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夥計大河早早起了床。


    伸了個懶腰,掀開身上的鬥篷,有些詫異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奇怪,這一覺怎麽睡得這麽舒服?’


    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精神飽滿的不像話。


    起床後,夥計拿著掃把麻布走到前廳,正打算打掃。


    發現許知行竟然早就起來了,還幫他把大門打開了。


    大河連忙上前問候。


    “許先生,睡得可好?”


    許知行笑著點了點頭。


    “一路勞累,盡數消除,很不錯。”


    夥計笑了笑。


    “那就好。”


    不多時,酒館掌櫃來了,還用牛車拉來了一車酒壇子,裝滿了酒水。


    夥計連忙上前搬運,趁機向掌櫃的介紹許知行。


    “東家,這是許先生,先生從外地來,因為鎮子上沒有客棧,所以我就擅作主張留先生在店裏住宿。”


    說著還從櫃台裏拿出一顆碎銀子道:


    “這是先生付的房錢。”


    掌櫃的是一位五十來歲的老漢,麵相慈善,一看就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畢竟多了許多人生閱曆,一眼就看得出許知行的與眾不同。


    連忙上前見禮。


    隨後看了眼夥計手中的銀子,皺眉道:


    “大河,咱們不是客棧,怎麽可以收先生房錢?還回去。”


    大河轉頭看向許知行,有些為難。


    許知行連忙笑道:


    “掌櫃不必客氣,既然是住宿,理當付錢。”


    掌櫃的瞪了大河一眼,倒也沒有推脫。


    隨後看向許知行笑道:


    “出門在外,總會有遇到難處的時候,先生安心住下便是。”


    說罷又讓大河去煮粥,招待許知行用早飯。


    其實平日裏他們都是不吃早飯的。


    用過早飯,掌櫃的算了算櫃台上的賬,便離開了。


    聽大河說,掌櫃平日裏一般都不來店裏,而是在釀酒坊裏忙碌。


    隻有偶爾送酒的時候才會來。


    經過短暫的相處,許知行也大概知道為何大河能夠如此與人為善了。


    後天教化,著實很重要。


    上午的時間店裏並不忙碌,大河也難得有空閑的時間。


    許知行便向他打聽關於葉青的事。


    大河對此所知也不多,與昨天晚上那些喝酒的客人說的差不多。


    不過許知行倒是從大河這裏得知了一些關於那個唯一能與葉青說得上話的少年的消息。


    少年名叫向輝,是向陽鎮本土人。


    一兩歲大的時候父母便去世了。


    後來跟著姐姐生活,長到四五歲大小,姐姐又失蹤了。


    一年多前葉青來到向陽鎮,第一件事就是打聽向輝的事。


    至於向輝跟葉青是什麽關係,沒有人知道。


    而向輝為何這麽照顧葉青,也沒有人知道。


    隻是有些猜測,說是葉青剛來向陽鎮的時候,便救過向輝的命。


    所以向輝才會這麽照顧葉青。


    消息不多,許知行也隻能從這些隻言片語中去猜測葉青來向陽鎮的原因。


    最大的可能,就是因為向輝這個少年。


    而這兩個人,原本是絕無可能交集的。


    一個是天下絕頂的青年天驕。


    一個是偏僻漁村裏一個孤兒少年。


    能將這兩個人聯係在一起,中間必定會有一條紐帶。


    許知行猜測,大概率會是因為向輝那個失蹤的姐姐。


    這是唯一能聯係兩人之間的外在因素。


    而葉青的心境,想必就是出在向輝這個姐姐身上。


    至於所猜所想究竟對不對,還需要去驗證。


    跟大河說了聲後,許知行便離開了酒館。


    隨後直接施展神通,找到了向輝的所在地。


    此時少年正在幫忙運送漁船上的工具,幹活極為賣力。


    許知行遠遠的看著,等了一上午。


    少年就這麽幹了一上午。


    終於鬆懈下來後,還沒來得及多歇息一會兒,便馬不停蹄的跑回家,忙碌著做飯。


    做好飯後,自己還沒吃,就又跑去給坐在海邊喝酒的葉青送飯。


    也就在這個時候,少年才會跟葉青聊上幾句。


    遠處的許知行微微皺眉,若有所思。


    葉青開口對少年說的,竟然是劍道修行要訣。


    其中還蘊藏著一句極為精妙的內息修行口訣。


    少年聽後連連點頭,隨後興奮的回了家,關上了門,拿起一柄木劍開始演練。


    難得的是,少年的劍法竟然初顯氣候。


    顯然已經練習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了。


    ‘難道是因為葉青傳授他劍法,所以少年才會如此盡心的照顧葉青?’


    許知行不由得這般想到。


    之後幾天,許知行每天都會去觀察少年和葉青,而他們也基本上每天都是那個樣子。


    除了偶爾葉青會來酒館用一兩條魚來換酒,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改變。


    這一天,少年一如往常那樣,去給葉青送飯。


    又得了句新的口訣和劍法要義,回到家立即開始關門修行。


    少年揮汗如雨,練的極為投入。


    當最後一招劍勢結束,已經是渾身濕透。


    眼睛裏,卻閃爍著一抹精光。


    “咚咚咚...”


    忽然在這個時候,院門被敲響了。


    少年一愣,有些詫異。


    這個時候還會有誰來敲他的門?


    難道是葉青哥?


    少年收起木劍,上前拉開院門。


    神情微微錯愕。


    沒想到竟然是一位從未見過的年輕先生。


    看裝扮,應該是一位讀書人。


    少年詫異道:


    “先生這是找誰?”


    來人自然是許知行,他笑了笑,問道:


    “你就是向輝吧?”


    少年點了點頭。


    許知行拱手行禮,說道:


    “有些事,想跟你聊聊,不知可否方便?”


    向輝心中疑惑不已,這個陌生讀書人怎麽會找到自己?


    但見對方客客氣氣,舉止有禮,又不好意思拒絕。


    於是便讓過身子,請許知行進去。


    “先生進來坐吧,不知道要找我聊什麽?”


    一個從小吃著百家飯的少年人,自然是懂得待客之道的。


    但不請自來的許知行顯然還不足以讓他以客人對待。


    於是少年便開門見山,也不寒暄,也不沏茶,直接問許知行的目的。


    許知行目光掃過少年的身體,已經將其裏裏外外看得一清二楚。


    十四五歲的年紀,氣血並不算多麽充盈。


    距離九品武夫之境也還有一步之遙。


    但從少年剛才練劍時的投入和每一次出劍時的果決可以看出。


    這個掙紮著辛苦長大的少年,內心裏並不像他表麵上那般羸弱。


    許知行也不囉嗦,直接問道:


    “葉青為何傳你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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