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4話 歸來的獵犬 (1)
[……惡魔是要殺死的。]
彼勒斯低聲自言自語。
包括多洛雷斯在內的鬥獸場學院的畢業生們看到這樣的彼勒斯時感到欣喜， 但很快意識到。
那不是彼勒斯。那是四年前未能處理掉的幻夢世界的碎片。
殘留的記憶模仿了彼勒斯的形象而已。
“……但是即便如此。”
“真的和彼勒斯一模一樣。”
圖德和比安卡冷汗直冒。
與眼前的彼勒斯不同，所有人都在過去的四年裏經曆了許多變化，無論是內在還是外在。
“現在看來， 彼勒斯真的很年輕。”
“用那麽年輕的身軀去獵殺那些可怕的惡魔嗎。”
桑喬和菲吉也發出了呻吟。
“……”
“……”
多洛雷斯和辛克萊爾沉默不語。
然而，她們看著彼勒斯殘留記憶的目光中充滿了悲傷、懷念和思念。
但是。
很快發生了一件事情，打破了所有人的情感。
[……惡魔是要殺死的！ ]
彼勒斯的殘留記憶。
曾經是彼勒斯內心的一部分， 現在卻向我們揮起了刀。
轟隆隆隆隆！
可怕的斬擊席卷大地。
包括多洛雷斯在內的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急忙躲避。
的確， 現在不是同情彼勒斯的時候。
無論彼勒斯的內心多麽荒廢，當時的他是一個達到了劍術大師境界的絕對強者。
“啊啊啊-為什麽攻擊我們！ ?”
“呃， 是不是因為過去四年被困在這裏?變得非常具有攻擊性。”
圖德和比安卡因為站在最前麵， 所以最先受到攻擊。
轟隆隆隆隆-
看著四麵八方襲來的利齒，仿佛成為了被巨獸追逐的小動物。
壓倒性的恐懼。無法抗拒的壓迫感。本能瘋狂地尖叫著。快逃！
咕嚕嚕-
凶猛的利齒風暴， 如同黑色燃燒的火焰般的氣息。
彼勒斯的雙眼中燃燒著極度的空虛。
那是一種隻想著逃跑的眼神， 完全沒有對抗的意誌。
[……惡魔是要殺死的。]
對惡魔的熊熊憎恨。
但這種憎恨不僅燒毀了惡魔， 還燒毀了世界上的一切。
“……是啊。這世上隻有惡魔。遇到的一切都會被消滅。”
多洛雷斯咬緊牙關。
從彼勒斯身後聳立的山峰和山脈的規模來看， 可以想象他背負了多少責任。
他肩上扛著的重擔，恐怕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
‘從第一次見到夜晚的獵犬大人時就感覺到了。’
在貧民區為病人服務時，從他的背影中隱約感受到的那種情感。
多洛雷斯現在這一刻再次確認了這一點。
另一方麵， 辛克萊爾正在仔細分析眼前的彼勒斯。
“那個樣子應該是那個吧。”
“那個?那是什麽?”
“……隻為戰鬥而活的人形魔物。高貴的騎士墮落後產生的殘留記憶的結晶。”
麵對比安卡的問題， 辛克萊爾擦了擦冷汗回答道。
“死亡騎士 ( death knight)。”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抬頭看向彼勒斯的臉。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他們在數彼勒斯現在露出的牙齒數量。
在奈落水事件中與阿蒙修亞斯勢均力敵的彼勒斯。
當時他的劍所描繪出的牙齒軌跡，所有人都記得很清楚。
八個。那就是彼勒斯畫出的牙齒數量。
而現在， 眼前的彼勒斯畫出的牙齒數量是。
“……九。”
九個。
眼前的彼勒斯揮動劍尖，竟然畫出了九顆牙齒。
轟隆隆隆隆隆！
九道斬擊橫掃大地和天空。
無規則無秩序。但破壞力驚人。
“唔！ 竟然要躲避這種東西才能活下來?在這個已經如此貧瘠的世界裏?”
“現在我知道為什麽剛才那塊暗杜西亞斯會枯萎了。”
圖德和比安卡急忙向後退去。
巴斯克維第九式。
不知為何能夠使用這一招的彼勒斯的殘餘意識散發出可怕的殺氣， 左右扭動著頭。
…哢嚓! …哢嚓!
