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不大,危情卻重。


    那一幅梵高的‘真跡’,被大火燒了個烏漆抹黑,畫框更是從牆上掉下來砸在地上……變成了一堆洋垃圾。


    美術館的經理,從樓上跑下來。


    他望著地上那一堆破爛,表情呆滯。


    半晌,他看向喬時宴:“梵高的真跡燒成這樣子,我們拿什麽交代?我的職業生涯完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經理卻當眾嚎啕大哭起來。


    事關重大,他跟喬總兩個人,誰也兜不住這事兒。


    他拉著喬時宴的手,商量著下一步怎麽辦,洋人過來刁難該如何應對,喬時宴特別爽快:“曲經理,這事兒喬某一力承擔!不叫你為難。”


    曲經理又驚又喜,他又過意不去。


    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情。


    曲經理正要說話,門口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喬總,既然這事兒是你一力承擔,那麽就麻煩你跟我走一趟吧!”


    喬時宴掉頭一看,是徐秘書。


    現場被團團圍住。


    徐秘書走上前,他衝喬時宴抱歉一笑:“喬總對不住了,我也是奉命行事。梵高真跡事關重大,您還是親自跟我走一趟吧!”


    喬時宴打斷了他:“進駐到喬氏集團,假公濟私地搜查我的罪證,好把沈辭書那個廢物給換出來?”


    徐秘書:……


    稍後,徐秘書壓低聲音:“沈老單獨有話想跟您談。”


    喬時宴盯著他看!


    而後,他彎腰將那堆破爛撿起來,大刺刺地坐上門口的公務車,徐秘書上車後和顏悅色地說:“跟沈老好好談談,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


    喬時宴冷笑:“他把我的刹車片換掉,想讓我死!我們就勢不兩立了。”


    徐秘書欲言又止。


    此時,在他的心目中,沈老那頭是十拿九穩的。


    畢竟這事關洋鬼子。


    喬總就是再大的能耐,也擺不平這事兒,除非他能再變出一幅真的《星空》來,但是這真跡已經被燒了呀,全世界就隻有一幅。


    徐秘書心中可惜。


    其實,他還蠻喜歡《星空》。


    ……


    在審問之前,喬時宴跟沈老見了一麵。


    沈老的辦公室裏。


    沈老很大度地表示,隻要喬時宴把手放一放,把沈辭書撈出來……他就網開一麵,商會也不會再為難喬氏集團。


    沈老親自給喬時宴倒了一杯水。


    瓷杯放下,


    裏頭茶水輕輕蕩漾……


    沈老目光如炬:“喬總,識時務者為俊傑!喬總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麽選。”


    他就等著喬時宴服軟。


    喬時宴輕輕一笑。


    他舒適地坐在沙發上,輕拍褲腿,漫不經心地說:“若是喬某就愚鈍一回呢?唉,這監獄喬某也不是沒有去過,再蹭個兩個也沒有什麽大不了……說不準孟煙一心疼就同意跟我複婚了!沈辭書不一樣啊,他要是坐牢或者是挨槍子兒,那趙靜婉是肯定要跟他離婚的,到時兩個孩子一起帶走,沈家不就絕後了?”


    “怎麽算,沈老還是該求我。”


    ……


    一席話,叫沈老沉下臉來。


    沈老的神情,風雨欲來:“看來,喬總是不願意化幹戈為玉帛了!也是鐵了心要跟我作對了!”


    喬時宴仍是淡笑:“我願意啊!但喬某有條件。”


    沈老才緩和了神情。


    喬時宴直勾勾地望著他,輕聲開口:“沈辭書可以不死!但需要沈老去自首,沈老隻需要說出這些年幹下的行當,隻需要說出自己怎麽為沈辭書鋪路,又給自己的人行了多少方便……我馬上就把沈辭書從裏麵撈出來,不叫他坐一天牢獄!”


    “讓我自首?”


    沈老的嘴角,噙著冷意:“喬總好大的口氣。”


    他不再猶豫,


    他叫來徐秘書和相關部門人員,直接宣布:“喬氏集團涉及外交事件內,現在由徐秘書帶隊的專案組立即進入喬氏集團調查……至於喬總,由市第一看守所收容,這件事情沒有結果,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出來。”


    徐秘書一臉為難:“喬總得罪了。”


    便衣就要上前逮人——


    哐鐺一聲。


    那幅梵高‘真跡’,被扔到沈老的腳邊。


    喬時宴嗤笑一聲:“調查什麽?是要調查這個嗎?不好意思各位,剛剛茶水沒潤喉,我來不及告訴我親愛的嶽父大人,真正的梵高真跡《星空》還好好兒的……這一幅燒壞的是贗品。”


    所有人麵麵相覷。


    他們是不相信的,一張票價180塊,每天數萬人過來參觀的《星空》竟然是贗品……


    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沈老更是不信。他冷笑道:“這怕是喬總的脫罪之詞吧!”


    他才說完,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門口是孟煙,她手裏提著一個畫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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