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天火”單火怎麽算也沒有算到居然有動物挖的土洞突然出現在腳下。他踉蹌了一下,手中燒得通紅的魔棒棒頭偏了一下,一團暗黑之火向已經幾乎精疲力盡的卓瑪旁邊拐去。欣喜若狂的卓瑪趁機鑽出了“三山天火”單火的暗黑火之力火障,向山上掠去。


    衝出火陣的卓瑪在奔跑跳躍中聽到了身後傳來的一大群鳥獸們歡呼雀躍的喳喳聲、嗷嗷聲和哼哼聲,當然這其中也摻雜著魔教接引團“三山天火”單火惱羞成怒的幹嚎聲。


    種花國魔教接引團十三太保之一、“三山天火”單火無奈,隻好一邊通過向天空甩出信號彈通知附近的種花國魔教接引團“滄冥禿鷲”屠就一邊跟在卓瑪後麵全力追來。這樣做其實是“三山天火”單火不願意的,他並不願意與“滄冥禿鷲”屠就分享功勞,隻是他怕被大總管“瀚海風雷”堪布洛芬懲罰而不得不為之。


    “三山天火”單火在一路上追擊卓瑪時都不斷地受到了各種飛禽走獸的幹擾襲擊,這些襲擊幹擾都被他輕鬆趕走了,有幾隻野豬和猴子還因此受傷送了命。但他也因為飛禽走獸的不斷襲擾而無法追上卓瑪。


    種花國魔教接引團十三太保之一、“三山天火”單火真是氣得三屍暴跳。


    種花國魔教接引團十三太保之二、“滄冥禿鷲”屠就在鑽進土裏擺脫了安平之後來到了山穀中的一片樹林裏。在這裏,他和魔教接引團十三太保之八、“喪門陰風”陰風,十三太保之九、“午夜凶魂”吳混會合在一處。


    三個魔教接引團骨幹皆對剛才與安平和卓瑪的戰鬥感到了不解和心驚。讓他們不解的是那個目標小女孩會在強援到來、不落下風的情況下突然拋棄那個高大威猛的年輕漢子,而讓他們感到心驚的是那高大威猛的年輕漢子是如此勇猛,簡直是不知疲倦、無所畏懼。


    “我們是配合不好。”


    “滄冥禿鷲”屠就咳嗽了一下,不滿地說。


    “其實二爺您的武功並不在那年輕漢子之下。”


    種花國魔教接引團十三太保之九、“午夜凶魂”吳混呲著一口漆黑的尖牙用“男”高音拐彎抹角地反駁了一句,他話裏的意思就是我也不知道你會被那漢子打得像隻隻會蹦蹦跳的老鼠。而魔教接引團十三太保之八、“喪門陰風”陰風則是撇了撇嘴,露出了一絲嘲諷的表情。


    “我們該如何向聖教主交待喲!”


    “喪門陰風”故意陰陽怪氣地自我檢討了一句。


    就在三個魔教接引團主要骨幹準備進一步互相嘲諷攻訐時,他們忽然看見了遠方天空中升起的一枚火箭。火箭閃著紅藍兩色的光,在藍天中劃出一道白煙。


    “看來,‘三山天火’單火也沒有捉到目標哦。”


    “滄冥禿鷲”屠就趕緊說了一句化解他們三個魔教接引團骨幹之間尷尬的對話,另外兩個魔教接引團骨幹也趁機繞開了讓他們三個均不舒服的話題。


    “追!”


    種花國魔教接引團十三太保之二、此次行動的領頭人“滄冥禿鷲”屠就也趁機找回了點他在種花國魔教接引團中的地位和威風。


    三個魔教接引團主要骨幹和身後聚攏過來的幾十個黑衣人便向火箭升起的方向追去。一大群烏鴉也騰空而起,那是一群經過了“滄冥禿鷲”屠就訓練的間諜鴉。


    安平在瘋狂地一頓亂砸亂掃之後頹然坐在地上。他大口地喘著粗氣,心裏一片痛苦茫然。


    “你真的不是卓瑪嗎?!”


    安平看著一溜煙逃走的魔教接引團黑衣人。


    “你就是卓瑪!我怎麽會不認得你這個從小就讓我擔憂的小丫頭?”


    安平痛苦地大喊了一聲,


    “你為什麽這麽恨我?你真的一點不記得那些往事了嗎?”


    安平悲愴的大喊聲引來了樹林裏一大群鳥兒的叫聲:


    “喳喳喳喳……”


    “嘎嘎嘎嘎……”


    “我做錯了什麽嗎?”


    安平又聲嘶力竭地對著樹林大喊了一聲。樹林裏又傳來了一陣更大的鳥鳴,甚至還加入了幾聲獸叫。


    “嗄嘎嘎嘎!”


    “喳喳喳喳!”


    “嗚嗚嗚嗚!”


    “嗷嗷嗷嗷!”


    ……


    “是我們家給你帶來的痛苦嗎?”


    安平又大喊了一聲。


    “咕咕咕咕!”


    “咯咯咯咯!”


    樹林裏傳來了更多的鳥鳴獸叫。


    “我到底該怎麽辦?!”


    “嘎嘎嘎嘎!”


    “咯咯咯咯!”


