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詫異的時候,異象再次發生,“汪誌雄”突然對著那個祭司吐出了一口吐沫,毫無征兆,一口快捷無論的唾沫,就像是一道白煉,瞬間打在那個祭司的臉上。


    我差一點想笑,這個滑稽的“汪誌雄”,就是逗,就算是被陰神附身了,那他身上也是一個滑稽的陰神,玩弄對手麽?


    可是很快我發現我錯了,因為對麵的那個陰毒的男人發出了一聲慘叫,放開了他的骨棒,往後一倒,抱著頭就在地上打起滾來。


    他的唾沫那麽厲害?


    那個祭司好像疼的雙手都在顫,兩隻手想捂住臉,可是一碰之下他叫的更加慘,雙手懸空,滾來滾去的,也不敢碰自己的臉了。


    趁著這個機會,我看清楚了他的臉,被唾沫吐中的地方,瞬間開始腐爛,這是何等恐怖的唾沫!


    隨著那個祭司在地上打滾,“汪誌雄”再次歡笑起來,縱身過去,用手將那個祭司盤住,腿也纏住祭司的腿,頓時那個祭司已經完全不能動彈了。


    好厲害,一瞬之間就將那個盛氣淩人的祭司製服了,可是我總覺得附身到“汪誌雄”身上的這個陰神有點奇怪,因為他在捆住這個還在慘叫的祭司之後,一口又咬住了他的脖子。


    這下那祭司叫的更慘,不過被“汪誌雄”咬到之後,他的全身都開始顫動,好像力量頓時就流失掉了。


    “汪誌雄”咬了一會,這才慢慢地放開它,一扭之下迅速地站了起來,又發出那種笑聲,聲音像是一個尖聲的小孩子,“不堪一擊,還有其他對手麽?!”


    我這時候我環顧了一下當場,他們三個人,木訥男人已經奇怪的死去,祭司渾身抽搐,好像“汪誌雄”這一咬,已經把他送到了鬼門關,還在強自堅持,不過看來也離死不遠了。


    而那個嫵媚女人,到現在也沒有站起來,想來也不足為懼。


    瘋道士點了點頭,衝著汪誌雄道,“沒有了,辛苦你出來了一趟!”


    “汪誌雄”又笑,“我又不白出來的,把答應我的貢品給我就行,還有,告訴這小子,這一個月內不要再召喚我了!”


    說完之後,汪誌雄往前輕輕趴倒,雙手雙腳並攏,一陣搖晃,那種冰冷的氣息就消失掉了。


    過了一會,他才慢慢地有了動靜,好似大病初愈,趴在地上軟軟地沒有一點力氣,瘋道士趕忙把他扶起來。


    現在我們已經完全控製了場麵,現在就是如何發落他們的時候了,瘋道士問我包裏有繩子沒,把他們捆起來。


    我正在包裏來來回回翻騰的時候,那個祭司晃了晃,用盡了全部力氣似的,扶著血池的邊緣站了起來。


    他脖子那有兩個很深的血洞,在不停地往外流著血,我注意到他的脖子的顏色開始變黑,臉上被“汪誌雄”吐過的地方也一點一點爛開,現在臉色恐怖的很。


    他扶住血池之後顫抖了一會,好像用極大的耐力來克服身上的疼痛,過了一會開始放聲大笑,笑的本來想上前去綁他的我們都有點瘮的慌,他笑裏麵都是恨意,“沒想到老夫栽在這兒,不過不打緊,你們一會就會下來陪我。準備了這麽久,收集了那麽多冤魂,就算是我死了,也要做完我該做的事。”


    這人應該有狂熱的信仰,要不然也不會害這麽多的人還沒有一點內疚,他開始搖搖晃晃地往前走,不過汪誌雄咬的那一下實在是太嚴重,他沒走一步都要花費很大的力氣,可他還是咬著牙往前走,我很疑惑這家夥到底想要去哪兒?他傷成這樣根本不可能離開,而且汪誌雄吐中的地方腐蝕還在加劇。


    看他這樣,瘋道士不禁動了惻隱之心,雖然這人邪惡成性,罪大惡極,畢竟要死了,也沒有想著再去綁他。巨史匠血。


    他終於走到了他的目的地,那把磨好的血刀,他抓了起來,這時候他臉上的神情都看不清了,又是猙獰又開心的,他衝著我們嘶喊道,“就讓我的血來當引子,為你們的死亡開路吧,我在下麵等著你們。好想見她一麵,可惜看不到了,不過,你們但是有這個眼福,真羨慕你們呢。”


