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府園林。


    玄璃使者黎陽與刑部提刑司林緇已然與一眾官兵來到此處。


    黎陽環顧四周,隻覺出這等奢華雅致之地看著極為紮眼。他倒要看看,那個從玄璃手中死裏逃生的淩書墨究竟是何等人物。


    沒有人會相信那所謂的男人生子,此乃無稽之談。


    盡管坊間已經傳聞,皇帝逼迫此事件,自己本就荒謬還拒不承認,百姓一片嘩然。


    “呐,黎陽大人遠道而來,真是辛苦呐。”洛文祺走上前去,眉眼上揚。


    對麵的人打量了這人一眼,隻覺其大胡子震懾,卻陰陽失衡,向後一退。


    這傳聞中的三聖怎是個如此扭捏作態,言行與外表相去甚遠的人。


    咳咳……


    他輕咳一聲:“你就是淩大人?還真是什麽地方的人養什麽地方的人。我看這大贏的男人都是些繡花的娘們兒。”


    “是不是一會兒,交不出來!你還要梨花帶雨,摔在地上哭一場,找個人哄哄啊?!”


    這話說的實在難聽。


    洛文祺的臉都黑了!


    他之所以變成這般扭捏其實壓根也不是自己所願意。


    把他說成娘們就算了,還隨便摔一下就哭!


    隔壁街頭八歲的小妮子都不會因此哭著求哄!


    當即便是咬牙切齒的笑道:“洛某並非淩大人,這畫也並非交不出。不如您再等等如何?今日必定會交給你!”


    嘴上說的得體,實際心裏已經將這人的曆代祖宗都罵了個徹底。


    黎陽看著他,冷笑一聲。


    這公牛生崽圖本來就是開罪大贏的一個幌子。


    既然大贏是個被人殺了使團都不會出兵的軟柿子,那麽交不出來圖,玄璃可就要摩拳擦掌了。


    所謂禮尚往來!


    “啪”的一聲。


    黎陽卻是摔在了地上,一下子屁股蹲兒結結實實的接觸地麵。


    他覺出有人踢了自己一腳,怒狠狠的瞪著這個大胡子娘娘腔。


    “你!你可知道折辱玄璃使者該當何罪?!”他怒道。


    洛文祺翹著個蘭花指,和顏悅色且擔憂的看著他:“呐,大人您不小心摔地上了,要不要哭一哭。我來哄哄你?!”


    “你!”黎陽氣不打一處。


    他身形魁梧,相貌堂堂,又不是那些個白皙香軟的小倌兒。怎能被當成娘們哄!


    於是,提起腰間配劍,就要朝著這人刺過去。


    沒想到,對麵人竟然是直接將其衣領和腰間衣服拽住,直接舉了起來,整個空中旋轉了起來。


    “放肆!”


    他自詡武力頗強,卻被這人當著所有手下的麵,淩空摔了出去,實在是丟臉至極。


    啪—— 啪——


    身體和地麵親密接觸,痛叫出聲。


    黎陽看著這人,滿眼不可思議。


    不過是個畫畫的文弱娘娘腔罷了,何以會有這樣大的力氣。


    “來人!來人!給我扣住他!”他道。


    前來的府兵立即圍上前來,將其團團圍住。


    場麵聲勢浩大,極為有氣勢。


    不過,他們不敢上前。畢竟武力值最高的黎大人,都控不住這人。


    洛文祺掃了這些人一眼,隻覺得心中痛快。


    叫你們這些人欺辱子辰兄。


    當初把人傷的重傷養了那麽久,這點教訓算輕的了。


    正想著,黎陽忍著疼爬了起來。


    隻見他怒目而視看著這些畫生,想要殺一儆百。


    刑部提刑司的林緇連忙走上前去,滿目堆笑:“黎大人,過兩天剛好是佛誕節。貴國信教,若是此時殺戮,恐引起神明不悅。還是……”


    話罷,眼神示意所帶府兵,隱隱按示其退下。


    黎陽作勢憤然放手。


    玄璃國信奉神佛,不是一日兩日。當年所謂與大贏互不侵犯條約也是正好選定在某個觀音節日子。


    可是他們本身百姓卻是生性狂傲,好勇鬥狠,喜歡無端鬥毆的人。實在不能說是不是一種矛盾。


    “哼,諒這些人也翻不了什麽花樣!”他道。


    林緇瞧著洛文祺,點頭示好,可是對方卻是連看也沒看他一眼,便側目別處。


    此時,站在簾幕邊的白豌看著這裏邊似乎火藥味有些濃重。


    他有些躊躇,腳步不斷踱來踱去。


    然後,他悄然問了問身旁還在作畫的淩書墨道:“子辰兄,你來得及嗎?”


    正在執筆作畫的青衣男子向著他,一麵笑,一麵道:“你不是相信我嗎?”


    這相信是一回事!


    做得到是另外一回事!


    白豌有些擔憂的看著正在作畫之人,隻覺得小洛洛大概是要頂不住了。


    於是,他便是稍稍拽了拽這人的手腕處的紅色衣袖。


    期間,手指指尖微微劃過其手背皮膚。


    看著平常,卻讓那個人覺出些顫栗來。


    不知何時開始,隻這種肌膚之間絲絲輕觸,都能讓人恍若雷擊。


    淩書墨目光由下而上看著這人的指尖,又到了他的半側的俊秀麵頰,突然不敢正眼瞧對麵人。


    然後,他自顧自輕咳了一聲。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拽著我……”


    白豌有些懵,立馬鬆手:“哦,那我不拉著了!”


    盡管他覺得奇怪,從前哪怕抱著這人上馬車的時候,也沒見其這樣反應。


    碰一下手,怎麽了?


    然後,他探著頭便看向淩書墨筆下的畫作, 一切想法皆按照他們之前商討的模樣。


    “子辰兄,你不愧曾經是畫聖。實在比我畫的好太多了!改天可得教我!”


    然後,白豌則是突然挑眉:“唉,你用了兩種不同材質的顏料,是吧?”


    淩書墨身形頓了一下,想是沒料到這人竟然一語中的。


    他看向這人,眼神複雜,隻覺得不像是白豌能夠知道的事情。


    他自然不知道。


    自從白豌知道自己從前便是韓妙染之後,便試著去了解很多從前不了解的作畫細則。包括顏料,墨汁,如何落款蓋印等等。


    如今對其中的了解,已非往日可比。


    “是!”淩書墨略感欣慰的看著這人,幽幽道,“你那日提出這樣的方向,我便循著想,發現用這兩種顏料能事半功倍。”


    隨後,他執筆題款,後拿出私印,沾上印泥,蓋之。


    如之前所說,那私印上,是有一個缺口的。


    白豌不明就裏的看著那個缺口,忽地笑道:“你這私印缺了個口,又舊又破。趕明兒,我給你弄個新的!”


    淩書墨帶著一抹淡淡笑意,看著這人微微頷首。


    當年他因為聽到了月白的死訊而封筆,後折斷蓮花毛筆,砸壞私印確實是有些意氣用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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