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公的。”


    剛回來的蕭啟森聽到我提出的問題後,表現地有些疑惑。


    似乎對於在這麽長久的相處後卻仍然沒有看出狗的性別而感到奇怪。


    “不可能!它都沒有小雞雞。”


    路雪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我當時也是因為路雪的這一條論據太具有說服力,才沒有懷疑這條狗的性別。


    現在看來,它作為一隻常年跟人類接觸的大狗,有沒有可能是因為被閹割的關係,才導致看起來沒有。


    雖然一般的閹割隻有拆蛋環節,但大部分的狗在閹割之後,槍管的部分還是會有相應的影響,變得不明顯就是其中之一。


    加上它的毛本來就長,擋在下麵,不明顯加上遮擋,就完全看不見了。


    “我當時親自做的手術,雖然是按照書上現學的,但手術很成功。”


    “啊?”路雪揉著白沙的腦袋,神情有些憂鬱道,“白沙,原來你是太監呀。”


    白沙似乎聽懂了我們說的話和指指點點,罕見地表現地有些憂鬱,整條狗無精打采地耷拉著,看起來興致不高。


    “還有,現在我要休息了,你們能不能搬到隔壁房間去睡,這裏休息區連著休息區,沒必要非得睡在我這房間吧。”


    我看著整齊的房間經過我和路雪的摧殘已經變得有些麵目猙獰。


    基本書雜亂無章地攤在床和沙發上,原先擺放在桌案和櫃子上的東西被委屈地擠在角落,還有廚房裏吃了飯沒洗的碗,和灶台上的油漬。


    我有些歉意地撓了撓頭,自己邋遢慣了,一沒注意就變成這樣了。


    “沒差啦,我們不嫌棄你,你睡沙發就好了,哎呦!疼!陳閑,你拍我幹嘛。”


    路雪揉著腦袋,委屈地朝我叫嚷道。


    “我們幫你收拾完就去隔壁空房。”


    “不用了,我不喜歡被人碰我東西。”


    蕭啟森拒絕道。


    我們兩個被推出了房門,裏麵傳來收拾東西的洗漱聲響。


    看來這個家夥的潔癖還是有些嚴重的。


    不過也有可能是我們的行為太過分,以至於他現在根本不想看見我們。


    “哼,這麽著急趕我們出來,說不定在房間裏藏了什麽好東西呢。”


    路雪不滿地說道。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沿著廊道想要尋找一個合適的房間。


    這裏的修築相較於其他的設施更加的完備,條件也要更加的出色,比較明顯的一點就是這裏的房間幾乎都是單獨的房間,內部的空間也比較寬敞,各類的生活用品也很齊全。


    局勢越緊張,各個國家對於自身的科研人員就越是重視,加上我國重視科研是建國以來的優良傳統,這種情況就更加明顯。


    單獨的衛生間,單獨的廚房,甚至還有單獨的會客廳和臥室。


    很難想象這樣的房間會出現在末日時期。


    說起來,即便是南區的雙人房間,也要-15那邊的房間大上許多。


    “好了,你之前不是吵著要睡單人間嗎?你住這間,然後...我住這間。”


    我隨意點了兩個房間。


    路雪抗議道:


    “不行,你那個房間比較好吧,我們兩個換一下。”


    我撓了撓頭,這家夥真是個煩人的,這裏的房間一個個跟複製黏貼出來的一樣,到底有什麽區別。


    是因為小孩子的眼睛能夠看見不幹淨的東西嗎?


    “算了算了,你想換就換吧。”


    “還有白沙要陪著我。”


    她撲到那條大狗身上,親昵地蹭了蹭。


    “隨便你,剛好我一個人樂得清閑。”


    我打開房間,推門而入。


    這難得的悠閑還有獨自一人的靜謐時光。


    這一趟真是不虛此行啊。


    隨著一聲預示著房門緊閉的聲響。


    我的世界徹底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冰箱裏什麽都沒有,蕭啟森的冰箱裏倒是滿滿當當,既有蔬菜又不乏肉類,這個基地的生態循環係統極其完善,動物的繁殖到屠宰都是係統實時調控的。


    剛剛招惹了人家,我自然不好意思去他那裏討要食材,隻好從自己包裏摸了些幹糧果腹。


    簡單的洗漱後,我在書桌前將這兩天發生的事寫在了自己的日記上。


    隨後上床準備睡覺。


    似乎是因為和路雪活動久了的緣故,我也習慣了身邊早有人吵吵鬧鬧。


    此刻這樣安靜,我反倒有些不適應,以至於難以入睡。


    我甚至能夠聽到自己咣當咣當的心跳聲。


    真煩。


    此時此刻,我希望它停上一會兒,免得吵得我睡不著覺。


    我這次既沒有數羊,也沒有數水餃,而是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躺著,假裝自己是一具不會動的屍體。


    這是一種招來困意的儀式,據不完全統計,睡眠之神更願意臨幸做出完成這樣儀式的人。


    在漫長的等待後,困意漸漸攀附上我的大腦。


    然而我好像並沒有睡多久,迷迷糊糊之間就聽到了門外哐當哐當的敲門聲。


    還有狗爪子腦門的刺啦刺啦聲響。


    我無奈地下了床,打開燈,隨後將房門拉開。


    “幹什麽,大晚上的不睡覺?”


    路雪背著她的那個大背包,指了指身旁的吐著舌頭的白沙,說道:


    “白沙說沒你陪著睡不著。”


    我一掌拍向額頭,心中升起苦悶,和好不容易睡著卻被叫起來的惋惜。


    隨後將一人一狗讓了進來。


    “行了行了,早點睡覺吧,你去床上睡,我躺客廳沙發上。”


    我將枕頭搭在沙發上,有些別扭地塞進了這個不算大的沙發裏。


    路雪將燈關上,隨後摸黑上了床,白沙則躺在床旁邊的地毯上。


    我正要續上周公的約會,路雪卻開口道:


    “陳閑,弄點夜宵吃吧。”


    “這大半夜的,蕭啟森早睡了,他明天還要幫我們研究土壤還原的事...”


    “我從他房間出來的時候,帶了點食材出來,在我包裏。”


    “......”


    我不情不願地起身。


    “欸,你去哪兒?”


    路雪問道。


    “做夜宵,我剛好也餓了。”


    我不耐煩地回答道,又將燈打開。


    從路雪的包裏拿出了大把的蔬菜,還有幾塊早就放的解凍了,濕漉漉的肉塊。


    這麽多東西...


    路雪是把蕭啟森的冰箱搬空了嗎?


    希望蕭啟森大度。


    我打著哈欠,進了廚房。


    廚房的調料還是有的,至於過不過期...反正吃不死人就對了。


    路雪以前有這麽黏人嗎?如果以後我死了,她會怎麽樣?


    我不由得這樣想道。


    大概是因為昨天的事情讓她擔心了吧。


    我那樣不明不白地出去,如果沒有她趕過來,我的人生恐怕就真的bad ending了。


    她扒著廚房的門,看向屋內,看起來像是一隻暗中觀察的野貓。


    “陳閑,你以後可別一聲不吭就走了哦。”


    我將鍋裏的菜裝盤,強忍著困意,卻仍舊打了個哈欠。


    “吃了早點睡吧。”


    “你不吃嗎?”


    我先前已經吃過了,自然不覺得餓。


    “其實做菜的時候我偷吃了一些。”


    “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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