那副模樣怎麽看都不像是活著的人類。
看來彼勒斯的自我碎片在這片毀滅的世界中遊蕩，經曆了無盡的戰鬥與痛苦之後， 終於達到了某種覺醒的狀態。
“隻能戰鬥了。”
多洛雷斯咬緊嘴唇說道。
啪！
不久，一道神聖的屏障擋在了彼勒斯麵前。
[……?]
麵對與惡魔完全不同的氣息， 彼勒斯的殘餘意識感到一陣驚恐。
然而。
轟！
沒有例外。死亡騎士是摧毀一切阻礙的存在。
巴斯克維第四式。四道劍氣擊打在多洛雷斯的防禦壁上。
“哥哥!”
辛克萊爾也加入了戰鬥。
她從地下汲取金脈，將自己的金色防禦壁疊加在多洛雷斯的神聖防禦壁之上。
轟隆-
可怕的衝擊力撕裂了防禦壁，衝了進來。
就在那一刻。
“……!”
“……!”
多洛雷斯和辛克萊爾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情感浪潮湧進他們的心靈。
同樣，驅散彼勒斯殘影的圖德、桑喬、菲吉、比安卡也感受到了同樣的情感。
每當刀劍相交，鮮血飛濺時， 那種情感的浪潮就會湧上心頭。
那是彼勒斯至今為止所承受的心靈創傷。
不是肉體上的，而是痛苦、孤獨、仇恨、寂寞、悲傷、失落等情感的總和。
“……!”
所有人都隻關注到了顯而易見的身體痛苦，卻未曾注意到隱藏在其下的情感陰影。
彼勒斯平時總是懷著的決心，以及無數次反複回憶的過去，充滿了所有人的心。
共鳴(共感)。真正的意義。
多洛雷斯、圖德、桑喬、菲吉、比安卡、辛克萊爾明白了。
在各種歧視中被培養成獵犬者的孤獨。
失去唯一有感情的戰友的失落感。
被信任之人背叛的悲傷。
忠誠侍奉的主人拋棄了他，讓他麵臨處決的絕望。
看著想要守護的人們像垃圾一樣死去，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種無力感。
失去一切， 遭受酷刑，戰鬥，撕咬，死亡，殺戮，掙紮。
……是的，一直在掙紮。總是掙紮的人生。
私生子。被遺棄的小妾的孩子。因此連中間名都是番。
因為沒有出生在家族內其他兄弟那樣的地位，如‘洛’或‘雷’這樣的姓氏，所以他要比別人付出數百倍的努力，盡管如此， 他的一生還是孤獨而痛苦。
這就是夜晚獵犬的生活。
這就是彼勒斯過去的生活，就像一場戰爭， 與毀滅的時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主-
眼淚不由自主地從眼中流下。
雖然全身在絞肉機般的痛苦中被撕裂，但比這更痛的是心。
“彼勒斯一直以來都懷著這樣的感情生活嗎?”
“……即使親身經曆過， 也難以置信。”
“經曆了這些還能挺過來。”
“真是的！ 怎麽能這樣做到啊， 人類！”
朱德、桑喬、菲吉、比安卡現在才了解到同伴內心的震動。
正在建立防禦壁的辛克萊爾也緊緊咬著嘴唇，直到出血。
‘沒想到哥哥的過去會這麽慘。’
老實說，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悲傷最孤獨的人。
但現在感受到這種情感的刀刃，她明白了。
非常清楚地明白了。
‘現在不是考慮戀愛的時候。’
‘……“現在?”
‘?’
‘現在不行吧?隻是“現在”。那麽當哥哥實現目標之後，會不會有些餘裕呢?’
‘我的目標在很遙遠的地方。要實現它還需要很長時間……’
‘明白。像哥哥這樣的人這麽說的話， 一定是宏偉的夢想。那麽總有一天哥哥實現了所有的願望。’
‘…’
‘那時候能接受我嗎?’
