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詆毀我的父親,我的父親陸儉乃是仁商,每年都有施粥,救濟貧民,他即便去世也是我的榜樣,是我一生為之努力的目標。她卻說父親不堪,她可真敢說。”陸竹憤憤不平。


    *


    接下來穀星喚嫁給了陸儉。


    新婚之夜,穀星喚拒絕了陸儉。


    陸儉氣急敗壞地走了,穀星喚身邊的丫鬟道:“少夫人,你怎麽可以拒絕少爺,若是沒有少爺的寵愛,我們在陸府恐怕很難生存。”


    穀星喚道:“陸儉就是個喜新厭舊的人,如果讓他輕易得到,他就不會珍惜。”


    穀星喚想起曾經陸儉對蘇嫻詩也是熱情得很,可是等他得到了蘇嫻詩,他就厭倦了。


    而她本來就不喜歡他,正好不用委屈自己。


    *


    陸竹高聲道:“你們看,她嘴上說著不喜歡我父親,是為了我留下的,可實際上呢,她的這一招欲迎還拒、欲擒故縱用得真是不錯。”


    陶濟民沉默,女子為了得到寵愛的確會耍一些無關大雅的小手段,穀星喚此舉並無不妥。


    *


    穀星喚對陸儉冷漠,陸儉便繼續到外麵尋花問柳。


    花樓裏,陸儉手持折扇,正在和一群紈絝搶奪花魁的初夜,他叫價叫的十分爽快,一千兩,一千五百兩……


    一個個紈絝不敵他強大的財力,很快便都退出,最後隻剩一個紈絝在與他搶奪。


    “陸儉,你可要想好了,我爹可是鄭國公,你確定要和我爭?”那個紈絝一臉陰沉地問道。


    陸儉不屑道:“別拿你爹壓我,既然拿不出錢來,就給我滾出去。”


    *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看向陸竹,這陸儉就是個普通的紈絝子弟吧,甚至是個沒腦子的紈絝。陸禦史以這樣的人為人生目標確定沒問題?


    還有他說他的父親是仁商,天天尋花問柳擔得起仁這個字?


    陸竹看著陸儉傲然的樣子一臉不可置信!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他的父親陸儉品性高潔,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怎麽可能和那些紈絝子弟混在一起。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或許他隻是年輕的時候這樣,等到家族發生意外他便承擔起複興家族的重任,到時候他便不再像那個樣子。


    *


    穀星喚得知了此事,前來規勸陸儉:“陸家隻是商賈之家,你那麽和鄭國公的公子說話,他恐怕已經恨上你了,你最好明日便上門道歉。”


    “我陸家有的是錢,連陛下都要仰仗我們陸家,我還會害怕區區一個國公之子?!”陸儉打量著穀星喚:“你今天特地來找我,該不是吃醋了吧?我去外麵找女人,還不是因為你對我冷淡,早知如此,你對我熱情不就是。可惜,我現在已經對你不感興趣了。”


    “你對我不感興趣那最好!”穀星喚道:“但你不可以休了我,陸府的少夫人必須是我。”


    若是被陸儉休了,她就無法正大光明地照顧陸竹。


    “原來你竟是為了少夫人的頭銜才嫁給我的!”陸儉不可思議道,“你真是虛榮的女人,詩詩怎麽會有你這種朋友!”


    “不僅是少夫人的頭銜,還有陸府的管家權。”穀星喚眼裏閃著光,有了這些,她就不懼怕其他人欺負陸竹。


    “你想都別想。”陸儉說道,這女人還真是異想天開,當了他掛名的夫人還不夠,竟還想要陸府的管家權,她怎麽不上天!


    至於少夫人的位置,等他找到合適的對象,他就立刻休了她!


    但她真的對他無意嗎?他可是京城首富陸家的嫡子。


    她說的這些話絕對隻是以退為進而已,他可以篤定她想要的是他的人、他的心。


    嗬,這女人還真是癡心妄想,竟想讓他愛上她。


    “那也行吧。”穀星喚雖然失望,但也沒堅持要。她如今手裏掌握了一些資源,就算陸府真的發生意外,她也能保陸竹平安長大。


    陸儉則冷笑道:“至於陸少夫人的頭銜我可以給你,但你也別想再獲得我的寵愛。”


    *


    “你們看穀星喚就是這樣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她口口聲聲是為了我,可實際上就是為了她自己,為了陸府少夫人的位置,為了榮華富貴而已。”陸竹語氣篤定。


    雖然不知道為何上天認定她受了冤屈,可對與他而言,她根本不配,不配當他的母親,不配登上天幕。


    *


    緊接著陸家商行接連出現問題。


    上品變成次品,合作商突然反悔,商路上遭到土匪打劫,交不出貨物……


    陸家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不過短短四年,就敗落得不成樣子。


    陸家家主也累垮了,他看著陸儉,他是他的兒子,這個時候也該擔起大任了。


    於是他取出五萬兩銀子,讓他去談判,買下對方手裏貨物,有了這批貨物他們陸家或許還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陸儉拍著胸脯向他保證一定完成任務。


    *


    陸竹不由麵露出欣慰的神色:“父親想必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崛起的,他會努力擔負起複興陸家的責任……”


    *


    一開始陸儉表現得很好,努力和對方接洽,商談。


    可有一日,他遇到了曾經一起的酒肉朋友:“陸公子,楚紅閣要拍賣凜若冰的初夜了,你要一起嗎?哦,對了,你們陸家現在遭遇大難,凜若冰恐怕要歸林公子了。”


    陸儉想起了林公子,先前他不過就是搶了他看中的花魁而已,他就那麽對付陸家!


    他要重新站在他麵前,告訴他,陸家底蘊之豐厚絕不是他可以想象的,所謂國公府的針對,對他們而言根本無足掛齒。


    於是,他去了楚紅閣。


    楚紅閣的花魁冷豔無雙,他心癢許久了,而今日她要拍賣初夜。


    看到陸儉在這裏,紈絝們立刻嘲笑他。


    “陸公子,你現在還拿得出錢?”


    “我陸家家大業大,又豈是你們可以想象的!”


    陸儉隨後以五萬兩銀子的價格拍下了花魁的初夜,而這五萬兩銀子本來是陸家的救命稻草,可他卻拿著去買了一個青樓女子的初夜。


    他的父親立刻被氣得半死,差點一命嗚呼。


    陸家徹底分崩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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