    我覺得他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就是抓著那刀,現在對我們也沒有一點威脅,不料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又是一陣狂笑,狂笑遽停,一個我們萬萬想不到的景象出現了,他大叫一聲,將那刀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第六十三章:恐怖之物


    那刀被磨的極快,他也真下的下去手,估計臉上和脖子上的疼把他折磨瘋了,現在是尋求解脫。


    大動脈被割破。鮮血狂濺,就像是水壓極大的噴泉,以他為中心衝向四周。


    “噗通”一聲,他也終於背對著血池倒了過去,慢慢地下沉,咕咕嘟嘟,直到一點衣角都看不到。


    我們都是一臉詫異,這人,失敗了就抹脖子,夠狠!


    這血池到底有多深?


    現在就剩下一個知情人了,那個嫵媚女人現在神情倦懶的坐在地上,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那種驕傲的神態。


    瘋道士這時候轉頭望向了那個嫵媚女人,皺著眉,“你們害了這麽多人,到底是為什麽。又是怎麽把她們弄過來的?”


    嫵媚女人好像是傷了真元,臉色都非常難看,“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們,你們不是有本事麽,自己去查好了。。。”她嘴角露出一抹嘲笑。


    瘋道士也不在意,這樣的人他估計也見多了,帶回去先關起來,以後自然能審出來原因。


    既然她願意說,現在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先把蘇夏就醒,把那個在外麵的女孩帶走,至於這裏的情況,在回來慢慢的處理。


    瘋道士看了看我們。然後附身抱起了蘇夏,而朱文權和汪誌豪並不詫異,顯然這兩個人的關係是很微妙的。


    朱文權正要過去拉那嫵媚女人的時候,安靜下來的池子裏忽然又咕咕嚕嚕作響。我一看就呆住了,瘋道士也慢慢地將蘇夏放了下來,這時候的池子裏出現的情景,即使我做夢也夢不到。


    一雙纖細的手,從血池之中悄無聲息的豎了起來,而且還在不停的往上伸。


    這是一雙女人的手,柔美之極,可是有幾個手指卻露著清晰的骨頭。隨之“嘩”的一聲大響,一個女人從血池中鑽了出來。


    這是一個絕美的女人,五官標致之極,是一個光頭,眼神非常凶狠,她從血池中露出頭來的時候,我感覺到一股比“汪誌雄”召陰神更冰冷的氣息,朝著四麵八方撒開。


    終於。她從血池中爬了出來,一個一絲不掛的絕美女人,渾身都是血水,腳掌上還是骨頭,在警惕地看著周圍,眼神中藏著暴戾和凶殘。


    麵對這這樣一個女人,瘋道士經過極短暫的一愣,瞬間臉色突變,一把拉住了站的比較遠的朱文權和我,對著我們小聲說,“這東西,這東西好像是他們孕育出來的魔物,應該是為了召喚這個東西才害了那麽多人,咱們不是對手,先走再說!”


    瘋道士拉我們的手很用力,從她的勁力上麵能感受到他的惶急。


    什麽魔物?能讓一向鎮定而又大大咧咧的瘋道士怕成這樣?


    不過眼見他這麽驚慌,我知道這個從血池裏麵出來的女人一定不同小可,至少這女人出來的方式,就已經能把人嚇壞了,她在水底這麽久,不用喘氣麽?


    說退就退,瘋道士再次抱起蘇夏,轉身悄無聲息而又利落的退走,朱文權駕著汪誌雄也悄悄地退了出去,我昏昏然的像是做夢,看他們瞬間都跑了,我轉身的時候,見那個光身子女人發了一會愣,走到了嫵媚女人那裏,正用好奇的眼光看著她,嫵媚女人抬頭對她輕輕地說,“你不認識媽媽了麽,我一直喂養你,現在你終於出來了。”


    這裏出現的事情,已經詭異到我無法想象,這嫵媚女人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而這個絕美的女人,看起來也有十七八的樣子,不過我沒有再糾結這些,瘋道士他們已經走的不見了影蹤,我看完之後也有點驚慌,趕緊轉過身子就鑽入了來時的通道。