那時那句話是多麽幼稚的撒嬌。
給他帶來了多少負擔。
‘……如果那一天到來的話。’
並且無心地說出，單純為了逃避情況的話有多麽沉重的心情，有多麽迫切的真心。
另一方麵。
“…”
多洛雷斯勉強忍住手腳顫抖。
‘彼勒斯！ 振作起來！ 你是堅強的人！’
她麵對著迎麵而來的絞肉風暴， 在心中呐喊。
現在幸虧眼前這些參格們沒有目標地亂衝， 如果稍微再準確一點， 這道防禦壁就會像紙片一樣被撕裂。
她小心翼翼地在刀劍之間摸索前進。
雖然從牆壁穿入的刀刃在她的身上留下了長長的血痕，但多洛雷斯並沒有退縮。
不久，她從胸口拿出了一件神器。
真理之鏡。它能揭示被照射對象的真實麵貌。
多洛雷斯想讓失去自我的彼勒斯殘餘意識看看這個鏡子。
她想讓他看到自己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有多麽有價值和光輝的一麵。
就在這時。
如同謊言一般， 參格的風暴暫時停了下來。
多洛雷斯朝著靜靜站立的彼勒斯拿出了最後的行動， 舉起了鏡子。
啪-
不久，鏡子中映出了彼勒斯的身影。
不是四年前那張稚嫩的臉龐，而是一張線條更加粗獷深邃的男子的臉龐正麵對著彼勒斯的殘餘意識。
這張臉上透露出的是誠實、正直、堅定的信念和堅強的決心。
多洛雷斯感到身體的力量逐漸消失， 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對，這幹淨高大的模樣，這才是你的真麵目。”
她是真心誠意地說出這句話。
即使此刻化為一捧塵土， 隻要能減輕眼前這個孤獨男人的負擔……
…
……然而。
現實與多洛雷斯想象的有些不同。
“我也知道。”
鏡子中的彼勒斯開口說道。
“?”
多洛雷斯瞬間露出茫然的表情。
‘真理之鏡還有這樣的功能嗎?’
但她的心思並未持續太久。
嗖-
一隻手掌靜靜地覆蓋住了鏡子。
原來如此，多洛雷斯是因為手無力才沒能及時舉起鏡子。
……那麽眼前這個彼勒斯又是什麽呢?
多洛雷斯再次抬起頭仔細看向前方。
[……惡魔會被殺死。]
“我同意。”
深淵中， 散發出可怕殺氣的彼勒斯殘餘意識。
以及另一個麵對自己自我的彼勒斯。
“比起這個， 大家都久違了。”
他向所有人簡短地表達了重逢的感受， 毫無疑問是他本人。
正是真正的彼勒斯！
[……惡魔是要殺死的。]
彼勒斯低聲自言自語。
包括多洛雷斯在內的鬥獸場學院的畢業生們看到這樣的彼勒斯時感到欣喜， 但很快意識到。
那不是彼勒斯。那是四年前未能處理掉的幻夢世界的碎片。
殘留的記憶模仿了彼勒斯的形象而已。
“……但是即便如此。”
“真的和彼勒斯一模一樣。”
圖德和比安卡冷汗直冒。
與眼前的彼勒斯不同，所有人都在過去的四年裏經曆了許多變化，無論是內在還是外在。
“現在看來， 彼勒斯真的很年輕。”
“用那麽年輕的身軀去獵殺那些可怕的惡魔嗎。”
桑喬和菲吉也發出了呻吟。
“……”
“……”
多洛雷斯和辛克萊爾沉默不語。
然而，她們看著彼勒斯殘留記憶的目光中充滿了悲傷、懷念和思念。
但是。
很快發生了一件事情，打破了所有人的情感。
[……惡魔是要殺死的！ ]
彼勒斯的殘留記憶。
曾經是彼勒斯內心的一部分， 現在卻向我們揮起了刀。
轟隆隆隆隆！
可怕的斬擊席卷大地。
包括多洛雷斯在內的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急忙躲避。
的確， 現在不是同情彼勒斯的時候。
無論彼勒斯的內心多麽荒廢，當時的他是一個達到了劍術大師境界的絕對強者。
“啊啊啊-為什麽攻擊我們！ ?”
