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還沒完!


    段風離開之後,覃三江又說,“這件事,不止段風,連我也有責任。”


    “事情發生之後,我盲目的相信自己的判斷,差點讓這兩個家夥逍遙法外,這個錯,我認。”


    “方岩,按照幫規,我該受到什麽處罰?”


    覃三江的這反手一拍,打的我有點懵。


    我為什麽死咬著段風不放?


    就是因為我不服氣現在這種結果。


    何文和大狗死不足惜,可明知段風是始作俑者,我卻拿他毫無辦法,就說,我怎麽服氣?


    雖然搞不死段風,但我也要讓他受點懲罰。


    所以,我借著幫規的由頭,給覃三江玩了一出陽謀。


    幫規是你定下的,現在段風因管理疏忽,差點導致雷哥慘死!


    這個重大過失,你覃三江問還是不問?


    要是問,那段風就得受罰。


    要是不問,那就是赤裸裸的包庇!


    按照我的預想,當著這麽多舵主的麵,覃三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包庇段風,但也不會太過為難段風。


    很有可能對其進行一番不疼不癢的教訓,比如,二十鞭刑之類的。


    哪知,覃三江張嘴就要段風一根手指!


    而段風更狠,直接就將手指剁了下來!


    這還不止,懲罰過段風之後,覃三江竟然還要自罰!


    這一套組合拳打下來,我很難不懵。


    麵對覃三江的質問,我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


    因為幫規裏麵,沒有一條是針對幫主的。


    “老三,算了吧!這事我沒怪過你。”


    雷哥的這句話算是幫我解了圍,同時,也給予了覃三江體麵。


    哪知,覃三江並不領情!


    隻見他淡淡說道,“天子犯法尚有庶民同罪,我更不用說了。犯錯要認,挨打要立正,規矩不能壞。”


    說完,覃三江直接將外套和襯衣脫去,衝馬軍說道,“阿軍,動手。”


    馬軍是覃三江的貼身心腹之一,其關係相當於阿慶和我。


    不得不說,馬軍真是個一絲不苟執行命令的好心腹。


    哪怕是揍自己大哥,他都沒有猶豫一下,拿起木板直接抽在了覃三江的背上!


    從聲音來看,下手也不輕!


    ‘啪!’


    ‘啪!’


    隨著一道又一道清脆的擊打聲響起,雷哥和曹龍老牙暴火的表情凝重到了極致!


    我也一樣。


    先是斷了段風的手指,再是自甘受罰,覃三江這麽做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堵住所有人的嘴,讓這件事徹底翻篇!


    同時,也間接的告訴我們這些人,以後,所有行事標準皆按幫規來定,再無兄弟情誼可言!


    也是在這時,我才意識到覃三江是一個多麽可怕的人!


    要是和他成為了對手,除非我們的實力相當,否則,我決計沒有戰勝他的可能。


    二十大板過後,行刑的木板已是猩紅一片。


    而在整個過程中,覃三江並沒有發出隻言片語,哪怕是一聲呻吟!


    馬軍收起木板,覃三江也不緊不慢的穿上了衣服。


    “阿雷,小方,這個結果,你們可還滿意?”


    雷哥點了點頭,我也跟著照做。


    “既然滿意,那這件事就過去了。趁著大家都在,我再重申一遍,嚴禁再出現同門相殘的事情!若是再出現,那就是整個覃幫共同的敵人!”


    “我覃三江把話撂在這,無論他是誰,隻要敢做,我一定讓他碎屍萬段!!”


    說完之後,覃三江邁著略顯蹣跚的步伐,緩緩走出了倉庫。


    緊接著,除卻雷哥和曹龍暴火老牙小郎五人外,其他舵主皆前後跟著覃三江離去。


    再接著,一輛輛車子亮起了燈光,繼而駛出了狗場。


    至此,審判落下帷幕。


    這個結果談不上好,也不能說不好。


    大快人心的是,何文和大狗這兩個直接凶手成了兩團肉醬。


    不爽的是,最大的凶手段風隻斷了一根手指。


    沉重的是,我們和覃三江的關係瀕臨冰點。


    這時,一道綽約的倩影跑了過來。


    “人都走了,你們還坐在這裏幹嘛?”


    曹夢圓好奇問了一句。


    見氣氛有點不太對勁,她也沒有再問,而是走到我跟前,小聲問道,“大狗死了嗎?”


    我點點頭。


    “死哪了?我想看看有多慘。”


    我沒好氣瞪了她一眼,然後小聲說,“別打聽了,回去我再告訴你。”


    “老三還是那個樣,眼裏隻有他自己,容不得別人。他既然搞了自殘這一出,雷哥,以後你們可得小心一點了。”


    程明有意無意的說道。


    雷哥歎了一口氣,“要是老三想搞我們,我們再怎麽小心也沒有用。不過,為了大局考慮,老三暫時不會動我們的,要不然,他也不會給段風一點教訓了。”


    程明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老三壓根不知情?”


    雷哥點點頭,“應該是不知情,但有一點我能肯定,要是段風成功了,老三也不會說什麽,他要的是幫會的穩定,而不是我的死活。”


    程明忽然笑了一下,“還是你了解老三啊!好了,別在這坐著了,晦氣。走,去小樓,我這就讓人宰一條土狗去,等會咱們好好喝點!”


    “阿明,別麻煩了,等會我們就走。”


    說著,雷哥看向我,歎口氣道,“小方,你不應該威脅老三。”


    我淡淡道,“我就是想給段風一點教訓,沒想到覃三江會主動受罰。”


    這時,曹龍站起身說道,“本來雷哥想借著這件事給覃三江施壓,順便將你的舵主之位坐實,現在好了,段風和覃三江都自認懲罰,我也不好再幫你提舵主的事。”


    我頓時一怔。


    曹龍說的這個事還真有操作的可能。


    要是段風沒有斷指,覃三江沒有受罰,那雷哥完全可以向覃三江提出一些條件來。


    比如,趁機提拔我為舵主。


    我的能力和人品已經毋庸置疑了,加上這件事覃三江本就理虧,很有可能會點頭答應雷哥的要求。


    可我的一句‘按幫規處置’,直接讓覃三江下不來台。


    他一怒一下,還真按幫規處置了。


    當時的覃三江正在氣頭上,我的舵主之事自然也就沒戲了。


    當然,也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覃三江估計料到了雷哥會提及我的舵主之事,所以,將計就計,以自罰為代價,徹底封死了我的晉升之路。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討論這些也沒有什麽意義了。


    當下我便說道,“相比於舵主,我覺得段風的手指更重要。”


    雷哥擺了一下手,“行了,不說這些了,就現在這種情況,你成了舵主也見得是一件好事,還是老老實實在小河待著吧!”


    “還有,報複段風的事也緩一緩,要是被人抓住了小辮,我們的處境隻會更加艱難,現在我們要做的是以不變應萬變,一切等小方的傷徹底痊愈之後再說。”


    “這件事,結束了。”


    結束了嗎?


    我自然不這麽認為,我反而覺得,我們和段風以及覃三江的角力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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