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行動有些笨拙,但是想護住瘋道士不讓紅妖過來。


    還有柳柳哭喊著上前,和紅妖接觸之時,一片水汽繚繞,她雖然擋不住紅妖,但是退幾步又上去,就是不讓紅妖靠近我和瘋道士的身體。


    我的腦子突然短路了,腦海一片空白,迷糊了一會,才想起這是我學習的身體虛化。


    父親教給我的這個虛化是雙魂纏魄,我的魂被收走了,現在米疙瘩的魂附在了我的身上,他本來隻負責讓我身體一瞬間的虛化,現在卻強行操控我的身體,和鬼上身占據人的身體還不一樣,他根本就控製不了我的身體,沒從火車上掉下去就不錯了。


    多虧了柳柳這個丫頭,現在她和人實質接觸的力量越來越強,雖然還不能與邪派高手相抗,但她拚命之下,紅妖竟然一時三刻不能過來。


    我瞬間朝著我的身體而去,而米疙瘩一愣,馬上將身體控製權給了我。


    瘋道士的魂也已經入體,我不知道在鏡子中停留了多久,聽到紅妖叫到,“這個小子是怎麽回事,魂被收了還能站著,真她姥姥的邪門!還有這個小陰魂,怎麽那麽大的力量!皇甫世兄,你怎麽看?”


    那個五官聚集在一塊的男人道,“死人閣的人果然不簡單,這應該是他們門中的異術!至於這一個女孩,我倒不覺得是陰魂,哪有能擋住實體的陰魂?”


    看來他們兩個在好整以暇的點評,並沒有拚命攻擊,我和瘋道士這才沒有危險。


    紅妖嘿嘿笑道,“不管怎樣,讓我先收了這個小陰魂再說!”


    將身體的控製權收回來之後,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全身僵硬的很,米疙瘩雖然掌控了我的身體,但是他不會運行陰陽氣,那麽冷的天氣,這麽久沒有運行陰陽氣,我的身體已經凍得發麻而不太聽指揮。


    瘋道士也慢慢醒轉,我趕緊跑過去扶他坐起,看來我們兩個在鏡中呆的時間不短了,他的身體失去了意識的控製,“拙火定術”沒有激發,也凍的發麻而沒有行動之力。


    見瘋道士突然醒轉,我的表現也異常,紅妖將柳柳逼退之後,口中一聲大喊,“回魂了?!怎麽可能?”


    他掏出了他的銅鏡,我看見銅鏡的顏色已經發亮,顯然上麵的煞氣已經散去!


    他好像死了親娘一般,顫抖著雙手大聲嚎叫道,“毀我雙間鏡!不宰了你們兩個小雜種,難消我心頭之恨!”


    他的雙手黑氣隱隱,在胸前畫圈,顯然又是一門邪法,我趕緊喊道,“柳柳回來!我是你米凡哥!”


    柳柳聽見是我的聲音,帶著淚水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瞬間投回了魂甕之中。


    一個紅妖就這麽厲害,他身邊還有一個男人未出手,我雖然手腳發麻,但也不懼,豎起冤魂劍想要迎戰,瘋道士一把拉住了我,“米飯,現在打不過的,準備跳車!”


    說著他貼到了我後背上一張符,他瞬間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這兩個符上抹上了鮮血,“風兮臨體,五氣騰騰。身化輕羽,遁而潛行。疾!”


    瘋掉士扯著我從火車頂上跳了下去!


    紅妖朝著我們衝上來,那一個五官聚集的男人見我們想逃,也衝了上來。木節縱弟。


    可太晚了,我們攜手瞬間跳了下去。


    我覺的自己這樣跳要摔個夠嗆,下麵是山石,誰料一跳之下,身體像是羽毛一樣輕盈,飄飄蕩蕩地還沒有落下,瘋道士哈哈大笑,“米飯!我剛製成的禦風符怎麽樣!”