    這個嫵媚的女人絕對不會讓她放過我們,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能逃多遠就逃多遠。


    我們逃的倉皇,逃過第一個樹洞空間的時候,那個女孩還坐在剛才的位置,汪誌豪抱起了那個女孩,好歹得把這個女孩給救回去。


    那些詭異的樹根也沒有纏來,不過這時候我聽到一聲悠長淒厲的慘叫,震的人耳鼓都發疼,想來是那個爬出來的女人所發,更加的不敢停留,拚命的往外趕。


    跑的慌張,一根突出來的樹根掛住了我的包,順勢一掙,包裏麵有幾塊黃楊木牌掉了出來,裏麵沒有封鬼魂,是瞎子沒有用過的,對我沒有大用,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去撿,轉身接著狂奔。


    這一路跑的順然狼狽,好歹是出來了,現在我們已經明白了,這夥人做的所有事情,應該是要把這個女人召出來。


    我們從進口處的鍋台處一一出來,瘋道士言語還是有些惶急,“快,快,一點也別停留,趕緊走!”


    沒有答話的時間,也沒有猶豫,我們幾個快速地奔出了屋子,可是剛奔出屋子,瘋道士將手一擋,所有人都突然站住不動了,像是被釘子釘在了地上。


    在我們的麵前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影子。


    她站在漆黑的林中一動不動,似乎等我們多時了。


    是那個恐怖的血池女人,瘋道士一聲長歎,“果然厲害,看來是躲不過這一劫了啊”,他將蘇夏轉手交給了我抱著,“你們分開走,我來拖住她!”


    我迷迷糊糊的接過蘇夏,不過我們三個都沒有離開,就在這一瞬間,瘋道士拔出雙法劍衝了上去,口中對著我們大喊一聲,“快走啊!”,就朝著那個女人劈了過去。


    我們沒有動,一個是我們雖覺得這女人恐怖,可是並沒有見她多厲害,就是一個光身子的女人。


    另一個,丟下瘋道士逃走實在是有點不仗義。


    其實我們不如不逃出來,一個是地宮裏有燈火,這上麵卻是一片黑暗,我還行,他們估計看不清楚;另一個是,這林子裏麵也不太能施展開。


    就在這一瞬間,瘋道士對著她唰唰唰唰砍出了十來劍,劍劍去勢如虹,好像是在拚命,比剛才對陣祭司更狠,我覺得即使是那個祭司,也不見能避過凶狠淩厲的劍法。


    可這個女人輕飄飄的像是一片樹葉,左右閃躲,一絲都不慌亂,飄忽的像是幽靈,詭異的沒有一點人間的氣象。


    恐怖!怪不得瘋道士說是魔物!就這一陣閃躲,就已經讓我們感覺到一股寒意。


    瘋道士可能覺得形勢已經險惡到無以複加,整個劍光已經圍城了一個圈子,已經看不出那裏是劍,就好像一個劍氣的牆對著她壓了過去。


    這個女人已經無法閃躲,輕飄飄的腳一點地,竟然飄到了三四米開外。


    趁著這個機會,瘋道士回頭對著我們喊,“你們怎麽還不走,要留下來陪葬麽?”


    看來瘋道士已經準備拿自己的命來拖住她,給我們的逃生爭取時間。


    就在我們猶豫的這一瞬間,那個女人又一陣輕煙一樣的撲了上來,瘋道士一下跳起,提刀就砍,又快又狠,這一下有力劈華山的氣勢!


    隻聽的“噹”的一聲,好像砍中了那個女人,我們心中大喜,瘋道士的雙法劍,隻要砍中邪魔,就算不死,也會讓她沒有半條命。共每休巴。


    可那個女人還是輕輕巧巧地站立著,並沒有倒下,而是慢慢地將手揚了起來,我們看清之後心裏一陣失望,那個女人竟然徒手抓住了鋒利無比的雙法劍!


    並且她猛的一用力,等我們再看的時候,瘋道士手中已經空空如也,雙法劍被那個女人扔在了一邊,還順勢上來給了瘋道士一腳,瘋道士如同一個出膛的炮彈,嘭的一聲撞到了不遠處的樹上,大叫一聲,一動都不能動了。


    我們三個這才驚慌失措,怪不得瘋道士對這個女人這麽怕,現在就是我們想逃走,也來不及了,雖然自知不是對手,看到瘋道士被打的這麽慘,周文權一下就衝上去了,大概是激於義憤,他的拳腳更加的狠厲和陰柔,但是那個女的臉上冷冷的沒有一點表情,無論朱文權怎麽打,就是不能打中她。


