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之子”丹岩是從甘肅一路追蹤到新疆來的。那日他正在甘肅東部平涼地區的崆峒山尋找一件遺失於種花國唐朝末年的奇珍異寶、“安土巾”,忽然間他看見了天空中的水泡狀魚鱗雲。那團不時閃著幽藍色水光的魚鱗雲立刻就引起了“土之子”丹岩的注意,他雖然不知道那片水泡狀魚鱗雲到底是什麽,但他一見便認定這絕非是凡間之物。


    “土之子”丹岩默默地觀察了一會天空中的水泡狀魚鱗雲,便決定先將尋找種花國唐朝末年那件奇異之物、“安土巾”的事先放一放,自己便一路追蹤這片水泡狀魚鱗雲而來。


    他並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做,隻是他的直覺告訴他此行一定有重要的意義。


    “這不是凡間之象,它的出現一定是為了某種目的。”


    “土之子”丹岩心裏想著,這幾年全世界各地陸陸續續地出現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異象,每一次異象的出現都預示著那個至暗時刻的即將到來。


    “難道這又是傳說中的某個魔鬼要降臨了?”


    “土之子”丹岩一邊靠近那片水泡狀魚鱗雲一邊心下暗忖。經過近一個月的跟蹤,“土之子”丹岩發現了這片水泡狀魚鱗雲出現的規律。它幾乎是每隔三五天就會出現在天空,每次出現都向西飄出一百公裏,而且形狀大小幾乎不變。


    “土之子”丹岩更加堅信了他的這次追蹤是有意義的,他甚至也猜出了這片水泡狀魚鱗雲一定是在尋找著什麽。


    “這片魚鱗雲十有八九是魔鬼異類的東西,它不像是一個具體的身體,更像是一個被水之力和魂之力聚起來的意識。”


    “它一定是在搜尋著對它極為重要的什麽東西。”


    “土之子”丹岩認定了他心中的猜想後便立即找了輛普通的汽車混在一群攝影愛好者的隊伍中。他不敢使用原力,他擔心那樣做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土之子”丹岩的祖上可以一直追溯到一千多年前的蓮花生滅魔時期甚至更遠。他的祖上本是咖喱國名門望族,雅利安軍事首領一直是他們家族的世襲名號。


    一千年前,“土之子”丹岩家族的第五十代傳人、也是丹岩的第五十代曾祖曾作為蓮花生第五大弟子的渣華卓揚為那場著名的蓮花生入藏滅魔立下了汗馬功勞。蓮花生滅魔結束後,渣華卓揚便和其他六位蓮花生嫡傳弟子在吐蕃地區、位於雅魯藏布江大拐彎處的一個名叫“嘎爾渦”的地方結廬而居,從此過上了隱姓埋名、與世隔絕的生活。


    蓮花生共有二十五位衣缽弟子,除了在“嗄爾渦”結廬而居的七大弟子外,其餘十八位弟子均散於世界各地沒有了蹤跡。他們也大多沒有留下後人,這其中的原因也是眾說紛紜。其中有一個說法是在那場轟轟烈烈的滅魔行動中二十五弟子(包括蓮花生本人)大多身受重傷或精神恍惚,他們身心疲憊,所以大多數人都從此皈依佛門,在菩提青燈下走完了一生。


    但丹岩是僅有的幾個蓮花生衣缽弟子的後世傳人。


    丹岩出生在種花國湖南地區的衡陽,他的母親生他時正跟著他的父親在那裏做生意。他的父母原打算做完生意回到第二故鄉陝西生他的,但沒想到丹岩提前一個月就出生了。據說丹岩出生時絢爛的晚霞將天空染成了紅彤彤一片。


    丹岩出生後他的父親掰開他的小手看他的手掌紋路時,因為他的手掌紋路很像一個“土”字,加上他出生時天空中的晚霞紅彤彤一片,於是他的父親就給他起了名字叫“丹岩”。


    丹岩這個名字也恰好和他日後在末日戰爭中扮演的角色、能力完全相匹配。


    丹岩從小就展現出了與眾不同的能力,特別是他對土地的某種感覺讓他的父母和鄰居常常目瞪口呆。


    丹岩五歲時就能聞出土壤的各種“氣味”,他常常通過土壤的“氣味”告訴他的父兄哪裏哪裏有什麽樹、土壤裏是否有花生和地瓜,甚至有一次他告訴他父親他家院子裏葡萄藤下的土壤中有老鼠正在啃食樹根時,著實把他的母親嚇得不輕。丹岩的父親挖開了葡萄樹根,果然找到了小丹岩聞到的老鼠洞和一窩老鼠。