    第二百八十二章:穿山而行


    瘋道士之前製作符篆的時候說過,符篆是溝通天神旨意的密文,一是需要天賦,另一個是需要道力,這兩樣東西他一樣也沒有。所以他師父的製符術他一點都沒有學到。


    之前他過一段時間就去看望恩師,實際上這家夥每次去的真實目的,都是厚著臉皮討要符篆。


    而瘋道士製不來符的真正原因,是因為他沒有那個道力,沒有辦法將神奇的天地靈氣壓到符篆之中,要說他沒有天賦,那我是不信的。


    自從朱文權慘死,蘇夏離開,他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連性子都改了不少,用心誦經,打坐,握固。吐納,進步很快。


    在劉根爺爺家的時候,他的道力已經可以用來製符。


    而在狼山的時候,他已經製作出來了最簡單的通陰符,每人身上一枚,貼上之後混進了趕屍門的腹地。


    活佛的“醍醐灌頂”使他開悟,精神力、領悟力,乃至於神識,都是以前的數倍,要不然“拙火定術”也不可能學習的如此快,而且他現在的感應似乎也不再我之下,在車站的時候,他和我同時發現了後麵有人在不懷好意地窺探。


    這個禦風符極有可能就是他開悟之後製成的,他在活佛哪裏呆了很久,有足夠的時間研究這個。


    在禦風符的作用下,我們兩個飄飄蕩蕩而走。車頂紅妖大聲怒罵,但是他現在不敢跳下,因為火車兩側都是陡峭的山石,他跳下來摔不死他也摔他個半死。


    憤怒之下,他又是一拳砸向了火車頂上,而另一個五官聚集在一塊的男人,隻是站著火車上愣愣地朝著我們張望。


    這人一直沒有出手,紅妖也沒有讓他出手,這讓我感覺好生奇怪。


    那火車上的燈光漸遠,載著火車上暴跳如雷的紅妖,帶著哐當哐啷的聲音漸行漸遠。


    我和瘋道士還在飄飄蕩蕩地遊走,像是兩個大號的氫氣球,速度一會奇快一會超慢,一會高一會低,像坐過山車一樣。完全不由自己控製。


    我著急地大喊,“你這是什麽禦風符啊!帶我們去哪兒?”


    瘋道士已經被貼上的禦風符扯著在前麵飛騰,遠遠地回應,“這個符篆還沒試用過呢!我不知道。啊!”


    我艸,這是什麽禦風咒,我們兩個完全像是失去控製的兩個導彈頭,犯神經一樣,一時停一下,一時又向前猛然衝。


    我轉身想去撕掉的時候,那符篆奇怪的很。好像是長在了後背上,完全就撕不掉,看來隻有等符篆裏麵的靈力耗盡。


    在我們兩個大呼小叫聲中,不知飄行了多遠,幸好這是晚上,山野中根本沒有人,要不然準以為遇見外星人了。


    末法時代,之所以這種密法越來越少,一個是傳承的關係,另一個是也沒有密法生存的環境了。


    現在就算是有禦風符誰敢用,一不小心撞到高壓電上,再強的高手也要渾身冒火花,立馬得歇菜。


    好在這禦風符將我們兩個送到了同一方向。我跌跌撞撞停下之後,瘋道士又往前飄了一段,站起之後發現這是完全陌生的一個環境。


    這一番不由自主的亂飛,弄的我有點頭暈目眩,還好瘋道士的這個禦風符沒有朱富祥的紙化那麽變態,也沒有天月道人的符那般神奇,要不然我又要趴在地上嘔吐了。


    我埋怨了一通瘋道士,他強自解釋,“這禦風符是超難製作的,下次我製作了再試試應該就差不多了。”


    不過這符總算是救了我們兩個一命,畢竟是瘋道士的試驗品,夜間不辨方向,也找不到人打聽,我們隻好找了一個避風的草垛子,眯著眼躺著小睡了一會。


    到天亮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早起的老頭,就去問路,才知道這已經是巫山縣境內,離我們火車經行的地方不得有百裏開外。


