在大陣已開啟,就算能擊殺飛廉,這大陣也是搞不定。”


    “齊王,接下來這幾日,你每每都去開啟大陣,多消耗一些陣法的能量,再令人捕捉些野獸。”


    “等這陣法的能量消耗差不多了,我便放野獸之血衝擊陣法,幹擾其運轉,以血破血,此陣必破!那時飛熊軍免於血風侵襲,那時金雞關必拿下!”


    紀火大喜,拱手行禮道:


    “那便麻煩大巫祭了!”


    大巫祭急忙雙手抬起他的胳膊,笑嗬嗬道:“哪裏的事兒哪裏的事兒,咱一家人不講兩家話,都是老夫該做的。”


    紀火的臉色頓時古怪起來,想說什麽又沒好意思說。


    大巫祭見狀,大笑著拍了拍紀火的肩膀:


    “齊王殿下,老夫可是很看好你!若是你想知道我家長公主小時候的事兒,老夫可以給你吧啦吧啦。”


    紀火眼睛頓時一亮,


    “當真?”


    “那是自然!不過你可別說是我說的哈!那丫頭脾氣爆得很!”


    “那肯定是不能說的!”


    兩人勾肩搭背就往飛熊軍營走去,剛到門口就見著好幾個將領探頭朝這邊張望。


    紀火聊得興起,大聲吆喝道:


    “小的們!今晚大擺筵席,為咱大巫祭接風洗塵,不醉不歸!”


    “要得!”眾將頓時眉開眼笑,興衝衝就上來了!


    “大可不必!”大巫祭臉頓時就綠了,然後就被身高八尺腰圍八尺的飛熊軍將士像是提著小雞崽一樣提進了軍營。


    “使不得啊!!!”遠遠的還能聽見大巫祭的嘶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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