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布舒下定下心思之後,用帶著期許的眼神看向眼前的兩個小人物,平和的開口說道:“本王今日聽了你二人所言,便深知你們都是忠心耿耿的臣子。因此,本王特將一項重要任務托付於你們。”


    葉布舒先看向榆林知府金恒行,從腰間取下一玉牌,用略微壓低的聲音說道:“現在,你立刻帶上本王的令牌去領五百名軍士前往延安府,全麵接管該地區。確保本月內不能有一個本地官紳和書生從延安府南下進入西安城。若有人違抗政令,你無需請示先斬後報,其它一切事宜皆由你根據實際情況靈活處理。”


    那延安知府祁大人如何.....?金恒行小心的問了一句,畢竟人家和自己同級別。


    “知情不報,不配為一府長官,直接拿了他關在牢中,一月後送到西安聽候發落。”


    “謹遵王命!”


    隨後葉布舒看向榆林知縣方大聲,從書桌上拿起一枚準備好的令牌說道 :“本王也給你一差事,帶三百軍士速回榆林府,按管府中一切事務。你一方麵要安撫百姓、斬斷謠言扶正視聽,一方麵將暗中傳播謠言的書生和大小官員全部抓入大牢,一月後全部送到西安。”


    “你們二人辦好差事前途無量,辦不好.......。”


    “辦不好,方大聲提頭來見!”


    方大聲這時心裏想的明白:自古富貴險中求,人不怕凶險隻怕沒機會,這次一旦回到故地榆林,就要行使知府的權力了。


    金恒行聽到方大聲這決絕的回答,不由的看了一眼方大聲,心想:平時沒看出來這小子有點狠勁。運氣不錯這馬上就接替自己成榆林知府了。


    給了兩人差事,葉布舒一揮手示意兩人離去辦差。兩人不敢耽誤,連夜點好兵馬要離開西安,等來到城門的時候,已經 快天亮了。但兩人卻一點也不覺的疲憊,尤其是方大聲一夜間就和金恒行快平級了,更是精神亢奮。


    等兩人帶著人馬來到城門處,發現值夜的軍頭還昨晚放他們進來的人,也算是故人了。


    這時方大聲一馬當先,來到軍頭處,一亮手裏的令牌說道:“這位將軍我二人奉王命出城,請開城吧!”


    說完從袖子裏摸出一錠銀子遞 給了軍頭。


    “這一夜兩次勞累兄弟們,這點銀子權當請酒喝了。”


    軍頭接過銀子,一時也搞不清狀況,這些年奉親王命出城辦差的人從沒有給他銀子,這人是怎麽了?。還不等他想明白,兩隊人馬就已經出城了。


    軍頭一聲令下叫人關了城門,拿出銀子對著睡意朦朧的兄弟說道:“這帶官品的給咱們錢這是頭一回啊!等天亮的了我們喝灑去。”


    方大聲和金恒行出城後,兩隊人馬來並排而行,頭前一隊人點著火把引路。後麵的金恒行看著有點興奮的方大聲說道:


    “方兄,以後就是榆林知府了,兄弟 我在榆林的親友就拜托照看一二了。”


    “金大人您是我的上官,哪敢和你稱兄論弟,再說王爺隻是命我代管榆林,哪裏是什麽知府呀!倒是我應該賀喜金大人,延安府是除西安外最好的地方了,是陝西眾府之首,這是十足的高升呀。”


    “同喜!同喜!”


    這一路上兩個老家夥相互花式吹捧,竟然不覺的困了。


    再說這王府裏,葉布舒半夜才到紫雲的房裏睡下,剛到天亮雞還沒叫就被滿桂叫醒,原來是鳳翔知府李虞夔,漢中知府謝元元在天亮後到了西安,現在就在王府外要拜見恒親王。


    葉布舒忍著睡意穿好了官服,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兩個人怎麽能同時到達呢?這有點不合理了。鳳翔府就在西安的西北方同屬渭河平原,這一路上並無險阻,而漢中府和西安雖然直線距離不遠,但中間橫亙著秦嶺終南山,他們倆怎麽可能一個時間到西安呢?


    這個世界上凡是看上去不合理的事情,背後總隱藏著一個合理的理由,在這個時候葉布已有了君王都有的疑心病。


    隻見葉布舒坐下來,和伺候自己穿衣的紫雲說道:“你親自出馬,帶人查一下這個鳳翔知府李虞夔是什麽時候到了西安,到了西安後見了什麽,做了什麽事?”


    “是王爺”,紫雲原本想問幾句,但她想起前幾日滿桂對自己講的話就將好奇心壓了去。這是成親以來葉布舒給自己的第一件差事必須要辦好。


    半個時辰後,漢中知府謝元元出現在了葉布舒的書房內,還沒等葉布舒開口就見謝元元一拱手說道:


    “下官這次受王命而來,既是匯報的,也是來辭官的。”說完從袖中取出一本花冊輕輕送到葉布舒的書案上。


    葉布舒預想了很多種開頭,都會讓自己占據主動。可眼前這人卻不按套路出牌,有點意外的葉布舒隻好拿過花冊,隨意的翻看著,然後緩緩的開口問道:


    “辭官?是覺的本王不識千裏馬,還是你無德無能要主動讓賢?”


    葉布舒現在也變壞了,開始兩頭堵了,拋出的兩個答案都是陷阱。


    見葉布舒語氣不善,謝元元趕忙答到:“兩個都不是,隻是漢中府是聯結西北 、西南的要地。自古以來這種地方非忠心的親信不可。”


    聽完這樣的回答,葉布舒放下了手中的花冊,雙眉微微上挑,眼睛漸漸眯成了一條縫,然後問道:“你是自己不忠心本王呢?還是的抱怨上官不信任你呢?”


    謝元元聽到葉布舒如此發問,知道自己的這一番話惹惱了恒親王。


    “下官隻是據實而講,王爺不該如此揣測下官的忠心。”


    “那本王該如何揣測呢?”


    “下官自任漢中知府以來,川陝兩地調軍過境頻繁,但西北督府洪大人卻從不發公文,使我府衙不能提前安撫百姓,發生多次 擾民、傷人、搶奪案件。導致當地百姓對我府衙十分不滿。”


    “還有部分大軍過境時,卻要漢中府提供糧草。可我漢中府才不過五千戶,民不過5萬。下官數次上書西北督府,但得到的都是都是含糊其辭的回答。”


    “下官思慮了多時,才明白漢中知府非下官這種人可以勝任的。與其苦了百姓不如主動離開,因此借著麵見王爺的機會提出辭官。”


    “你這是心有怨氣呀,西北督府裏的可是本王多年的恩師,你對本王講他的不是就不怕本王處罰你?”


    “下官隻是就事論事,不論是誰,在其門就要謀其政,至於他是誰的老師,下官並沒有想過。”


    葉布舒聽著眼前這個人鏗鏘有力的回答,心裏不由得一樂,這樣頭鐵的人正是自己現在需要的人!


    本王也覺得你不太適合在漢中當知府了,那本王現在就罷了你的官,給你另尋一個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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