    問過之後,我和瘋道士叫苦不迭,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沒有出去的火車,隻有一個老式的舊汽車站和外麵的世界通連,幾天發一趟車。


    無奈之下,我們兩個準備坐巫山出去的汽車,然後轉車去宜昌,瘋道士的師父在湖北宜昌。


    在一家農戶家裏討要了一些飯食,我們搭著一輛去縣城的順風馬車。


    陰靈教那夥人知道玄靈公社已經名存實亡,他們應該也想到了我們會聯係其他的玄門,而我和瘋道士最先脫離大隊,肯定能想到我們要幹什麽,他們這才尾隨而至。


    紅妖和那個古怪的男人最快也要下一站下車,瘋道士的禦風符將我們推到了這個偏僻的小縣,他們就是立馬下車往這趕也追不過來。


    等我和瘋道士趕到巫山縣車站的時候,我無意間發現了三五個行跡詭異的人,再不停地探看周圍,其中一個在西藏雪穀出現過,好像是個祭司。


    我趕忙轉頭,拉著瘋道士離開了。


    沒想到陰靈教這麽大的勢力,他們在這裏,肯定是等瘋道士我們兩個現身。


    按說他們是黑暗中的勢力,我們不應該怕他們。可事實正好相反,我們不能和他們發生正麵的衝突。


    隻要被他們纏上,龍虎山肯定是去不了了,像他們這樣的人無所不用其極,一時半會也找不到高人將他們製住,發生衝突肯定會傷及無辜的群眾。


    撤出車站之後,瘋道士罵道,“他奶奶的,陰靈教的這些龜孫子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看來不單單是這個縣,附近的幾個縣應該都有陰靈教的人,他們是不會讓我們安然出去的。


    瘋道士的容貌他們早就知道,我雖然有小師父給的麵具,現在這個麵具一點用處都沒有,為了讓趕屍門的朱歡慶死的明白,在雪穀中的時候,我已經將麵具摘掉了。


    和瘋道士商量了一下,最好是搭乘非車站的車出去,可在這個窮困的小縣,哪裏有什麽車,我們兩個一愁不展。


    猶豫了一番之後,瘋道士哼了一聲道,“媽的,走出去!”


    我嚇了一跳,不知道他的走出去是什麽意思,從哪兒走出去,走到哪兒去?


    他皺了一下眉頭,“進山!”


    他告訴我道,巫山縣東麵就是湖北,隻要穿越了這一片山區就行了。木腸土號。


    我重複了一句,“進山?”


    瘋道士嗯了一聲,“怕什麽!老子就不信了,穿山而行,還不能把這些兔崽子甩掉!”


    巫山縣東麵就是茫茫大山,這個大山正是處在北緯30度上最神奇的神農架林區,世界上神奇的地域都是處在南北緯三十度線上,包括百慕大三角、比薩斜塔,加州死亡穀等等,當時神農架還沒有傳的這麽神乎,我點了一些頭說好,“進山就進山,誰怕誰!”


    見車站已經被陰靈教監察住,我去縣城代銷點采購了一些東西,火柴水碗,難得還有幾包方便麵,我們返身向著東麵的茫茫林海而行。


    我們兩個的想法是,隻要從這個山林中穿行,必然能將陰靈教的甩下,他們再也捉摸不到我們的半點蹤跡,可是真正走到這個山林中的時候,才發現不是我們的想象的那麽簡單的。


    神農架被稱為華北屋脊,山勢高險,層巒疊嶂,剛走進神農架邊緣的時候,還有不少散落的人家,我們裝成探險的去問了一下路,一個白發的老人道,“年輕人,探什麽險,這裏麵不是什麽好玩的地方,山裏麵有野人,很多人進裏麵就沒有蹤跡了!連屍骨都找不到!”


