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他身處在這方,無盡的虛無空曠之中。


    而眼前另一方空間內歡聲笑語。


    “這就是因果。”


    那道聲音,再次響徹了起來。


    唐羽微微皺了下眉頭。


    “這就是因果?什麽意思?”


    這無非是兩方不同的空間,怎麽會是因果呢?


    “選擇就是因。”


    “你如果選擇?”


    “這兩方空間是最後的果,而你的選擇是因。”


    那道聲音繼續的開口。


    唐羽有些一知半解。


    四周的光景在飛速的消失,他再次出現在了歲月長河之上。


    模糊的光陰,閃爍的畫麵,唯獨沒有了他,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事依舊還在,隻是唯獨沒有自己。


    那道聲音仿佛沉默了下去,在沒有說話。


    唐羽開口問道:“你還在嗎?”


    久久都沒有聽到那個聲音,似乎那個神秘的人已經徹底的離開了。


    隻是他到底是誰?


    如果不是黑暗最初的那位存在,還有誰又這樣強大的實力呢。


    而且他和自己所討論的因果,選擇又是什麽?


    唐羽百思不得其解。


    許久後,他一步踏出從萬古的歲月長河而出。


    而在唐羽所消失的地方,一朵模糊的白色的花,若隱若現的浮現而出,緩緩綻放,轉而又凋零,花瓣飛舞,仿佛散落進了光陰的長河。


    唐羽走到了黑暗祖地外。


    黑暗祖地。


    一眾黑暗存在都心事重重的樣子,氣氛沉默的有些可怕。


    禦空被重傷陷入沉睡,鳩蛇被唐羽鎮壓。


    其餘的幾位老祖還在沉睡。


    可它們哪怕就是蘇醒又能如何,會是唐羽的對手嗎?


    答案顯而易見的,不可能。


    如今的唐羽實在太過強大了。


    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夠奈何的了他了。


    一想到這裏,掌控者頓時又是一聲長歎,隻感覺太過艱難了。


    甚至它還有一種想笑的衝動。


    以往高高在上的存在,如今竟然落到了這個地步。


    一眾黑暗存在都在看著掌控者,似乎就在等他拿主意一樣。


    可是掌控者也不知道怎麽辦了。


    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道:“暫時在祖地都不要外出。”說著掌控者笑了一下:“別忘了,隻要唐羽在做突破,那麽定然還會引發下來宇宙道的。”


    眾多黑暗存在都有些發懵,這就是掌控者的辦法嗎?


    可是修為到了唐羽這般的地步,想要再進一步,豈是那麽容易的。


    甚至永遠困於此境,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難道隻能期待宇宙道對付唐羽嗎?


    這感覺有些不現實。


    可如果不這樣,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不過現在確實在黑暗祖地,龜縮著吧。


    要不然咋整!


    一旦出去被唐羽感知到,弄死它們可是輕而易舉的。


    掌控者揮了揮手,示意它們先滾犢子。


    不要在這裏待著了,讓自己靜一靜吧。


    它太累了,應該歇歇了!


    隨著眾多黑暗退了出去,掌控者哀聲長歎了起來,隻感覺一陣無力感襲上心頭。


    唐羽於黑暗祖地外,凝視著黑暗祖地內,那無數的黑暗的存在都清晰可見。


    “我真的很想整死你們呀。”唐羽低低的說道。


    但現在它們似乎也不重要了。


    如今的唐羽的視線停留在了更高的地方。


    他轉身離開了黑暗祖地。


    對於黑暗祖地的震懾絕對夠了。


    恐怕它們一時半會真的不敢出來。


    畢竟就連鳩蛇都被自己鎮壓了,它們自然不敢得瑟了。


    唐羽返回到了諸天中。


    隻是剛進入到這方星域,就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於紅顏!


    一個很久遠的人。


    如果不是仔細的想了想,恐怕唐羽都已經忘記了。


    這是屬於他和寧若名義上的弟子。


    她已經邁入到了聖人巔峰的存在,但卻始終突破不了,無法邁入到混沌境。


    唐羽猶豫了一下,最終他依舊還是什麽都沒有插手。


    萬千眾生,大千諸天。


    能夠真正的走出這一方天地的又有多少?


    不過都是螻蟻的存在。


    可哪怕走出天道,其次還有大道,然後宇宙道。


    這一條路,誰能徹底的走到終點呢?


    就連唐羽自己都沒有信心,有可能他也會倒在這條路上吧。


    不知道為什麽,唐羽感覺到了屹立越發的疲憊了。


    這種疲憊莫名的襲來,仿佛是從心底最身處泛起的,如此的強烈。


    唐羽在紅塵之中漫無邊際的遊走著。


    沒有目的的走著,


    萬千眾生,格格不入。


    熱鬧的喧囂,然而這一切襯托著唐羽卻越來越孤獨了。


    “很孤獨嗎?”


    天蒼的身影突然間出現在了唐羽的身旁。


    聞言,唐羽沒有回頭,隻是凝視著眼前的日落:“你入現世,讓我很驚訝。”


    天蒼凝視著唐羽,好半天才說道:“沒有因果之力了。”


    唐羽一怔。


    轉而明白了過來。


    他好像不知不覺的走出了因果的關係。


    那麽天蒼也自然如此,感知不到因果之力了。


    因為彼此本就一體。


    “我感覺很奇怪。”天蒼說道:“為什麽突然間因果之力消失了呢?”


    “對此我也感覺到了很奇怪,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唐羽搖頭說道。


    天蒼笑了笑:“你鎮壓了鳩蛇?”


    “嗯,它在我的自我道之內,但恐怕未必真能徹底的殺死它,它一道神魂和滅世盤相融,滅世盤不滅,它就不會死去。”


    “可滅世盤的存在太過詭異了,我猜測定然是最初的那位黑暗所煉製的。”


    “就連滅世盤我都打不破,由此可以想想最初的那位存在如何的恐怖?”


    “也是因為如此,我並沒有直接的打入到黑暗祖地,我害怕驚動它,因為如今的我,絕對不會是它的對手的。”唐羽有些歎息的開口。


    “是呀,那位存在太可怕了。”天蒼說道:“定然超越你我的強大。”


    他向前走了兩步,和唐羽並肩而立,一同看著落日漸漸西沉。


    兩個同樣孤寂的靈魂,於萬古之中漂浮的孤獨,在這一刻似乎越發的明顯了起來。


    “這一切似乎終於快要結束了。”天蒼說道。聲音帶著一絲釋然,也有著一絲欣慰:“他日所有的一切真的萬古重現,回到最初,你想要做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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