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弘文果然暴跳如雷,幾步上前來揚起手就要扇喬霜月巴掌,寧溪在旁邊假意攬著,卻沒真的用力,拽著喬弘文衣服的手鬆鬆垮垮,隻是做個樣子罷了。


    但在巴掌落在臉上前喬弘文的手腕被人捏住了,喬雪陽來得及時,也幸好兩人就站在門邊發生的衝突,讓剛進來的男人能迅速反應過來。


    喬雪陽是喬家個頭最高的,還是壯年男子,力氣正盛,若不是看在喬弘文是父親的份上,這會兒已然要被推倒在地了,但喬雪陽隻製止了他的動作,用眼神警告了對方一番,待喬弘文感到一陣驚慌不得不往後退拉開了跟喬霜月的距離後才鬆開手。


    寧溪見狀不對立刻趕上來裝好人,拿出往常那副懦弱無能順從的可憐模樣對喬雪陽講:“雪陽啊,怎麽回來的這麽突然,也沒提前跟媽媽講一聲,跟你妹妹一樣。”


    喬雪陽冷眼掃了一眼他的母親,滿是漠視跟涼意,態度比對著喬弘文時好了些,但也僅此而已。


    他淡淡開口:“回來拿份資料,沒想到湊巧撞上熱鬧了。”


    語落他回過頭望向自己的妹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擺弄著她的腦袋往邊上側了些,見沒痕跡才放下心來,對著人低聲講:“下次不許這樣了。”


    似乎是怕人誤會,喬雪陽又補上了一句:“我不在的時候不許這樣。”


    潛台詞就是,有哥撐腰的時候不用怕不用忍氣吞聲,但哥不在,就適當低頭,以免被打了都沒還手的能力。


    喬霜月剛才也是一時被刺激的衝動了,現下喬雪陽出現像是一陣及時雨將她心中的火氣澆滅,她看著喬雪陽高大的背影低著頭像小時候闖了禍一樣心虛到不敢跟人對視,卻沒想到喬雪陽轉過身並未責怪她。


    那兩句話聽完後喬霜月的心頭又被淋過一層花蜜,她不再緊張不再害怕,在腎上腺素的驅使下膨脹的勇氣這會兒也重新落在了地上。


    她也學著喬雪陽的聲音,很輕地開口:“謝謝哥。”


    喬雪陽摸了摸她的腦袋,下巴往大門處揚了揚:“我的車在院子裏,沒鎖,你先進去等我,我一會兒就過去。”


    喬霜月點點頭,也沒再跟父母有什麽交流溝通,連個眼神都吝嗇給予,拎著包轉身就走了,不帶絲毫留戀。


    待門重新合上,喬雪陽才重新正對著站在那的父母。


    他在喬弘文憤怒到麵紅耳赤的表情中沒什麽情緒波動,也沒興趣聽這兩人的告狀,四兩撥千斤地將這件事糊弄過去了。


    “月月在外麵壓力也挺大的,你們做父母的多體諒體諒吧。”


    全然未提這次爭吵的起因。


    寧溪給喬弘文使了個眼神,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喬雪陽打小就護著這個妹妹,兄妹倆感情好,而且喬雪陽早就對他們兩的做法頗有微詞,為了喬霜月的婚事已經在家有過幾次衝突了,他一定會站在喬霜月那邊。


    現在實在不適合再接著說把矛盾擴大化,隻能之後借著別的由頭多提一提,亦或是換一個方式勸說。


    喬雪陽跟喬霜月對婚事的抵觸角度不大一樣,至少寧溪能感受到,這個兒子對於他們想把喬霜月嫁到江家一事也是同意的。


    她在身後拽了拽還想嚷嚷的喬弘文,示意人先別說話了,自己走上前對著兒子裝乖討巧,笑的和藹溫柔。


    “兒子啊,回來餓了吧,媽媽剛才讓李媽燉了骨頭湯……”


