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步伐淩亂,快步穿過走廊拐到樓梯口時臉色已經白的不像話,看著下麵的情形更是險些喘不上氣。


    ……


    不到一分鍾前,柳柳站在樓梯上看到夏晴身體搖搖晃晃時就趕忙下樓去拽她,可是剛還沒碰到人,夏晴就倒了下去,柳柳那時還距離夏晴有三節樓梯想也沒想就撲上去跟著夏晴滾了下去,過程中利落的護住了夏晴的頭。


    護著夏晴的頭滾了十幾節樓梯後,柳柳借著雙腿的力道讓兩人停在平台上而不是繼續滾到下一層的樓梯,但是夏晴的後背還是硬生生的撞在平台的牆壁上。


    看到夏晴躺在牆角,而她身邊的柳柳已經坐起身,夏承儼快步走下樓梯後蹲在夏晴身前,手指放在閉著眼的夏晴鼻前,探知她還有呼吸,沒敢放鬆,衝著身後跟著他下樓的傭人喊道:“叫救護車。”


    看著昏迷不醒的夏晴,夏承儼麵容更加緊繃,不斷叫女孩的名字,可是夏晴一動不動。


    一旁的柳柳已經默默站起身站在一旁,她渾身都疼,可腦子裏還是在複盤整個過程,她剛剛是不是其實可以做的更好?


    她其實可以做到讓自己的後背撞到牆上的,腳上使力的時間稍微晚一點就好了,敗筆!柳柳的臉更木了。


    夏承儼不敢碰夏晴,雙手輕顫,輕輕摸上她的臉:“晴晴……”


    女孩雙頰熱的發燙,看起來是發燒了,他剛剛竟然沒發現。


    ……


    夏晴醒過來的時候渾身都疼,尤其是胸口,輕輕一呼吸就疼的她忍不住低呼出聲。


    夏承儼聽到聲音,趕忙放下覆住自己雙眼的手,眸子裏的痛苦疲憊瞬間收斂,起身看著女孩的臉,問:“你感覺怎麽樣?”


    看著夏承儼,夏晴眼睛轉了轉,回過神發生了什麽,想起自己從樓梯上暈了過去,大概率是滾下樓梯,她現在感覺自己被釘在了床上不能動,小心問:“我沒殘廢吧?”


    夏承儼眸光深邃,看起來不知道在想什麽:“沒有,是柳柳護著你和你一起滾下的樓梯,你沒撞到頭,腿腳也沒事,但是你的背部因為受到撞擊有兩根肋骨骨折,做了手術,身上還有一些輕傷醫生說並不嚴重。”


    夏晴鬆了口氣,問:“柳柳呢?”


    “她受了些輕傷,不需要住院,我給她放假了。”


    夏承儼站在床頭倒了一杯水,在裏麵插了一根吸管。


    將吸管放在夏晴唇邊:“喝點水。”


    夏晴是覺得自己嘴巴幹幹的,稍微抬了下頭,可是這一個動作就牽動了她的胸口,疼的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


    男人忙摸上她的頭,輕聲安撫:“緩一緩,不要動,很快沒事。”


    夏晴抿著唇輕輕呼吸,那種要把她撕開的疼真的慢慢緩了下去,過了一會,壓抑著疼喝了幾口水,嗓子才稍微舒服了一些。


    夏承儼將水杯放在床頭櫃子上,坐在床上,說:“你再睡一會,我在這陪著你。”


    夏晴小心的輕輕呼吸,說:“我睡不著,很疼。”


    夏承儼看著女孩蒼白的小臉,放在被子上的手握緊,聲音輕柔:“醫生昨天給你打了兩針止痛針,三個小時前又給你打了一針,再打你可能會產生依賴,忍一忍。”


    夏晴詫異:“昨天?”


    夏承儼:“你摔下樓梯前就發起了高燒,摔下樓梯後就一直在昏睡,再加上手術時打了麻醉,你睡了一天一夜。”


    “嗯。”


    見女孩說完眼神沒什麽變化,夏承儼平靜的神情終於無法維持,緊繃起來:“晴晴,你不怪我嗎?”


    夏晴不解:“怪你什麽?”


    夏承儼盯著她,不錯過她一絲表情變動:“你是因為我才會發燒的,如果你沒有發燒也不會因為頭暈摔下樓梯,而且,而且我沒發現你身體不舒服。”


    夏晴說:“跟你沒關係。”


    “跟我有關係!”夏承儼抬高聲音,額頭上的青筋都起來了,整個人似是在失控邊緣。


    夏晴一愣。


    夏承儼不想再嚇到她,緩了緩情緒,放低聲音,沉聲道:“我害你吃了很多的苦,你怪我是應該的。”


    夏晴認真道:“我那天提景東先的事是因為太生氣了口不擇言,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那些事你也不想的,而且那些苦我沒有白白承受,我得到了很多東西。


    這次的事是意外,你不要把過錯都擔在自己身上。”


    他以為她會像之前那樣對他大發脾氣,夏承儼一時間有些恍惚,夏晴好像又回到不久前那個乖巧的樣子,不再故意惹他生氣。


    明明這一直是他希望的,他希望他們之間盡快恢複成原狀,但是不知為何女孩現在的樣子竟然讓他更加心慌。


    夏承儼想去牽她的手,想感受到她的溫度,卻看見女孩的兩隻手已經被他掖在被子裏了,現在看不見。


    他的心不知為何空曠的讓他難以忍受。


    明明她就在他身邊……


    夏承儼動了動唇,可是不知該說什麽,他現在說出任何承諾似乎都沒有意義。


    他騙了她那麽多次,再多的承諾都是廢話。


    夏承儼有些迷茫:“晴晴,我們兩個是不是不像情人?更像是親人。”


    她在畏懼求助的時候下意識叫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舅舅”。


    夏晴說:“我們兩個會牽手、接吻、上床。”


    夏承儼動了動放在腿上的兩隻手:“你有一段時間叫過我很多次阿儼,我喜歡聽,你再叫一聲。”


    夏晴叫道:“阿儼。”


    女孩沙啞低微的聲音有些軟糯,可是眼神裏沒有絲毫漣漪。


    夏承儼心裏湧上自嘲,是他自作自受:“我還是喜歡你像以前那麽叫我。”


    夏晴道:“你要求真多。”


    女孩看起來在嬌嗔,男人的心卻越發沉重。


    夏承儼抬手放在女孩的小臉上,拇指輕輕碰著女孩蒼白的唇瓣,眸光漸深,摸了兩下然後俯身直接吻上去。


    動作很快,但是因為顧及著女孩的傷他強行控製著自己的急切。


    夏晴感覺唇瓣軟滑的觸感,眼睫動了動,眸子裏一片漠然,閉上眼睛。


    夏承儼輕輕吻著女孩的唇,女孩的溫度和溫柔像是在通過這個吻進入他的喉嚨,一點一點的滲入到他的胸腔裏,安撫他的心房。


    女孩很乖,很配合,像以前那樣。


    “張嘴。”


    “我還疼……”


    夏承儼趁機將舌滑入她小巧的口中,與她唇舌交纏,一隻手輕輕揉捏她細軟溫熱的脖頸,一隻手撐在床上避免自己壓到她。


    病房內的溫度越來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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