“呃， 是不是因為過去四年被困在這裏?變得非常具有攻擊性。”
圖德和比安卡因為站在最前麵， 所以最先受到攻擊。
轟隆隆隆隆-
看著四麵八方襲來的利齒，仿佛成為了被巨獸追逐的小動物。
壓倒性的恐懼。無法抗拒的壓迫感。本能瘋狂地尖叫著。快逃！
咕嚕嚕-
凶猛的利齒風暴， 如同黑色燃燒的火焰般的氣息。
彼勒斯的雙眼中燃燒著極度的空虛。
那是一種隻想著逃跑的眼神， 完全沒有對抗的意誌。
[……惡魔是要殺死的。]
對惡魔的熊熊憎恨。
但這種憎恨不僅燒毀了惡魔， 還燒毀了世界上的一切。
“……是啊。這世上隻有惡魔。遇到的一切都會被消滅。”
多洛雷斯咬緊牙關。
從彼勒斯身後聳立的山峰和山脈的規模來看， 可以想象他背負了多少責任。
他肩上扛著的重擔，恐怕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
‘從第一次見到夜晚的獵犬大人時就感覺到了。’
在貧民區為病人服務時，從他的背影中隱約感受到的那種情感。
多洛雷斯現在這一刻再次確認了這一點。
另一方麵， 辛克萊爾正在仔細分析眼前的彼勒斯。
“那個樣子應該是那個吧。”
“那個?那是什麽?”
“……隻為戰鬥而活的人形魔物。高貴的騎士墮落後產生的殘留記憶的結晶。”
麵對比安卡的問題， 辛克萊爾擦了擦冷汗回答道。
“死亡騎士 ( death knight)。”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抬頭看向彼勒斯的臉。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他們在數彼勒斯現在露出的牙齒數量。
在奈落水事件中與阿蒙修亞斯勢均力敵的彼勒斯。
當時他的劍所描繪出的牙齒軌跡，所有人都記得很清楚。
八個。那就是彼勒斯畫出的牙齒數量。
而現在， 眼前的彼勒斯畫出的牙齒數量是。
“……九。”
九個。
眼前的彼勒斯揮動劍尖，竟然畫出了九顆牙齒。
轟隆隆隆隆隆！
九道斬擊橫掃大地和天空。
無規則無秩序。但破壞力驚人。
“唔！ 竟然要躲避這種東西才能活下來?在這個已經如此貧瘠的世界裏?”
“現在我知道為什麽剛才那塊暗杜西亞斯會枯萎了。”
圖德和比安卡急忙向後退去。
巴斯克維第九式。
不知為何能夠使用這一招的彼勒斯的殘餘意識散發出可怕的殺氣， 左右扭動著頭。
…哢嚓! …哢嚓!
那副模樣怎麽看都不像是活著的人類。
看來彼勒斯的自我碎片在這片毀滅的世界中遊蕩，經曆了無盡的戰鬥與痛苦之後， 終於達到了某種覺醒的狀態。
“隻能戰鬥了。”
多洛雷斯咬緊嘴唇說道。
啪！
不久，一道神聖的屏障擋在了彼勒斯麵前。
[……?]
麵對與惡魔完全不同的氣息， 彼勒斯的殘餘意識感到一陣驚恐。
然而。
轟！
沒有例外。死亡騎士是摧毀一切阻礙的存在。
巴斯克維第四式。四道劍氣擊打在多洛雷斯的防禦壁上。
“哥哥!”
辛克萊爾也加入了戰鬥。
她從地下汲取金脈，將自己的金色防禦壁疊加在多洛雷斯的神聖防禦壁之上。
轟隆-
可怕的衝擊力撕裂了防禦壁，衝了進來。
就在那一刻。
“……!”
“……!”
多洛雷斯和辛克萊爾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情感浪潮湧進他們的心靈。
同樣，驅散彼勒斯殘影的圖德、桑喬、菲吉、比安卡也感受到了同樣的情感。
每當刀劍相交，鮮血飛濺時， 那種情感的浪潮就會湧上心頭。
那是彼勒斯至今為止所承受的心靈創傷。
不是肉體上的，而是痛苦、孤獨、仇恨、寂寞、悲傷、失落等情感的總和。
“……!”
所有人都隻關注到了顯而易見的身體痛苦，卻未曾注意到隱藏在其下的情感陰影。
彼勒斯平時總是懷著的決心，以及無數次反複回憶的過去，充滿了所有人的心。
共鳴(共感)。真正的意義。
多洛雷斯、圖德、桑喬、菲吉、比安卡、辛克萊爾明白了。
在各種歧視中被培養成獵犬者的孤獨。
失去唯一有感情的戰友的失落感。
被信任之人背叛的悲傷。
忠誠侍奉的主人拋棄了他，讓他麵臨處決的絕望。
看著想要守護的人們像垃圾一樣死去，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種無力感。
失去一切， 遭受酷刑，戰鬥，撕咬，死亡，殺戮，掙紮。
……是的，一直在掙紮。總是掙紮的人生。
私生子。被遺棄的小妾的孩子。因此連中間名都是番。
因為沒有出生在家族內其他兄弟那樣的地位，如‘洛’或‘雷’這樣的姓氏，所以他要比別人付出數百倍的努力，盡管如此， 他的一生還是孤獨而痛苦。
這就是夜晚獵犬的生活。
這就是彼勒斯過去的生活，就像一場戰爭， 與毀滅的時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主-
眼淚不由自主地從眼中流下。
雖然全身在絞肉機般的痛苦中被撕裂，但比這更痛的是心。
“彼勒斯一直以來都懷著這樣的感情生活嗎?”
