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小心的換氣,可男人有失控的跡象,像是忘記了她還有傷,夏晴控製不住呼吸主動權,呼吸節奏不對,疼的滿頭冷汗,手還在被子裏,嘴巴不能說話,她不知道怎麽讓他停下。


    夏承儼猛的停住時,眼裏都是可怕的暗湧,看到女孩滿頭的汗,急忙摸上她的頭:“對不起。”他真是瘋了。


    “再給我打一針吧,有依賴性就有依賴性。”夏晴直著脖子,腦袋卻不敢動,疼的想哭。


    夏承儼抽出放在床頭的紙巾給她擦汗,手上的青筋都起來了,他總是傷害她,即使傷害她不是他的本意,但是造成的這麽多結果早就告訴他了,他如果繼續強行留她在身邊,就會讓她受傷。


    可是他真的舍不得放她走。


    夏承儼看著女孩蒼白的小臉,強行斂下心緒。


    轉移她的注意力:“指使醉鬼差點把宋展宇扔下天台的人確定了,是傅書瑾,你想想要怎麽做。”


    “我現在沒興趣想。”她想大發脾氣。


    “你之前給傅家機會沒有趕盡殺絕,可是傅書瑾依舊不知收斂,你想過是為了什麽嗎?”


    因為傅書瑾給許悠報仇的決心堅定,且認為霍勵霆不會對他見死不救。


    這是從霍勵霆那裏得到的消息,夏晴自然不能說。


    夏晴說:“不管原因如何,他屢次和夏家作對肯定要受到教訓,夏氏可以把他家的快遞公司收購和永豐物流合並,夏氏能得到利益,傅書瑾也會受到教訓。”


    她一向不主張單純為了泄憤浪費人力物力財力,泄憤的同時一定要獲得利益。


    傅書瑾現在接近瘋魔,即使他父母強烈反對他與夏家對著幹他依舊不知收斂,由於青出於藍,他父親早在兩年前就已經把公司股份都轉給了傅書瑾,所以現在眼看著傅書瑾就要將自家公司作沒了,他父母現在什麽都做不了。


    夏晴覺得被子很沉,這讓她很不舒服:“你把被子拿走。”


    夏承儼起身將空調的溫度調高又在衣櫃裏拿了一條薄毯,給她撤下被子,蓋上薄毯,然後坐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看她臉色依舊很差,心裏愧意更深。


    夏承儼道:“你還是心軟。”對他也是。


    夏晴不解:“把他家公司奪走還不夠心狠?難道要弄死他?”


    “人死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活著的人才最痛苦。”


    夏晴看到他眼裏的薄涼,注意力被轉移,牙齒抖的不再那麽厲害:“他隻是一個小角色,不值得廢那種力氣,傅家的公司沒了,他就算再跳也掀不出什麽水花的,夏家有那麽多敵人沒必要對每一個都趕盡殺絕。”


    “確實,但是有些敵人就是被趕入窮巷的狗,不趕盡殺絕一定會反噬到我們,霍勵霆是,傅書瑾也是。”


    夏晴沒讓自己多想,表現得很正常,說:“如果你有這樣的判斷,我就聽你的。”


    “這件事你來做。”


    夏晴聽出這句話是命令,她張了張口,卻遲遲沒辦法答應。


    夏承儼盯著她,又移開視線看著兩人相握的手,他們兩個以前說好不再提起霍勵霆相關的話題。


    “晴晴,你要是想贏我,隻有對我不再心軟才行,你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都下不了狠手,要怎麽對我心狠,要怎麽贏我?”


