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和也聽不懂人話250%是故意的。波本告訴蘇格蘭對方是臥底的時候,蘇格蘭的表情一言難盡,他回想起可樂酒前幾天掉進海裏靠抱著鯊魚才沒有淹死的事,沒想到可樂酒是真的不會遊泳。


    “然後呢?”他問,“宮野明美那件事他打算怎麽辦。”


    “大概會在哪天晚上行動。”波本低頭,拆開自己隨手攜帶的手/槍,“最近連續幾天都有陌生的人出現在周圍,應該是在做準備”


    任務不可能無期限地拖下去,琴酒遲早會起疑心。波本這幾天仍在監聽宮野明美那邊的動向,上交的報告半真半假。


    如果可樂酒再不動手,為了防止自己被拖下水,波本隨時準備使用nb。


    白色的馬自達停在無人的角落,蘇格蘭抬手,把修理用的零件遞過去。他觀察著好友的表情,忽然笑了。


    “在這裏碰麵是擔心可樂酒見到我嗎。”


    沒有第三人在場,蘇格蘭不用再維持冷冰冰的人設,他藍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溫和許多,語氣裏也帶了些開玩笑的成分。


    相比之下,波本就無奈多了。


    “……比起自己差點被淹死,他好像更在意沒吃完自助餐。”


    一提到可樂酒的名字,波本的語氣就淡淡的,他的眼瞼下方蒙著層霧黑,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疲憊。


    “不過他打算詛咒你以後吃甜點都是芥末味的。”


    把了不起的異能用在毫無用處的地方是可樂酒的特色,波本前幾天在他躺在沙發上摸魚時曾隨口說過,要將他摸魚這件事告訴所謂的“前輩”,然而可樂酒當時愣了一下,不僅毫不在意,反而還嘲笑他都不知道自己要找的前輩是誰。


    緊接著,波本連續幾天都睡不好覺。


    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可樂酒站在自己床邊盯著自己發呆。


    可樂酒的嗓音涼涼的,一定要他發誓自己不會打小報告才罷休。


    “我都不知道他是從哪裏爬進來的。”波本麵無表情,忍不住吐槽,“還有每次洗澡的時候都斷電,他以為我看不出來他偷偷用了能力嗎。”


    蘇格蘭想象了下那個場景,覺得有些搞笑。但嘲笑自己精神受挫的同伴是件不道德的事,所以蘇格蘭壓住唇角上揚的弧度,偷偷轉過了頭。


    波本:“……”


    波本:“hiro!”


    諸伏景光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人喊過,蘇格蘭肩上的陰翳消散了些,他回頭,對上幼馴染譴責的目光。


    “抱歉抱歉。”青年咳嗽了一下,恢複正經的姿態,“不過你不擔心嗎?剛剛不是還說可樂酒想加入警校。”


    “那家夥加入警校有什麽用。”波本遠目,“警校裏都是些沒有實權的學生,沒有利用的價值,gin也不可能讓他去。再說了,他根本就是想玩而已。”


    蘇格蘭想了想,覺得琴酒不同意這個理由也不算理由。畢竟可樂酒總是把琴酒的話當耳旁風,光是答應那些根本沒聽進去的話了。


    “我知道了。”蘇格蘭說,他拉開車門,拿出放在後座的琴盒,“萊伊今天結束任務,他可能會發現竊聽器的事,你們小心。”


    被可樂酒折磨久了,波本都忘了還有萊伊這個存在。


    他輕輕地“嗯”了聲,看了眼手機上可樂酒發來的地址。


    [波波透]


    ……


    [走不動,來接我]


    ……


    短短九個字,升高了波本的血壓。


    他沉默地點了退出,準備裝作沒看見。


    可惜可樂酒的聰明沒用到點子上,明顯預判了他的預判。


    不到一分鍾,波本被九十九條[波波透]轟炸了。


    波本被這幾個字洗腦,他的額角冒出個十字路口,這才理解琴酒日常揍他的原因。


    他踩下油門,回了飛鳥和也的短信——


    [在做任務]


    [你閉嘴]


    -


    閉嘴就是同意的意思。


    搜查一課的工位上,飛鳥和也伸了個懶腰。他的手邊是一遝連環殺人案的卷宗,幾張血色的照片觸目驚心。


    這些案件裏無一例外的沒有幸存者,凶手不知道用什麽辦法潛入了受害者的房間,先是殺掉了父親和母親,然後才進入兒童房。警方在48小時後找到了那些孩子的屍體,他們被床單包裹,有的被拋在公園,有的被拋在馬路邊。


    整個社會因此緊張不安,電視上循環播放著請不要給陌生人開門的警告。


    “沒想到你還會認真工作。”


    鬆田陣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飛鳥和也抬頭,他的椅子晃了晃,仰頭和對方對視。


    “這是汙蔑,鬆田君。”


    飛鳥和也回。


    “我本來就有認真工作。”


    不僅要查找安吾前輩的線索,還要準備轉移宮野明美的事,朗姆時不時發點別的組織的密文讓他解析,飛鳥和也剛解析完一份,轉頭就接到了警視廳這邊的電話。


    “不過認真工作好累喔。”


    飛鳥和也說著,慢吞吞地將視線挪了回來。他坐正身體,電腦上養的小桌寵灑滿了半個屏幕。


    “要不然你來搜查一課,我去爆/炸物處理班吧。”


    鬆田陣平挑眉:“你還會拆彈?”