    丹岩就是這樣在眾人異樣的眼光中不斷地長大。當他十三歲上初中時,由於丹岩能準確地分辨出方圓幾公裏範圍內的土壤狀況(例如土壤濕度、含鹽度、地下蟲害等),十裏八鄉的村民便經常來找他的父親請丹岩幫忙去看農作物和土壤情況。這讓他的父親頗感不安。


    於是丹岩的父親決定搬家,因為他們是名門之後,身上肩負著丹岩自己也說不清楚的責任(這一點隻有他的父親自己知道)。他的父親擔心丹岩的這種異能會過早地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注意。


    但就在丹岩一家準備搬家到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時,一場劫難突然落到了丹岩的頭上。


    這場劫難是在一個傍晚到來的。那天丹岩從學校裏放學回家,剛出學校大門他就遇到了兩個普通市民打扮的中年人。那兩個中年人均身穿黑色的皮夾克,手裏叼著煙卷,滿身的酒氣。


    “小朋友。”


    兩個身穿黑色皮夾克人中的一個看見蹦蹦跳跳走出校門的丹岩便迎上前來。


    “想不想和我玩個猜謎遊戲,如果你猜對了可以贏十個雪糕。”


    那個說話的中年人努力地擠出一臉笑容,他的嘴裏露出一口黑尖牙。


    十二歲的丹岩好奇地看了一眼這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黑衣人。


    “猜什麽?”


    小小年紀的丹岩顯然是對這兩個渾身發臭的黑衣人沒有好感,但少年的好奇心促使他停下了腳步。


    “可不能騙人哦!”


    “不騙人不騙人。”


    負責講話的黑衣人更加滿臉堆笑起來,


    “而且猜的謎也跟土地有關。”


    少年丹岩立刻就興奮起來。不就是讓他幫忙看看土壤中的蟲害之類的嗎?肯定是他們沒辦法做通他父親的工作,便想方設法單獨找到他這來。


    “說吧。我還要回家寫作業。”


    “在這裏不行。小朋友,我們的地在山那邊,我開車載你去,一會我們把你送回家。”


    丹岩看了看自己的兒童手機,便準備先給自己的母親打個電話。但丹岩想了想又把電話揣進了口袋,因為他知道他的母親堅決不會同意他和陌生人去看什麽地。丹岩掏出手機準備給母親打電話時,站在後麵的黑衣人臉上立刻露出了凶惡的目光。


    “那走吧,別耽誤我時間。”


    少年丹岩就這樣上了兩個陌生黑衣人的汽車。丹岩跳上車的時候,丹岩的一個老師遠遠地看見了這一幕,她立刻拿起電話給丹岩的母親打了個電話。


    丹岩在和兩個黑衣陌生人前去看地的路上接到了他母親的電話。丹岩正準備接電話,坐在他旁邊的黑衣人突然動手了,那大漢一邊用手捂住丹岩的嘴,一邊掐住了丹岩的脖子。少年丹岩立刻就陷入了暈眩之中。


    但這一刻丹岩的異能突然迸發了出來。他在自己的脖子即將被掐斷、呼吸即將停止的一瞬間突然召喚來了一股地之力。汽車突然失控,一頭栽進了路旁的一個土坑中。


    少年丹岩是在沒有經過任何訓練、毫無意識的情況下突然招來了地之力的。深藏於他血液中的特殊基因在生命垂危的最後一刻勃然而出。汽車的前部撞爛了,突出來的一塊鐵皮嵌入了掐住他脖子的黑衣人的腦袋,讓黑衣人當場送了命。


    經過了這場風波後丹岩的父親便帶著他開始遠走他鄉,他們在東躲西藏中整整過了十年,直到丹岩初步掌握了他祖傳的大部分武功(至少他的父親這樣認為)。


    在丹岩被兩個身穿黑皮夾克的人襲擊之前,丹岩並不知道他的祖先曆史,也不知道他們家其實就是蓮花生第五大弟子渣華卓揚的直係後人。但在丹岩和他父親兩個人的逃難途中,當他父親拿出了他們家世代族譜時,丹岩才完全弄明白了他的家族血脈和他們身上肩負的重任。


    渣華卓揚一係一直都是世代單傳。神仿佛是對他們這一係進行了精準安排,每代不論他們怎麽努力都隻有一個男性,直到丹岩父親這一代,他們家卻在兩年裏一連添了三個男孩。丹岩的兩個哥哥是一對雙胞胎,但他們和普通孩子一樣,沒有展現出任何異能和天賦。


    有關丹岩的武功最初是在丹岩和他父親逃難的過程中由他父親親手教的。由於一代代後人的懈怠和口口相傳,丹岩從他父親處學來的武功秘籍和渣華卓揚相比不可避免地打了很大的折扣。但即使是這樣,十年後丹岩的武功技術和對宇宙中五原力的理解和使用也已經讓他足以自保了。


    “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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