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美的雌雄莫辨,就連尤依也有一瞬失神。


    皮膚白皙如雪,五官宛若雕刻,尤其是那雙清澈的眸子,羽睫翕動,帶著暖意,日光撒入堂中,仿佛披上了一層暖紗,更顯柔和。


    若不是頸間凸起的喉結,尤依還真是不知這人是男是女。


    “哦?賠罪?”


    尤依指尖一挑,刀刃折起收回袖中,“我與季大少無冤無仇,又何談賠罪?”


    這人就是季家的大少爺,季景年?


    寧凡有些詫異,聽說季家大少爺深居簡出,常年臥床,是個半條命跨進閻王殿的藥罐子,因為體質原因沒少受季二少的欺負。


    兩人麵和心不和,積怨已久,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兒。


    今天怎麽就出來了?


    還要替堂弟賠罪?


    “咳咳……”


    手指蜷起,季景年抵住薄唇,身體也因咳嗽劇烈顫抖,“教弟不嚴,冒犯了尤小姐,就是我的過錯,咳咳……還望尤小姐莫怪。”


    八月炎夏,可季景年依舊穿著毛衣,腿上甚至蓋了一層厚重的毛毯,言語間,男人的臉色又白了一個度,似乎耗盡了力氣。


    一道人影“嗖”的一下從尤依的眼前穿過,速度快到連尤依都未捕捉到。


    “你個半死不活的東西也配管我的事兒?”


    下一秒,季景鬆一把薅起男人的衣領,吼道:“你以為,有我爸罩著,你就真能管教起我了?”


    管家嚇得忙夾在季景年身前攔架,欲哭無淚,“二少爺您消消氣,快鬆手!大少爺的身子禁不起您這麽折騰啊!”


    二少和尤依起了衝突的瞬間,管家就想通知老爺,卻未曾想遇見了久未出門的大少爺。


    想到遠水救不了近火,老爺回來尚且需要一段時間,管家特地請了大少爺來幫忙,這要是被打了,他就算十條命也不夠賠啊!


    兄弟鬩牆的熱鬧讓吃瓜的寧凡有些錯愕,不禁小聲道:“這季家二少怕不是有狂躁症?怎麽見人就發火?”


    “超雄綜合症多一點吧。”


    尤依隨口應付道,腦子裏卻回想著剛才的場景。


    兄弟二人的爭吵一觸即發,所有人都忽略了季景鬆跑到他哥哥身前的速度。


    那根本不是正常人奔跑時的速度。


    看來,季家二少也覺醒了異能,隻不過眾人目前沒發覺罷了。


    尤依俯身摸了摸犼柔軟的毛發,在它的耳邊低語,“也不知道他的肉能不能喂飽你。”


    “汪!”


    犼的眼睛發著光,開心的搖著尾巴。


    尤依桀然一笑,視線重回另一邊戲謔的一幕。


    季景年咳嗽著,身體被迫提起的他有氣無力,卻字字誅心,“若是你少些叛逆,伯父也不至於麻煩我來管教,甚至把公司交給我這個病秧子打理。”


    “你!誰他媽稀罕!”


    季景鬆被觸及到了傷心事,瞋目而視,看著這張麵目可憎的臉一拳揮了上去。


    “二少!”


    “景鬆。”


    管家和季景年的聲音同時響起,季景年攔住求情的管家,麵色如水,處變不驚。


    “不要忘了伯父的話。”季景年溫和道。


    “唰——”


    拳頭驟然停在半空,季景鬆惡狠狠的盯著男人,骨頭捏的“咯咯”作響。


    “逆子!給我放開你哥!”


    遠方,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管家聽到聲音後終於放下心來,擦了擦頭上冒出的冷汗。


    “家主!”管家見到季家家主,猶如見到英雄救世。


    身著唐裝身材肥碩的男人小跑著進門,險些摔了一腳,若非身邊的人攙扶,隻怕現在臉部著地。


    這就是季家的家主,季誠行?


    “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放開……放開!!”


    季誠行小眼睛一瞪,沒什麽氣勢,但吼聲的威懾力十足。


    季景鬆陰沉著臉,手勁兒一鬆,季景年直接摔到輪椅上,季誠行忙上前關懷,“景年啊,告訴大伯,有沒有傷到哪兒啊,大伯幫你教訓他!”


    “沒事……景鬆掂量著勁兒呢……咳咳咳……哪忍心真傷了我。”


    季景年靠坐在輪椅上,此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望向家主的眼睛卻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一眼望過去,有種我見猶憐之感,任誰看都覺得季景年被人欺負的厲害。


    再配上一抹苦笑,硬是塑造了一種堅韌小白花的破碎感。


    季景年什麽都沒說,卻又像什麽都說了。


    寧凡了然,“有那麽一瞬間,我好像知道季景鬆為什麽有超雄了。”


    “怪不得有的男人那麽喜歡綠茶呢。”尤依倒饒有興致的看著季景年的表演,“換了我,我也喜歡。”


    另一邊,季景鬆看到輪椅上男人的模樣白眼一翻,他實在懶得看這套戲碼,丟下一句“惡心”頭也不回的離開。


    “真是反了天了!”


    季誠行捂著胸口,呼吸粗重,管家忙撫順著家主的胸脯幫忙順氣,“哎喲,老爺,您為了這點事兒氣犯病了可犯不上!”


    手指哆嗦的指著季景鬆離開的方向,季誠行聲音顫抖,“我怎麽就生出他這麽一個混賬,委屈你了,景年……”


    “伯父。”


    溫潤的聲音出言打斷,季景年垂眸淡淡道:“景鬆還小,您也別生氣,尤家小姐還在,咱們還是先聊正事吧。”


    “啊,對對對。”


    才想起尤依這麽一號人,季誠行直起身板,心髒不疼了,手也不抖了,立刻精神抖擻的向堂內走去。


    “依依啊!好久不見,好久不見,你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沒想現在都這麽大了!”


    季誠行呲牙一笑,熱情的伸出手。


    握了握寬厚的手掌,尤依抬起頭,餘光越過中年男人瞟向被擋住的季景年。


    男人坐在輪椅上,垂著頭,眼神有種說不出的落寞,瘦弱可憐的樣子簡直想讓人抱在懷裏疼惜。


    這件事看似季家家主偏向季景年,實際上分毫未言如何懲教自己的兒子,雖然他也姓季,但無父無母的季景年在這裏也是寄人籬下,隻能吃啞巴虧。


    看樣子,說是讓季景年打理公司,也隻是在給親兒子打地基而已。


    隻有季景鬆那個腦子缺弦兒的傻子,看不出父親的良苦用心。


    季景年,是棋子,也是棄子。


    這個季家家主,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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