    “嗷嗷嗷嗷!”


    “啊啊啊啊!”


    ……


    樹林裏傳出來了一陣又一陣的鳥叫獸嚎。


    眾鳥獸的齊聲應和突破了安平的心理防線,終於讓已經不會哭的安平大聲嚎哭起來:


    “嗚嗚,嗚嗚!”


    安平捶胸頓足地大聲哭著:


    “我一直在找你。我一直在找你這個妹妹。雖然你不是親妹妹。嗚嗚,嗚嗚嗚!你就是我可憐的妹妹!我知道你過得比我苦,嗚嗚,嗚嗚嗚嗚!我不知道這些年你是怎麽活過來的。嗚嗚,嗚嗚嗚嗚嗚!我把你們這些個魔鬼啊!我把你們這些個魔鬼啊!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在安平心堤崩潰、坐地大哭的時候,四周的樹林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無數的飛禽走獸這一刻仿佛都沉浸在安平痛苦的身世裏,沒了聲息。


    隻有偶爾的一兩隻斑鳩“咕咕”叫了兩聲,用它們特有的方式對安平表達著同情。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垂頭喪氣低著頭的安平突然聽到了遠方天空中傳來的一陣火箭升空的噝噝聲。安平抬起頭來,他知道那是一支報信的小火箭。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恨我。”


    安平平靜地用手背抹了一下尚掛在臉上的淚水,大步向火箭升起的方向奔去。在安平的頭上,撲啦啦飛起來一大群各種各樣的飛鳥,在安平的身前身後,也同時呼啦啦地躥出來一大群各種各樣、體型毛色大小不等的野獸。


    種花國政府軍西部戰區特戰旅旅長彭楓趕回來親自指揮了打擊溺死鬼玉薑娘娘的戰鬥,戰鬥是在敵我信息均不太明顯的情況下展開的。首先,特戰旅的各類武器都是依據電磁和量子偵搜到的水龍卷軌跡和出處,再向水龍卷的發起處(他們認為的)發射電磁幹擾彈甚至是定點定向導彈,但由於無法鎖定具體位置打擊效果並不好。接著,彭楓又改變了戰術讓無人機自動跟蹤每一道水龍卷的電磁和量子痕跡,但依然無法擊退飄忽不定的溺死鬼玉薑娘娘。


    溺死鬼玉薑娘娘也在和政府軍的戰鬥中陷入了無奈和迷茫。這也是它第一次與擁有現代化武器的人類作戰,雖然那些轟然而鳴的爆炸讓它感覺到一陣陣的頭痛耳鳴甚至是神經崩潰,但它也由此更加認定了卓瑪就在天空下方的這片土黃色建築中。無法聚集起原力的溺死鬼玉薑娘娘就這樣時聚時散地與政府軍糾纏著,每次導彈飛至它就散去原力聚成的水泡魚鱗雲和水龍卷,導彈攻擊一過它又接著升起另一股水泡魚鱗雲和水龍卷。


    就這樣,溺死鬼玉薑娘娘與特戰旅旅長彭楓幾乎纏鬥了大半天,直到溺死鬼玉薑娘娘感到精疲力盡撤去了天空中的水泡魚鱗雲和水龍卷。


    但溺死鬼玉薑娘娘並未離開。


    卓瑪邊跑邊陷入了某種情緒中。她突然棄安平於不顧倉皇出逃主要是因為她擔心被溺死鬼玉薑娘娘發現追來。她是如此地害怕這個擁有人身和部分人類思維的溺死鬼,以至於她找到了機會便會不顧一切地先行逃脫。當然,這也與她極端冷漠的內心和對前來救她的那個藍衣漢子莫名的痛恨有關。


    卓瑪內心當然也明白那個年輕漢子是來救她的,但卓瑪就是不願意承認她的冷血與無情。


    “我知道你想幹什麽,但我還是要殺死你。我沒有趁機殺死你已經不錯了。”


    她一邊跑一邊跟自己較著勁。


    “我要殺死你們每一個人!”


    但那些動物呢?那些各種各樣的小動物也是來幫助她救她的。


    “你也要殺死它們嗎?”


    這短短幾個小時內發生的一切讓卓瑪對自己一直以來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有一天要毀滅這可惡的世界、殺死世間所有的生物產生了一絲的懷疑。


    “我決定不殺你們這些飛禽走獸了,但我要殺死所有人類。對,所有人,不管你們如何假惺惺地幫助過我。”


    想到這,卓瑪又伸手摸了一下懷裏的石頭。那塊石頭依然是如此的冰涼,卓瑪知道,如果她不能喚醒石頭並通過它連接宇宙的力量,她就不能實現自己的目標。


    卓瑪一路跑一路自言自語,她的舉動和行蹤終於引起了一個剛趕到附近山嶺上的人的注意。這個人就是同心九子之一,“土之子”丹岩。


    丹岩是一位四十幾歲的中年人,長得高大威猛,飽經風霜的臉上棱角分明。他最讓人印象深刻的除了他修長有力的四肢、巴蕉葉一樣的大手,還有他的一雙猛虎一樣的眼睛,那雙眼睛如碧水潭中鑲著金黃色的寶珠,讓人一見便心生恐懼、畏如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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