    “不了,我就是回來拿份資料,今晚還有事,就不在家住了,湯您跟爸喝了吧。”


    說完他就推開了寧溪的手要上樓,寧溪跟喬弘文對視一眼交換了信息後小碎步跟了上去,一直跟到喬雪陽進了房間在抽屜裏找東西時才試探著開口:“今天這事兒是爸媽做的不好讓霜月生氣了,可爸媽也不知道她跟江堰分手了呀,上回江堰來家裏吃飯還說得好好的不久後就訂婚結婚,我以為他們感情穩定了才找師傅定做了一套訂婚旗袍。”


    喬雪陽的手一頓,分手了?前不久,也就半個多月以前?他們三個還在同一張桌子上吃完飯,喬霜月還特地跟自己報備了一下她跟江堰的感情進度,雖沒談戀愛,但看起來也像是快了。


    怎麽會這麽突然就“分手”了?


    喬雪陽心生疑惑,想著這麽大的事兒月月也不跟自己說一聲,但轉念又想到喬霜月並非現在跟他報喜不報憂,而是打小就這麽乖生怕給自己惹了麻煩,說到底還是這個家沒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導致長到這麽大了,喬霜月仍舊怕這怕那,更是習慣了有事自己扛著。


    暗暗歎了口氣,喬雪陽將找到的資料從抽屜裏拿出來,寧溪還在他身後說個不停:“沒想到今天就觸了霜月的黴頭,本是好心,結果吵成這樣,霜月跟江堰分手了,也不該將怒氣發泄在家裏人身上啊,雪陽,霜月現在長大了我們管不住了,也就還能聽聽你的話,你可要好好跟她說說……”


    明明就是她跟喬弘文借著旗袍的名義暗示催促喬霜月該快點跟江堰提一提訂婚的事情,上趕著恨不得明天就能辦酒宴,現在卻說成是喬霜月分手了心情不好對著父母發泄怒氣。


    這些伎倆他們夫妻倆從小用到大,從移花接木扭曲事實到胡說八道挑撥兄妹倆的關係,喬雪陽早就了如指掌了,他不再為父母的行為感到心驚,隻有厭煩跟無力。


    他麵無表情地扭過頭對寧溪講:“媽,我跟霜月都不是孩子了,小時候那些招數,現在已經不管用了,你跟爸現在年紀也大了,實在不行我送你們出國玩玩吧。”


    寧溪叫起來:“你這孩子,你什麽意思!?爸媽都是為了你跟霜月好!做爸媽的,能害你們嗎!?”


    這就是喬雪陽為什麽不願意結婚的原因,道德的詰問讓他無法拋棄對父母的責任,不論他的父母是什麽樣的,從小到大,他作為長子確實享受到了很多,他可以將喬霜月送出去,自己卻不能輕易脫離。


    這意味著他的半輩子都要跟喬弘文寧溪糾纏在一起,如交纏的藤蔓一樣分不開。


    可這裏是一灘爛泥,一旦進來了就會開始被無情的吸血被蠻橫的打壓,再好的人也會被消耗心血氣力跟精神。


    他不願拖累無辜之人,何必讓一個女孩兒踏進這裏無端承受他父母的控製指責?連親生女兒都能這麽對待,更不用提嫁進來的兒媳婦了。


    他就算有心護著,也不能時刻在身旁。


    幹脆一輩子都不結婚,孤家寡人也沒什麽不好的。


    喬雪陽懶得回應這種話,拿著資料往外走,留下一句:“霜月的婚事我會跟她商量的,我說過很多次了,你們別再隨意插手,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可到底也隻是一句恐嚇罷了,這樣的話他說過好幾次,喬弘文確實收斂了不少,至少沒有背著他擅作主張將喬霜月跟喬家的身份泄露出去借著喬霜月的人氣給家裏的生意引流,但也僅僅能起到這個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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