    其實我知道,縱然打中了又能如何,她連瘋道士的劍都敢徒手去接,又怎麽會怕一個練武之人的拳腳。


    不過她剛從血池裏麵爬出來,好像對什麽東西都感興趣,隻是一味的閃躲,覺得朱文權對他沒有威脅,暫時還沒有出手。


    在這時,我聽見身後咳了一聲,轉身一看瘋道士又勉強坐了起來,慢慢地解開衣服,露出了一身赤練似的白肉。


    第六十四章:林地塌陷


    我嗯了一聲,雖然有點害怕,可是現在隻能我下去。那個光身子又絕美的女人也再下麵,問他是不是確定她沒危險了。


    瘋道士說她肯定受了重傷。不會再產生威脅了。


    我吸了一口氣,問瘋道士見到她要不要再對著心髒刺一劍。


    瘋道士搖頭說沒用了,這雙法劍請來的兩絲神力加持都已經用完,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把普通的劍,就是對著她心髒刺進去也沒作用,況且,也未必再能見到她。


    瘋道士既然這樣說,我想想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就提著雙法劍轉身進了小屋,慢慢地下到了通道裏麵。


    這次就我一個人進來,好在知曉了裏麵的情況,膽子比來的時候稍微大了一點,按著原路前行,不過再次來到那個血池邊緣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女人不再了!


    那個女人看起來是趁亂逃走了。


    木訥男人的位置沒動,還是仰麵朝天的張嘴躺著。不過他衣服上好像有血跡,還爛了一個洞。


    等我看清的時候,心裏麵又是一股惡寒,媽的,那個大洞在他胸口的位置,不知道什麽東西直接從他胸口掏進去,好像是把心髒給掏走了。


    過了這個大空間還有一個通道,可不知道為什麽,我不敢往裏追了。


    一個可能是真的害怕,我早就懷疑那個女人並沒有傷那麽重,她之所以一直躺著,就是做作,就是在等待逃脫的時機。說不定那條我沒去過的通道裏,有她布置下的什麽古怪。


    那個血池裏麵出來的女人,現在同樣不知道去了哪裏,我本來懷疑在血池之中,現在裏麵至少有九具屍體,或許更多。我自己怎麽打撈?


    神秘消失的不但是他們兩個,那隻被瘋道士打的奄奄一息的狗,自從我們進了地宮,那隻狗也就一直沒有露麵,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樹根處的死屍還在瞪著發白的眼睛,感覺空氣中血腥和腐臭的味道越來越濃,在鼻孔裏,身體周圍散都散步開,又有點擔心瘋道士他們,我趕緊順著原路往回走。


    走著走著我突然想起剛才被刮掉的黃楊木牌了,那上麵有瞎子製作的符文。以後等我讀懂了《黃泉碧落手抄》,肯定是能用來捉鬼封魂的,就注意來路仔細尋找,可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那幾塊黃楊木牌竟然也不見了。


    我也沒有太在意,幾塊黃楊木牌,對我的影響也不是太大,就急急忙忙地回到了出口,可是我想不到的是,這幾塊丟失的黃楊木牌。成了我下一段時間揮之不去的噩夢。


    出來的時候將裏麵的情況給瘋道士說了一下,他歎息了一聲,“除惡務盡,現在居然走脫了一個,估計以後有的是麻煩了,不過這夥人是哪兒冒出來的,陰毒的很,偏偏有這麽厲害,真奇怪。”


    既然那個女人逃走了,那個魔物也消失了,我們沒有行動能力,隻好在林中靜靜地躺著,隻見天色漸漸放亮,這一戰,持續了快一夜。


    天亮之後應該就不會有什麽古怪了,等到天亮之後,朱文權勉強地慢慢走出了核桃林,讓我照看著他們,他開車過來。


    好不容易將一堆傷兵殘將都弄到車上,朱文權問現在我們去哪兒,瘋道士想了想,說先去派出所吧,這裏的情況等我恢複了再說,也讓他們把這個女孩送回家。


    這個女孩好像是嚇丟了魂,到現在都呆呆木木的。共坑土才。


    回去的路上,蘇夏醒了兩次,睜眼看看,好像是誰都不認識一樣,瘋道士喊了她幾聲,她也迷迷茫茫的,瘋道士心疼的不行,一路上也很少說話。


    我們在那個老鄉處下了車,朱文權強忍著又困又累的身軀,把女孩送到了派出所,給女孩穿上了一身衣服,說明了情況,載著派出所的一幫人,把那個女孩送回了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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