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直升機在禦花園上空懸停。


    夜幕漆黑,轟隆隆的巨響如同雷鳴,狂風大作。


    夏瀾放出速降繩索,讓黎晏州和方蘭竹速降到地麵。


    她則凝聚精神力,連人帶機一起回到空間,然後關停直升機,離開空間。


    黎晏州和方蘭竹看得一愣一愣的,見她憑空出現,黎晏州一陣風似的迎了上去。


    “瀾瀾,你哪來的飛機?”


    夏瀾嘿嘿一笑:“我有空間呀!”


    怕黎晏州和方蘭竹追根究底,忙道,“快去看看太後吧,我擔心老二那個狗登西對太後不利。”


    黎晏州頓時什麽都顧不得問了,一陣風似的朝慈安宮卷去。


    他腳程快,幾個起落就消失在濃黑的夜色中。


    方蘭竹看向夏瀾,問道:“瀾瀾,咱倆幹什麽去?”


    夏瀾眉宇緊蹙,表情凝重:“先跟過去看看,等下請太後帶我去看看陛下,我懷疑陛下的病來得蹊蹺。”


    給熙和帝下毒之事,她沒對任何人提半個字。


    從確定熙和帝就是陷害黎晏州的幕後黑手那一刻起,她就決定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廢了熙和帝。


    讓他嚐盡黎晏州當初受過的苦,在絕望中一點一點走向死亡。


    藥是問花大姑要的,太醫院的人就算能查出熙和帝中毒,也解不了。


    剛才直升機懸停帶來的狂風轟鳴,在黑夜中很容易讓人誤以為要下大暴雨。


    巡夜的侍衛們急匆匆巡視過後,都去廊下躲著了。


    慈安宮就在禦花園邊上,兩人小心翼翼避開回廊亭子,很快就摸到了慈安宮外。


    地上倒著兩名侍衛,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


    夏瀾與方蘭竹對視一眼,心頭不約而同一咯噔。


    二皇子果然對太後沒安好心!


    萬幸他們來得早,否則晚來一兩個月,太後能不能活命都不一定。


    慈安宮中燈火通明。


    兩人一路走進去,才剛到寢殿外,就聽見太後悲愴嘶啞的哭聲傳來。


    “……小九兒,真的是你!太好了!你回來了!母後終於盼到你回來了!”


    窗戶上映出兩道抱在一起的影子,一隻大手有節奏地抬起落下,顯然是黎晏州在拍著太後的背部安撫她。


    “母後,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才離京三個月,朝中怎會發生如此大的變故?”


    太後泣不成聲,平嬤嬤抹著眼淚,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恕老奴多嘴,死了的活該,活著的也不幹淨。


    隻是成王敗寇,如今他坐在龍椅上,太後縱然明知他是亂臣賊子,又能如何?”


    黎晏州沉眉怒目,冷聲道:“若他當真做出謀逆、殺害手足兄弟之事,本王絕不容他!”


    太後哭聲一頓,抬起臉淚眼模糊地看著黎晏州,顫抖的唇死死抿緊。


    內心再一次陷入兩難的抉擇之中。


    夏瀾在窗外高聲道:“臣女夏瀾拜見太後,臣女想見一見陛下,或許陛下的病情還有救。”


    太後抿著唇,遲遲不做聲,渾濁的老眼溢滿痛苦。


    她的兩個兒子,儼然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


    三年前小兒子遭暗算性命垂危,她不能為小兒子主持公道。


    一來熙和帝已穩坐江山,她一個無兵無權的太後,無力對抗。


    二來小兒子已經廢了,她身為太後必須顧全大局,不能因為一個廢人而動搖江山。


    如今大兒子奄奄一息,她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否則一旦大兒子病愈重回帝位,還會對小兒子下手。


    良久,太後才嘶聲道:“皇帝病勢沉沉,太醫院多番會診,已確定無藥可救。”


    夏瀾那麽多宮鬥小說不是白看的,一聽就猜出了太後心裏的小九九。


    倆兒子總要保住一個,如果有選擇的餘地,太後肯定優先保心肝肉小兒子。


    夏瀾走進內寢,上前行了個禮:“太後明鑒,臣女離京時,陛下龍體康健,毫無中風之兆。


    臣女聽聞陛下並非貪杯縱 欲之人,沒道理好端端的中風。臣女鬥膽懷疑,陛下多半是中了毒。


    懇請太後允許臣女為陛下診一診脈,若陛下真是中毒,必得揪出謀害君主的奸人來,以免朝綱顛覆,江山不穩。”


    太後眉心一跳,腦中驀地閃過一道靈光。


    如果皇帝真是中了毒,那新君的皇位就坐到頭了。


    她看了一眼黎晏州,說道:“皇帝被老二那個大逆不道的東西軟禁起來了,派有重兵把守,連哀家都見不到。”


    黎晏州心情無比複雜,酸甜苦辣齊上心頭。


    要說不怨懟熙和帝,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但沒想到,他還沒想好該如何與昔日最敬愛的大哥撕破臉,他的好大兒就先動手了。


    太後想了想,吩咐道:“平兒,明日早朝時分,你親自去太極殿,就說哀家突發惡疾,有話要交代陛下與眾王公大臣,讓他們到慈安宮來。”


    太後與平嬤嬤心裏都有數,她們主仆倆活不長。


    慶豐帝暫時留著太後的命,尊其為太皇太後,不過是立孝順的人設罷了,以減少朝中和民間對其逼宮奪位的揣測。


    熙和帝癱了,皇長子、嫡皇子都死了,太後是唯一能證明他繼位合法的人。


    等慶豐帝登基一年半載,朝中沒有反對之聲時,太後也就該承受不住老年喪子之痛,撒手人寰了。


    慶豐帝軟禁了熙和帝,但沒軟禁太後。


    他剛登上皇位,最怕的就是被人詬病皇位得來不正,明麵上對太後格外孝順恭敬。


    平嬤嬤算著早朝的時辰,抹著眼淚急匆匆奔向太極殿。


    殿外侍立的小黃門剛要阻攔,平嬤嬤便撲通一聲跪在大殿外,扯著嗓子連哭帶嚎。


    “啟稟陛下!太皇太後昨夜突發惡疾,命老奴請陛下與各位大人同去慈安宮。


    陛下初登大寶,太皇太後放心不下,老奴鬥膽,求陛下立即移駕慈安宮,以安太皇太後之心。”


    太後纏 綿病榻多年,幾次命懸一線。


    春天去臥雲莊養了一陣子,好了也才三個月。


    突然之間長子癱了,兩個孫子死了,老人家一時間承受不住重大打擊,也是人之常情。


    慶豐帝起身,大步流星朝慈安宮的方向趕。


    身後緊跟著王公貴族、左右丞相、六部尚書等一二品大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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