    飛鳥和也托腮:“萬一是啞彈不就不用拆了?”


    鬆田陣平無語,拍了他的腦袋一下。


    “過過嘴癮得了,真碰到炸彈輕舉妄動可就死定了。”


    飛鳥和也沒反駁。


    他看向遠處的審訊室,那裏麵目暮警官正對嫌疑人做筆錄,無奈沒有充足的證據,最多也隻能拘留24小時。


    “我就是覺得有點奇怪。”


    飛鳥和也忽然說。


    “類似的滅門案一共七宗,之前的受害者死亡前都沒有喘息的機會,怎麽這次就在櫃子裏寫了名字呢。”


    鬆田陣平:“你的意思是他被凶手嫁禍了?”


    “那也不能這麽說。”飛鳥和也難得動了動腦子,“他什麽也不願意交代,家裏人倒是給他請了很厲害的律師,光憑一個殘缺不全的名字是無法定罪的,再僵持下去反而是我們的錯。”


    鬆田陣平拿起旁邊的卷宗。


    凶手的作案手法是普通人見了會睡不著的程度,然而鬆田陣平隻是皺了皺眉,目光最後停留在其中的幾張照片上。


    “你也發現了吧。”


    飛鳥和也撐著臉頰,見鬆田陣平沒有動作,也跟著湊過去看。


    “這幾張照片裏的擺設很有規律,如果用每間房子的主人都有強迫症來解釋似乎有點牽強,所以大概是凶手在作案後調整的。”


    那對凶手來說一定有什麽特定的意義。


    但飛鳥和也想不通。


    “對兒童和成人的屍體處理也不一樣。”鬆田陣平接上他的話,將資料翻了一頁,“用床單包裹顯示了凶手的悔恨,把他們扔在公共場合也沒有掩飾的意思。”


    鬆田陣平說著合上資料。


    “你查過最近兒童保護機構裏的虐待案例了嗎?”


    “當然了。”


    飛鳥和也答,索性把電腦屏幕掰過來。


    “東京這裏沒有值得注意的地方,再擴大範圍就要和當地的機構聯係了。”


    言外之意,他懶得寫申請。


    鬆田陣平無語,他本想讓這懶散的家夥正經點,卻後知後覺地發現飛鳥和也靠得很近。他盯著電腦上爬行的寵物發呆,眼睫微微地垂落著,虹膜被燈光映得透亮。


    “前田的檔案裏有個七歲走失的妹妹。”


    飛鳥和也跳躍性地得出結論。


    “前田智也就是現在審訊室的人,倘若凶手用他的妹妹作為要挾,他一言不發的原因也就……”


    飛鳥和也的話說到一半就被鬆田陣平打斷。


    鬆田陣平頭疼地把他的臉推遠了些:“你這家夥多少有點距離感啊,和目暮警官他們匯報的時候不會被訓嗎。”


    飛鳥和也反應了一會他說的是自己。


    可能是平時惡心琴酒習慣了,他都沒發現這個。


    “沒有。”飛鳥和也回,“和沒有威脅性的人待在一起才會這樣。”


    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我對你來說沒有威脅還真是抱歉。”


    “是褒義啊褒義!”他說著站起身,從手機裏調出前田智也的檔案,決定去對方家裏看一眼。


    鬆田陣平撐著下巴:“私闖民宅可是犯法的。”


    飛鳥和也本來都走到了電梯那裏,聽到這句話又從牆後探出了個腦袋:“你怎麽也愛打小報告。”


    “還有誰打你小報告?”


    “拚哥哥。”


    “你好好叫人家名字不行嗎。”


    “他不讓我叫他名字。”


    “……”


    鬆田陣平沉默,不知道為什麽從對方身上看出了點自己警校時期的影子,總覺得放他一個人出門會出意外。


    算了。


    鬆田陣平想。


    反正晚上部裏的聯誼也不打算去。


    他站起身,和飛鳥和也說了句“等我一下”。


    飛鳥和也眨眼:“你也要私闖民宅?”


    鬆田陣平眯起眼:“你的腦子裏真的沒有談話這個選項嗎。”


    好像有點道理。


    飛鳥和也“哦”了聲,再次掏出手機。


    趁鬆田陣平去拿鑰匙,他給正在執行任務的波本發了消息。


    [不需要你了波波透,鬆田說他送我]


    波本看到波波透這三個字就不想理,他的槍口抵在敵人頭上,正準備關掉手機,霎時間又反應過來什麽,再次打開郵件。


    鬆田,哪個鬆田?


    可樂酒怎麽就和鬆田混到一起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從未設想過的正義方式增加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南極海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南極海豹並收藏從未設想過的正義方式增加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