    夏晴看到男人抬起頭,眸子裏都是淡漠,他很久沒這麽看過她了,這讓她很不舒服。


    但轉瞬間,又想到溫水煮青蛙這個典故,如果夏承儼一直用這種眼神看她,如果他對她完全是利用,如果他對她不那麽好,她也不會一次又一次猶豫糾結。


    收斂著手段、收斂著狠心,無法完全放下感情,舍不得絕對的利用,一次又一次忍不住表露真實的情緒讓這個男人心生警惕……所以才會造成如今的局麵。


    夏晴心裏一片漠然,她將被握著的那隻手的指尖彎了彎,眼裏是男人俊美如玉卻冷漠疏離的臉。


    夏承儼低頭看著女孩白皙剔透的指尖按在他的食指上,都是依賴,眸光閃動,心裏一片柔軟,再也沒辦法維持冷漠,將那隻手握的更緊。


    “你要是不想就算了。”


    也許他們兩人的關係隨著時間過去自會找到平衡。


    她現在糾結自己被他所控想要贏他、想要有選擇是否留在他身邊的能力,而他,離不開她,他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順著她的心意給她一個贏他的機會、給她選擇是否留在他身邊的機會,可是世事有太多變數,他不是無所不能,一著不慎他就可能徹底失去她,他可以是最瘋狂的賭徒,夏家他都可以賭,但是她,他輸不起。


    他們兩個人要一輩子在一起才行。


    夏承儼道:“我以後會努力對你說話算話,我很快會讓自己對你做到信守承諾。”


    夏晴看著他,杏眼清澈,說:“我相信你什麽都能做得到,但是你要是再糊弄我怎麽辦?我又對你做不了什麽,你說話不算話我也沒辦法。”


    男人將她的手輕輕抬起放在唇邊,夏晴的手感覺到他灼熱的氣息,男人看起來認真想了一下,道:“以後我對你言而無信一次就送給你價值5%藝訊視頻股份的財產。”


    夏晴唇瓣動了動,忍不住翹起嘴角:“你這是在拿錢勾引我。”


    “對。”


    “看起來再相信你幾次也還不錯。”


    男人眸光認真:“我會讓自己做到的。”


    夏晴看著他,杏眼柔和,一眼見到底,那顆心卻沉如深海,幽邃無光。


    夏承儼看著她的樣子心裏稍安。


    ……


    手術室門口


    傅母看見自己兒子晃晃悠悠的走過來,那張頹廢的臉上是酒氣上湧的紅,快步上前,抿著嘴狠狠抽了他一個耳光。


    “你這個畜生!”女人再不複往日溫柔賢淑的樣子,對自己的這個兒子失望至極。


    傅書瑾被抽偏了頭,腦子終於清醒了些,晃了晃腦袋,看著自己的母親,眼裏有愧意,問:“爸爸怎麽樣?”


    “你還知道他是你爸爸,是不是等到他被你氣死了,我也被你氣死了,你還是不知悔改?為了一個女人你要讓我們家家破人亡嗎?”


    傅書瑾眼神冷厲下來:“誰告訴你的?”


    傅母看著自己兒子的眼神,忍不住捂住胸口,然後指著他:“你,我看你真是瘋了!”


    “究竟是誰說的?是不是夏晴?”傅書瑾按住自己母親的肩膀,眼裏急切的癲狂:”媽,你告訴我,是不是夏晴說的,是夏晴說她害死了許悠對不對?對不對?”


    “你父親被你氣的在手術室裏搶救,生死關頭,你腦子裏現在隻有那個已經死掉的女人?傅書瑾,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我的兒子,別再叫我媽!”


    傅母終於對自己兒子徹底失望。


    傅書瑾身形一僵,腦袋搖晃一臉糾結掙紮,形容接近癲狂,開始哀求:“媽,我不是故意的,我心裏有你和我爸爸,但是現在家裏的公司成了這樣,隻有拿到夏晴害死許悠的證據我們家才有救,隻要有證據我就拿它去做交換,那個人一定能救我們家,我現在是為了咱們家,為了你和爸爸,我知道錯了,我想挽回。”


    傅母完全不懂:“你究竟在說什麽?”


    “媽,你隻要告訴我,我是為了許悠與夏家為難的事是不是夏晴說的?”


    傅母神情冷漠,搖頭:“不是她說的,是傅書硯。”


    傅書瑾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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