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抬眸清點斐禾身邊的人,加上斐禾一共十人,都是統一裝扮,身量也相似:


    “將人給本公主看牢了,少了一個,都不行。”


    說罷,梁崇月手刀翻轉,袖中銀針極速飛射,打在一個趁機想要溜走的黑武衛身上。


    銀針在夜色下並不顯眼,隻帶銀針刺入腿骨後,再飛出打在屋簷上,聽到銀針因受到重擊而碎裂的聲音,眾人的目光被這一小小的聲響吸引。


    被銀針刺穿腿骨的黑武衛也已經反應過來,迅速用腰帶困住漸漸喪失知覺的小腿。


    梁崇月在銀針上用了毒,此毒凶險,不出一刻傷者便會化為屍水,最後被雨水衝刷,消失在這漫長的雨夜中。


    “老大,我的腿沒知覺了。”


    被傷者一條腿站立在屋簷上,直接用匕首割開了小腿血肉,全身內力匯聚一起,隻為了能將腿中毒素逼出去。


    他身旁的黑武衛一邊戒備的盯著梁崇月,一邊迅速朝著他靠近,想將人救下。


    梁崇月出手一貫狠辣,怎麽可能給他們這個機會。


    梁崇月雙手翻飛,袖中銀針盡數飛出,逼的他們不得不出手反抗。


    同時梁崇月一聲令下,身後的黑武衛已經拿著武器衝了出去,一場惡戰一觸即發。


    斐禾目光在已經癱倒在屋簷上,強忍著疼放血的手下身上停留片刻,目光瞬間陰沉,那陰惻惻的笑聲消失在他喉間。


    斐禾將腰間的信號彈往身後塞了塞,此物雖然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藏匿在各處的黑武衛召集,但若是碰上鎮國公主,哪怕她罪該萬死,也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


    “殿下傷了我的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梁崇月身邊的護衛已經全部進入了戰鬥中,兩方對戰,全是夜行衣,唯一的區別的就是,斐禾的人已經頂著大雨,在黑夜裏尋覓了兩個時辰,身上的夜行衣再放水,也扛不住方才的滿天大雨。


    包括斐禾在內,他們身上的夜行衣都已經被雨水浸透,全部貼在身上。


    梁崇月冷眼相視,看著斐禾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著她這裏疾行而來,月色下,他的速度太快,就連她這些年用係統商城出品的補藥滋補過的眼睛都看不真切他的速度。


    但她不慌,梁崇月雙手背在身後,在斐禾眼中像是繳械投降的樣子,實際上,係統初次獎勵中開出的那兩把神劍已經握在了梁崇月手上。


    隻待斐禾靠近,就是此神兵利刃在這片大陸上第一次出鞘的時候。


    斐禾淩冽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便消失了,他出身黑武衛,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做出有傷大夏的事情,皇親國戚不行,公主也不行。


    梁崇月雙手劍柄緊握,在斐禾貼近的瞬間,神劍出鞘,月色如洗,銀輝灑滿劍刃,梁崇月沒有絲毫猶豫,朝著斐禾就劈了過去。


    兩道身影在屋簷上交錯,劍光如電,拳影如風,梁崇月劍法淩厲,每一劍都帶著破空之聲,劍尖所向,無不顯露出無盡殺意。


    她從前並未與斐禾交過手,井隨泱說過他不用武器,自身就是最大的殺器,想必近戰之下會有旁人不知的絕招。


    梁崇月下手一直都有在收著力道,試探斐禾深淺,適時露出破綻,給他下手的機會,卻又在最後一刻出手擋住他的攻擊。


    斐禾雙手雙臂上都纏繞了鐵鏈,既能保護他,下手還加重了力道。


    若不是梁崇月雙劍在手,險些讓他奪了一把去。


    不過梁崇月也趁機砍傷了他,鮮血在劍刃上緩緩流下,滴到屋簷上,混入流淌的雨水之中。


    還是第一次與黑武衛交手,梁崇月麵罩下舌頭舔了舔嘴唇,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


    但凡斐禾沒有收著力同她打,她已經摸透了斐禾的那些狠辣的殺招規律。


    井隨泱果真了解他,隻要她稍微露出破綻,他就會立即動手,一刻不停,想直取她的性命。


    “今日就到此為止吧,本公主也算是領教到了黑武衛六處掌令的實力,不過如此而已。”


    梁崇月聲音中帶著戲謔的笑,手中動作卻更加霸道起來,同方才完全不是一種打法。


    斐禾已然知曉自己中計,此時身後傳來熟悉的痛呼聲,不待他回頭望去,一把閃著銀輝的長劍直戳他胸口。


    斐禾呼吸忽然停滯,眼中的狠厲緩緩消散,像是不相信一般愣愣的看向胸口處的長劍。


    斐禾雙眼瞪大,猛然發力想要回擊,忽然身後一痛,他另一邊的胸口處一把長劍捅出,帶著的血跡濺到他的臉上,剛才聚集起來的內力瞬間消散,放在信號彈上的右手顫抖著想將信號彈拿出,直接被井隨泱從身後砍斷了手掌。


    “啊。”


    斐禾吃痛倒地,梁崇月直接將長劍抽出,看著劍刃上的血跡,略帶懷疑的開口道:


    “他的心髒長在右邊?”


    她的劍刃上沒有一點刺入心髒該帶出來的人體組織,並且沒有伴隨鮮血噴湧,難怪被她刺穿心髒,斐禾還能有能力匯聚內力。


    井隨泱將手中長劍收回,血液瞬間噴湧而出,像是在默認梁崇月方才的話。


    不過今晚就算是井隨泱沒有趕過來,她也不會讓斐禾就這樣逃過一劫的。


    梁崇月從商城裏買了一瓶化屍水,看著斐禾還在苦苦掙紮,梁崇月直接一劍抹了他的脖子,她倒也沒有什麽在人活著的時候肆意折磨的癖好。


    梁崇月將化屍水倒在斐禾的屍體上,隨著淡淡的煙霧飄起,斐禾的屍體在強腐蝕性的藥水下化為虛無。


    梁崇月從身後又掏出幾瓶化屍水,連帶著方才沒用完的一起遞到井隨泱手上:


    “一樣的用處,應該不必我教你。”


    “殿下放心,屬下明白。”


    井隨泱接過那幾瓶藥水,他已經見識過了這東西的厲害之處,也不假手旁人,自己上手將那些屍體化成水。


    梁崇月將手中神劍擦幹淨後收回了劍鞘內,看著井隨泱帶走的人,每人身上都背著一具屍體,放在井隨泱麵前讓他銷毀。


    她還特意清點了一下,還好沒有減員,隻是有人明顯受了重傷,半條胳膊垂在身側,一直往下滲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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