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個念頭閃過腦海,火頭騰騰往上竄,但軒轅劍最後還是讓牧剌漢又冷靜了下來……聲線低沉,語調卻毫無波瀾,道:


    “好好好,原來如此,所以……最大的那個間諜就是你嗎,薇爾汀娜,行吧。”


    從畫麵中背景環境可以看出,薇爾汀娜此時身處芙蓉帳中間位置,攝像頭對著的方向,是北牆那一排傳聲筒,而由於鏡頭高度問題,看不到國境沙盤:“主人……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主人了……”


    牧剌漢十分平靜:“從什麽時候開始背叛我的?”


    薇爾汀娜也直言不諱道:“從離開祖國,踏上彌壟龍大草原開始。”


    牧剌漢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從來就沒有背叛過……行吧……兩次襲擊,豪薩利、巡視軍……”


    薇爾汀娜:“一切軍事行動我都不知道,也沒有參與,情報都沒有提供過……之後集團軍攻擊熟鐵城,蜘蛛機甲的行動,我同樣也都不知道。”


    都這種時候了,已沒必要再編無意義的謊言了。


    牧剌漢:“信你……你沒參與軍事行動,但把我的想法,一切計劃、方案,各種布局都實時傳遞出去了吧……你還跟我分析說‘空中偵查’看透的一切地麵布置,根本沒必要偵查啊,傳個話就行了吧。”


    薇爾汀娜:“空中偵查是真話。”


    法圖裏在另半邊畫麵裏進行補充:“偵查還是有必要的來,我們需要證實情報。”


    牧剌漢直接把他的話當耳邊風,隻對薇爾汀娜說話:“我的情報被你不停傳遞出去,羅可西翁的情報卻都是有選擇的給我是吧?科技可不是你說的地球二戰冷戰,隻有電子管的水準啊,還說沒網絡技術,這便攜式視頻電話都有了啊!”


    薇爾汀娜:“現在不是質問我的時候,閑聊就到這裏吧,我作為中間人,可以更好的翻譯,傳達與會各方的意見……”


    牧剌漢一手摸軒轅劍,一手隨意在自己盔甲上摸索,自顧自說道:“薇爾汀娜,你不怕我丟個頭盔什麽的回去砸死你嗎?這個距離,我可是有把握命中的。”


    “人都活著,沒人有事。”


    薇爾汀娜沒頭沒腦說了一句後,偏偏頭進行眼神示意,馬上就有什麽人控製著攝像頭偏轉了一下角度,然後就視頻裏的畫麵就顯示,包括埃米汀在內,牧剌漢的外國公主老婆們歪歪斜斜躺了一地,不知死活,隻有箐姬被堵住嘴巴,綁了手腳,坐在一地人中間,正瞪大了眼睛左顧右盼著。


    牧剌漢血壓又蹭蹭地飆升,然後又被軒轅劍給按了下去……從薇爾汀娜登場開始,這短短三分鍾裏,他就感覺渾身上下,從心髒到汗毛,一切生理數值忽上忽下,全都跟坐過山車一樣,被刺激得不行。


    薇爾汀娜從攝像頭側後方走進畫麵裏,站到一地人箐姬旁邊,蹲下身來解開她的堵嘴布……


    “吾王?吾王在哪裏?!我剛剛聽見吾王的聲音了……薇婆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吾王!我……”


    箐姬一能說話,馬上就坐直了身子東張西望嚷嚷了起來。


    薇爾汀娜手指攝像頭方向:“在那裏……”


    “……”箐姬疑惑地看看攝像頭這邊,又看看薇爾汀娜。


    薇爾汀娜也看向攝像頭,明顯是在跟牧剌漢對話:“我們這邊沒有顯示屏,紹公主並不懂‘視頻通話’。”


    牧剌漢:“行吧行吧,你是拿定了我不會馬上回去是吧,是認定了軒轅劍的效力是吧。”


    箐姬:“吾王?”


    薇爾汀娜從腰帶上解下黑星,拿在手裏流暢把玩:“這是一年觀察的結果。這種超自然‘技能’確實非同凡響。”


    牧剌漢:“原來如此,你們的‘中間人’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行吧行吧,你們手上有人質,你們想怎麽談就怎麽談吧……但要我投降是不可能的,這是底線。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薇爾汀娜,你這時候跳出來,不會覺得我會看著你的麵子投降吧?另外,別以為人質能迫使我讓步,殺更多我的人,隻會進一步加深我們之間的仇恨。”


    法圖裏那邊討論起來。而中間人的價值也顯現——有個人專門能陪牧剌漢說話,不會讓會議冷場了。


    薇爾汀娜:“之前的會議我都有在聽著,你們談判內容有直播到我這裏……牧剌漢先生不是要‘誠意’嗎,這就是我方展示的誠意,隻展示人質的話,根本不需要我出麵……”


    牧剌漢語速急促,不容人插嘴:“誠意,那麽先說點別的,不那麽核心的話題……你有多少事情騙了我,你們羅可西翁世界的政局,所以你根本不是什麽‘總統辦公室助理’,你們共和國也根本沒有什麽政變,這邊在坐的遠征軍高層,羅可西翁、那什麽帝國,還有誰?”


    薇爾汀娜:“確實沒有政變,但為了真實性,我進行了一年政務學習,並且是真的擔任過一年總統辦公室助理……所以也不算是完全騙人。”


    牧剌漢:“你到底是間諜還是什麽?”


    薇爾汀娜按著耳機:“請稍等,有緊急通話接入——是的,將軍,涉密等級?解密?知道了,遵命……剛剛來電話,我被授權,有很多事情已經可以告知牧剌漢先生了,所有‘間諜’內容都可以向先生解密……”


    牧剌漢心念電轉著,嘴上道:“講。”


    同時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看來之前被牧剌漢要求交出間諜,法圖裏並做不了主,但幕後的人們卻已經開始評估討論了,同時還要配合薇爾汀娜的行動,而當她拿下箐姬她們整個後宮集團後,間諜們的最後一項任務完成了,也已經暴露了出來,那麽自然就沒有再隱藏的必要了……說是“展示誠意”,其實就是順水人情。


    另一邊,薇爾汀娜開始娓娓道來:“……漢語裏,我們並不是間諜,屬於是‘情報人員’,具體又分信息收集人員、潛伏人員、特工等等……對彌壟龍大草原的滲透計劃,在我出生之前就開始了,我本身是正規軍人,偶然機緣巧合下,加入到了遠征軍情報作戰計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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