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關著劉文瑾的屋子後,李恪的神色多少有幾分落寞。


    “兄弟,前兩天我進宮了一趟。。。”


    李恪前兩天進宮,先去見了李世民。


    房府收到密信,不交出配方,房家上下一個不留,這件事必須提前跟李世民說清楚,不然後麵說到這封信的時候,李世民肯定會責問李恪。


    畢竟那封信是李恪帶進的房府。


    “父皇,這幫人實在是太惡毒了,房張氏因痛失腹中胎兒,神情都有些失常,房梁公夫婦也是。。。”


    李世民在聽聞信的內容之後,臉上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了。“這幫人如此囂張,簡直豈有此理!”


    事情說清楚了,李恪也不敢在李世民這多停留,怕哪句話說錯了,再觸了李世民的黴頭。


    平日裏李恪都是住在自己的府中,進了皇宮,他自然要去給楊妃請安。


    去見楊妃的時候,楊妃的狀態並不太好,詢問之下,楊妃才跟李恪說。


    “你父皇勒令齊王李佑就藩,陰妃哭鬧,卻把恪兒你給坑了!”


    陰妃為啥鬧?


    因為該就藩的人可不隻是齊王李佑,前麵還有魏王李泰,蜀王李恪。


    沒讓李泰就藩,也沒讓李恪就藩,直接讓李佑就藩,那陰妃能願意嗎?


    不知道陰妃是擔心惹惱了長孫皇後,還是擔心惹惱了李世民,陰妃隻要住了李恪,沒有絲毫提及到李泰。


    李恪尚未就藩,李佑比李恪還小,怎麽非得讓李佑去就藩呢?


    這一鬧,算是把李恪給坑了。


    李世民找到了楊妃,直接跟楊妃商量李恪就藩的事。


    楊妃也是百般說辭全部用盡,也沒能改變李恪就藩這個結局。


    最終,楊妃退而求其次,跟李世民說,讓李恪留在長安城,過了這個年之後再去就藩。


    李世民總算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至於李佑,連在長安城過年的機會李世民都沒給,說是半個月內,就要啟程就藩去了。


    房俊看著愁眉苦臉的李恪笑了笑,“就藩挺好的,回頭我去找你父皇,給你選一個好點的封地。”


    “妹婿,咱們之前可是說好了,我把劉文瑾給你送來,你就告訴我後麵的路要怎麽走!”李恪拉住了房俊說道,“雖說劉文瑾不是我派人去拿回來的,但父皇派人去拿劉文瑾,也是因為母妃。”


    “不管怎麽說,這件事哥哥我都出了力!”


    “我現在是真沒主意了,你看在母妃,看在德安的麵子上,教教哥哥,後麵的路,哥哥我到底要怎麽走?”


    李恪也是真急了,現在距離年關可沒幾個月了。


    過了年關,要是還沒個主意,他這輩子可就再也沒機會跟李承乾爭了。


    上次房俊跟他說的那些話,他現在都還記得。


    所有他能聽懂的話,房俊說的都對。


    而那些他聽不懂的話,卻是因為房俊沒有跟他詳細的解釋。


    前幾天進宮見楊妃,臨走的時候,楊妃還囑咐他,讓他詢問一下房俊,問問房俊,後麵的路他該怎麽走。


    他現在已經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就藩的事,現在連他母妃都沒辦法幫他拖了,如果房俊這裏也沒有好的辦法,那他就徹底涼了。


    “你憑什麽不就藩?”房俊看著李恪問,“或者你告訴我,憑什麽別的皇子要就藩,而你卻不用?”


    李恪漲紅著臉,看著房俊,“妹婿,你這話什麽意思?”


    “對你來說,就藩是好事。”房俊默然的看著李恪問,“也不需要等到年關之後,等我把手裏的事都處理完,你跟著我一起,我帶你去就藩。”


    “啊?”原本李恪還能在長安城裏過個年,現在好了,跟房俊說完了這事,年都不讓他過了?


    房俊緊接著又說道,“你就藩的封地,我來替你選,回頭我去找你父皇說。”


    這回李恪從房俊的話裏聽出來了點不一樣的味道,“你想讓我去哪兒就藩?”


    “去幽州!”房俊說道。


    聽到幽州兩個字,李恪的臉上陰晴不定了起來。


    幽州位於大唐北方邊境,一部分疆土剛好與東突厥相連,也是大唐抵禦北方遊牧民族入侵的重要防線。


    皇子就藩,很少有分封到這種邊境之地的。


    而李恪想到的卻是另一件事。


    幽州可謂是天高皇帝遠,房俊讓他去幽州,難不成動了招兵買馬的心思?


    “房俊,這件事你得跟哥哥說清楚,為什麽你說就藩是好事?封地又為什麽要選在幽州?還有,你之前答應過我,你得告訴我,我以後的路到底要怎麽走!”


    房俊耐著性子解釋道,“你又不是嫡子,憑什麽別人都要去就藩,而你卻能留在長安城?”


    “就算你父皇讓你留在長安城,你想過你在長安城裏扮演的是什麽角色嗎?”


    “我告訴你,你父皇如果讓你留在長安城,看似器重你,可實際上,你不過就是一塊磨刀石,用來磨礪太子用的,懂嗎?”


    “你覺得,一塊磨刀石,有機會登上太子位嗎?”


    李恪一開始還有些不服氣,可略一思索,便搖頭苦笑了起來。


    房俊說的沒錯,帝王之術,便在於平衡,他是皇子,自然也聽李世民說過這些東西。


    “所以,對你來說,就藩並非是什麽壞事!”


    “至於幽州,那是我想去的地方,範陽盧氏的郡望,就在幽州的涿郡!”


    “他們害了我大哥的血脈,我就要蕩平他範陽盧氏的族地!”


    李恪聽的可是心驚肉跳。


    房俊要是不說,李恪還真沒反應過來,範陽盧氏的郡望,可不就在幽州所轄的涿郡當中嗎?


    就因為範陽盧氏的人下藥,讓張姝媛小產,失了房家的血脈,房俊就要蕩平範陽盧氏的族地?


    李恪心驚肉跳的可不是房俊說出來的這句狠話,而是在想,明知範陽盧氏的郡望在幽州,房俊怎麽還敢去那裏?


    張姝媛那是被接回了房府,雖然小產了,但好歹大人救回來了,這要是在大理寺,張姝媛都已經死了。


    房遺直那一身的傷,禦醫看了都皺眉,現在人還在大理寺裏關著呢!


    這些教訓還不夠,房俊還要以身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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