“……即使親身經曆過， 也難以置信。”
“經曆了這些還能挺過來。”
“真是的！ 怎麽能這樣做到啊， 人類！”
朱德、桑喬、菲吉、比安卡現在才了解到同伴內心的震動。
正在建立防禦壁的辛克萊爾也緊緊咬著嘴唇，直到出血。
‘沒想到哥哥的過去會這麽慘。’
老實說，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悲傷最孤獨的人。
但現在感受到這種情感的刀刃，她明白了。
非常清楚地明白了。
‘現在不是考慮戀愛的時候。’
‘……“現在?”
‘?’
‘現在不行吧?隻是“現在”。那麽當哥哥實現目標之後，會不會有些餘裕呢?’
‘我的目標在很遙遠的地方。要實現它還需要很長時間……’
‘明白。像哥哥這樣的人這麽說的話， 一定是宏偉的夢想。那麽總有一天哥哥實現了所有的願望。’
‘…’
‘那時候能接受我嗎?’
那時那句話是多麽幼稚的撒嬌。
給他帶來了多少負擔。
‘……如果那一天到來的話。’
並且無心地說出，單純為了逃避情況的話有多麽沉重的心情，有多麽迫切的真心。
另一方麵。
“…”
多洛雷斯勉強忍住手腳顫抖。
‘彼勒斯！ 振作起來！ 你是堅強的人！’
她麵對著迎麵而來的絞肉風暴， 在心中呐喊。
現在幸虧眼前這些參格們沒有目標地亂衝， 如果稍微再準確一點， 這道防禦壁就會像紙片一樣被撕裂。
她小心翼翼地在刀劍之間摸索前進。
雖然從牆壁穿入的刀刃在她的身上留下了長長的血痕，但多洛雷斯並沒有退縮。
不久，她從胸口拿出了一件神器。
真理之鏡。它能揭示被照射對象的真實麵貌。
多洛雷斯想讓失去自我的彼勒斯殘餘意識看看這個鏡子。
她想讓他看到自己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有多麽有價值和光輝的一麵。
就在這時。
如同謊言一般， 參格的風暴暫時停了下來。
多洛雷斯朝著靜靜站立的彼勒斯拿出了最後的行動， 舉起了鏡子。
啪-
不久，鏡子中映出了彼勒斯的身影。
不是四年前那張稚嫩的臉龐，而是一張線條更加粗獷深邃的男子的臉龐正麵對著彼勒斯的殘餘意識。
這張臉上透露出的是誠實、正直、堅定的信念和堅強的決心。
多洛雷斯感到身體的力量逐漸消失， 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對，這幹淨高大的模樣，這才是你的真麵目。”
她是真心誠意地說出這句話。
即使此刻化為一捧塵土， 隻要能減輕眼前這個孤獨男人的負擔……
…
……然而。
現實與多洛雷斯想象的有些不同。
“我也知道。”
鏡子中的彼勒斯開口說道。
“?”
多洛雷斯瞬間露出茫然的表情。
‘真理之鏡還有這樣的功能嗎?’
但她的心思並未持續太久。
嗖-
一隻手掌靜靜地覆蓋住了鏡子。
原來如此，多洛雷斯是因為手無力才沒能及時舉起鏡子。
……那麽眼前這個彼勒斯又是什麽呢?
多洛雷斯再次抬起頭仔細看向前方。
[……惡魔會被殺死。]
“我同意。”
深淵中， 散發出可怕殺氣的彼勒斯殘餘意識。
以及另一個麵對自己自我的彼勒斯。
“比起這個， 大家都久違了。”
他向所有人簡短地表達了重逢的感受， 毫無疑問是他本人。
正是真正的彼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