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嘶吼了一聲,帶著一種崩潰的感覺。


    對麵的小樹也同樣,如此。


    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唐羽和對麵的那個自己對視著。


    彼此之間,看似就在眼前,但卻隔著道的距離,又隔著時間的距離。


    唐羽試探性的伸出手去。


    對麵的那個人也是如此。


    隻是卻都觸碰到了詭異的屏障上。


    兩個人相視一笑,笑容之中滿是苦澀。


    “這就是輪回嗎?”


    兩個唐羽同時的開口,似乎都在詢問著彼此。


    唐羽揚起頭,不知道為什麽,他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種恐懼,甚至還有些悲哀。


    而對麵的唐羽似乎也是如此吧。


    “我們在不同的地方輪回?”


    “為什麽會這樣?”


    “我們在別人的棋盤裏。”


    “是萱兒的哥哥嗎?還是其餘的人。”


    “不久前我曾看到過那道身影,他說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執棋之人,還是棋盤上的棋子了。”


    “那我們呢?必然就是棋子了。”


    “而你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麽就是屬於我們的輪回。”


    “所有的存在,都是因為我們的存在而存在。”


    “如果是假的。嗬嗬,不過就是一種迷失心智的手段罷了。”


    “所有,我不相信輪回,那麽你就是假的。”


    轟。


    唐羽在這一刻豁然一拳轟出。


    對麵的唐羽也是如此。


    彼此的目光都帶著一絲瘋狂。


    轟。


    砰。


    九字拳蘊含著道和法的一拳。


    皆是如此。


    隻是彼此的法力卻都內斂,隻限於對方。


    若不然拳勢,足以橫掃諸天。


    所以不約而同的,全部都威勢內斂。


    轟。


    砰。


    兩個人各自後退了一步。


    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愕然。


    法力的運用,道的法則的氣息。


    沒有任何的區別。


    全部都一模一樣。


    隻是彼此間似乎隔著一種無形的屏障。


    將兩個人的威勢化解了很多。


    但即使如此,那熟悉的動作,熟悉的道的法則和氣息,又怎麽會認錯呢?


    “我不信。”唐羽有些瘋狂:“自我道。”


    轟。


    自我道浮現而出。


    唐羽屹立在了其中。


    再次一拳揮出,攜帶著自我道萬千雷霆的威勢。


    對麵的唐羽也是如此。


    彼此間的神情都帶著難以置信。


    都有些瘋狂。


    因為這太過可怕了。


    唐羽不願意相信。


    所以他想要不留餘地的摧毀一切。


    因為恐懼,所以想要毀滅。


    轟。


    自我道的撞擊,各自的一拳。


    讓唐羽一顫。


    對麵唐羽依舊如此。


    就連顫抖的動作,微微抖動的手指。


    從拳頭處,虎骨下流淌的血色,所有的動作都是一模一樣的。


    彼此對視在了一起,眼中都帶著難以置信,又有些恐懼。


    突然間唐羽嘿嘿的笑了起來:“輪回嗎?你在另一方的宇宙內,而我在這一方,我們相隔著不同的道的交鋒。”


    “可為什麽,我們會於此而相見呢?”


    突然間唐羽爆喝了一聲;“今夕何年?”


    “我不知道,我已經忘記了。”


    兩個唐羽話語都是一模一樣的。


    唐羽後退了兩步。


    他有著一種要崩潰的感覺。


    而小樹彼此之間依舊還在不斷的咒罵著。


    罵聲也帶著一絲歇斯底裏的瘋狂。


    都罵著對方是假貨。


    甚至各自的親切的問候著彼此的祖宗。


    唐羽晃動著腦袋,好半天才說道:“我身邊隻有寧若和萱兒了。”


    對麵的那個唐羽也是同樣的話。


    “我很孤獨。”


    “我曾經夢到過過去。”


    “我曾經也將它們所映照而出的。”


    兩個唐羽不斷的開口。


    可都是同樣的話,不差一絲一毫。


    麵容表情也是如此。


    “你個王八犢子,你敢冒充樹爺?你給我出來,我抽死你丫的。”


    兩個小樹依舊還在滔滔不絕的對罵著,親切的問候著。


    最終小樹都要哭了。


    聲音都帶著哽咽,還有著顫抖:“這個王八犢子,好像真的是我,我罵了那麽多句,不是在罵我自己吧?”


    “哎,對麵那家夥,你出來,我看看你。”


    嗡。


    兩個小樹從兩個唐羽的胳膊上顯現而出。


    小樹動了動樹枝,對麵的小樹也是如此。


    “我下次說話,你先別開口。”小樹突然說道。


    對麵的小樹也說出了這句話。


    “我他媽的讓你閉嘴,別說話。”


    兩個小樹在這一刻同時閉嘴,一言不發。


    緊接著同時的爆喝了一聲,大叫了起來:“我他媽的要瘋了。誰能告訴樹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個王八犢子是誰?”


    “你閉嘴吧,我求你了。”


    小樹同時的依附在了兩個唐羽的胳膊上,彼此之間,一言不發。


    因為小樹都感覺自己要崩潰了。


    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


    甚至就連彼此間的話,動作,神情都分毫不差。


    怎麽能不讓人恐懼呢?


    兩個唐羽對視著,彼此之間嘴角的笑,苦澀無比:“我很苦。”


    也許彼此之間都太過孤獨,痛苦了。


    哪怕是說著同樣的話,也依舊還在說著。


    “不同的道的屏障,相隔著無數的距離。”


    “我過不去。”


    “我不知道你所在的那方宇宙道是什麽樣子的,但是我想,一定也和我這裏是一樣的吧。”


    “如果真的是場輪回,似乎也還好。”


    “但也不好。”


    “因為我們在別人所布局的這場輪回之中,隻是不知道能否真正的走出去。”


    聽著兩個唐羽說著同樣的話。


    小樹的感覺到了一陣陣的毛骨悚然。


    如果真的是一場輪回……


    它不敢去想。


    如果對麵的唐羽也是真的。


    那麽就證明。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單一的。


    都在這場輪回之中。


    走著相同的路,做著相同的事情。


    棋盤上的棋子,終究還是被人所掌控。


    “這是假的,假的。”


    突然間兩個小樹同時的嘶吼了起來。


    聲音歇斯底裏,帶著一種恐懼,顫抖。


    “你兩個王八犢子,都給樹爺我閉嘴吧。”


    兩個小樹異口同聲的說道。


    “你也閉嘴,別學樹爺我說話。”


    “你別學我。”


    “快走,快走,離開這裏,樹爺我害怕。”


    小樹恐懼的說道。


    不斷的催促著唐羽的離開。


    因為確實讓它感覺到了恐懼。


    這樣古怪的事情,誰都接受不了。


    相同的自己,說著同樣的話。


    但又不是鏡子的影像。


    好像彼此都是真實所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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