    後來才知道這個老人沒有說謊,百十年間,很多探險旅遊甚至當地的居民,都離奇的消失在了神農架山林之中。


    瘋道士對著老者笑笑,隻是問他從這裏穿越到湖北去的方向,那個老頭見我們執著,指示了一下方向之後就搖頭歎息。


    往裏走不多時,一戶人家都看不到了,深溝密林,雲斷懸崖,不過這完全激發了我和瘋道士的豪情,怕個蛋,十萬裏長征都走過來了,還會怕這個這一片大山麽,穿過去這一片大山之後就是勝利。


    這一片林區占地麵積不小,處在湖北省和重慶市(那時候還沒有設立直轄市)的交界,要是全是登山而走,以我們兩個的體力也吃不消。


    而且現在季節的山峰之上,有很多積雪,走上去發滑,根本難以站住,我們隻有順著山穀而走。


    可山穀曲曲彎彎,走了一段,剛才問的路就變成了白問,方向已經完全錯亂,分不出東西南北了。


    我隻有將米疙瘩放出,讓他出去探路,等他探明了路途和方向之後,我們在繼續前行。


    那麽冷的天氣,我們兩個反而走出了一頭大汗,瘋道士豪氣不減,“米飯兄弟,我這一生劫難重重,每次都是和死神插肩,這山雖險,但總險不過人心,我們就當是遊山玩水,不也挺好的麽!”


    我點了點頭,這裏確實神奇,繞過一片山石,我們就和一隻碩大的黑熊不期而遇,那黑熊起來不得有一人多高,衝著我們呲牙咧嘴。


    我和瘋道士暗自戒備,不過它嘶吼了一陣,發現我們沒有要動手的意思,掉頭走掉了。


    如果它發起瘋撲上來,縱然消耗一番力氣,我不介意將它宰了吃肉。


    熊肉是最有滋補的功效的,說給瘋道士聽的時候,他搖了搖,“這是無端殺生,況且它很不好對付,別惹它!”


    吃著幹方便麵,去小溪中鞠了幾口冷水來喝,和瘋道士還在研究他的禦風符,如何更好的引來天地靈氣,如何才能不亂走。


    我隨口問了一下,瘋道士也隨口解釋,不過我卻靈機一動,靈氣可以封在符篆之中,自然中的陰陽氣呢?


    第二百八十三章:龍鱗出手


    想到了這個之後,我就詳細地問了一下瘋道士,瘋道士見我突然這麽感興趣,回頭道,“咋了。你也當道士學製符啊?”


    我給瘋道士解釋了一下原因,並順道說了一下死人閣的來曆,瘋道士愕然,“原來如此。”


    他將製符的要竅給我細細的給我敘述。


    我並不是要學製符,因為那是相當麻煩的,除了人們所知道的符頭、符膽、諱令之外,大威力的符篆還要添加禁製,對我來說,那簡直是天機莫測的東西。


    我想要了解的,就是如何將靈氣引導符文之中,這也是製符中無比關鍵的一步。


    瘋道士的理解也許是自己的揣摩,不過他講的很細,而且對我我不懂的地方反複複地講解。我似乎隱約間明白了一些東西,但是要想真真的溝通天地間的陰陽氣,那是無比艱難的。


    瞿浩然能操控天地間的陰陽氣,是不是也從製符中悟出來的呢?


    要知道《黃泉碧落手抄》中也有一切奇符,小師父和瞿浩然他們兩個都會製,小師父暫時不能將體外的陰陽氣引為己用,並不是因為他不能,而是因為他的身體根本做不到。


    而在將魔氣引入我廢脈中之後,我想我應該離控製天地間的陰陽氣已經不遠了,可是當時我著急離開,瞿浩然和小師父也沒有時間跟我講這麽多。


    根據瘋道士講的這些,我似乎悟到了一些法門,對應了一下《黃泉碧落手抄》中的內容,好像確實有規律可循。


    趁瘋道士研究風符之時,我嚐試著感應並且引導山川樹木中的陰陽氣,在我的炁場中。我能感受到周圍起了變化,四周的活著的灌木無風嗖嗖而動。


    我心中大喜,但也隻能局限於此,想要利用自然中的陰陽氣,對我來說,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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