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我這樣的情況,現在大晚上的也不能去找眼科大夫吧,除非是掛個急診,況且失明的原因也太離奇了,就是對著太陽看了一下,說不定大夫會說光晃了眼睛會讓我回去靜養的。


    想起上次我身上發白就是顏夕要的土方子弄好的,況且現在也沒有人可以相信,於是說好。問她什麽時候去,她說現在。


    我心想這大晚上的去誰哪?她這神秘的氣息又來了。顏夕又接著說,這個人和我算是有點親戚,你跟著我就行了,但是不要說話。


    心裏還是有點不安,這夜裏跟著她去哪看眼睛?本來想讓伊姍給我父母打一個電話,說是自己失明了,讓父母來看我,可是我大學畢業之後就留在這找工作了,父母在這遙遠的國土的另一方,等他們過來的時候估計我的眼睛早就不可挽救了。想到這我點了點頭,問她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她冷冷靜靜地說,你曾經在墳地那救過我的命,你就當我是在報恩吧。


    我點了點頭,想起來腰間有一條紅絲帶,今年是我的本命年,我沒用買紅內褲之類的,就往腰間係了一條紅絲帶,於是我悄無聲息的將那條紅絲帶從腰間抽了出來,裝作要去上廁所,在右手手脖子上係了三圈,聽人說這個對一切邪物都有克製作用。


    我簡單的弄了點泡麵吃,問顏夕的時候她說不吃這些東西,我才記起來好像沒有見她吃過什麽東西,那天的南瓜湯她也沒有怎麽喝,難道她是以空氣為食?


    吃過泡麵之後我和她就出發了,我問她要不要準備錢之類的,心想現在我錢包裏已經空空的了,這兩個月來好像父母就不再給我打錢。她說不用,是我的親戚,咱們最好快點去,晚了她就要睡了。


    說完她幫我帶門,可是我明顯感到屋裏麵還有其他的東西,因為有一絲極為輕微的腳步聲從屋裏出來,是什麽東西一直在我的床邊守著?我裝作漫不經心的一個趔趄,回身就要摔倒,順手往身後一抓,卻是長長的動物的毛!


    我明顯地感覺到一掙,野獸一樣,我嚇得連忙放手。疑惑的問顏夕,這是什麽東西?


    顏夕嗯了一聲,說,我的衣服啊,太冷了,我今天剛換上的皮草,你來摸摸。


    她拉著我的手觸碰了一下她的衣服,果然是一身毛絨絨的感覺,心想可能是自己多想了,這女孩挺講義氣的,就是因為我在墳地那給她做了一次人工呼吸,所以現在她這麽幫我,於是就和她互相攙扶著下樓了,今夜的風挺大的,歐毆的響,我抱著膀子,在這樣的風裏,我也聽不清周圍的動靜了。


    好不容易來到了樓下,顏夕放開了我,我說,不會是走著去吧,這兒沒有出租車,連個人力三輪都沒有。


    顏夕嗯了一聲說我知道,路不好走,就是有車也沒用。你會騎驢子麽,我來的時候借了一頭驢。


    騎驢去?我說我沒聽錯吧?你這也太複古了吧?


    顏夕在風裏似乎微笑了一下,隨後做了一個怪異的聲響,她拉著我說,來往這邊走,我一邊走一邊用手往前摸,心想這要怎麽上去,猛地我觸碰到了那個刺毛的東西,尋思果然是驢子。小的時候我騎過,這動物的毛比其他動物要硬點,僅次於豬的皮毛。


    驢背上光溜溜的什麽也沒有,我也看不見,心想顏夕肯定也弄不動我,怎麽說我也是一大老爺們。正要開口問顏夕怎麽辦呢,顏夕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騎了上去,她拉住我的手猛的一用力,竟然將我拽了上來,我手忙腳亂的在驢背上趴好。心想這力氣也大的離譜了吧?比在下麵托著更要費力,難道是天天在山村裏幹活練成的?


    她把我拉到了她的前麵,一隻手輕輕的扶助我,好像與我刻意的保持距離似的,隻是在我坐的不穩的時候,才兩個手拉我一下。我心想這樣正好,反正我愛的是伊姍,隻喜歡她那種活潑開朗的女孩子,對其他的女孩子也沒興趣。雖然她現在不知道什麽原因害怕我,但我相信她終於還是會回到我的的身邊來。


    風吹的很大,這驢子走的也搖搖晃晃,我盡力的抓住驢子身上硬硬的鬃毛,不知道是風大還是怎麽回事,竟然沒有聽到一點驢子的腳步聲。顏夕走路沒有聲音也就算了,因為她可以穿一些軟底的鞋,這驢子的硬蹄子在路上走,怎麽會一點聲音也沒有。還有就是從騎上她到現在,它也哼哼都不哼哼一聲,更別說發出那種驢子特有的嘶鳴了。


    難不成是一頭啞驢,我心想,這時候顛簸的更加厲害,好像地勢特別的不平坦,顏夕這時候拉住我說,一會快到的時候別說話,我讓你怎麽做久怎麽做。


    我回過頭說,為什麽,哪有看病的不讓病人說話的道理?


    她說,別問了,你還想不想自己的眼睛能好。


    我隻好說了聲哦知道了,心想這看病的也太怪了吧,從古到今的大夫都是望聞問切,看來她的親戚也是巫婆一類的。


    到了那老婆子住處,別他媽的半夜她給我跳大神,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太操蛋了。


    正這麽想著呢,顏夕突然在我耳邊輕輕的說,到河邊了,把腿往上抬,水冰涼的很,一定不要碰到河水,要是沾上就麻煩了。


    剛說完這句話,坐騎就搖搖晃晃的踏進了水裏,因為我聽見了噗通的水聲,隻不過這水聲很是奇怪,好像是那種濃稠無比的水,聲音一點都不清脆,心想這驢子在水裏過的時候還是有聲音,想來應該是顏夕把它的蹄子用什麽東西給包裹上了,我心想一個鄉野的老太太,怎麽還那麽多禁忌。


    我耳聽水聲噗通噗通的響,我在思考這是到了哪兒了。現在已經騎在著毛驢上感覺快一個時辰了,驢背上連一個鞍子都沒有,兩個個大腿之間都磨的生疼。憑著印象知道這湘湖區南麵有一條大河,不過這條河很深,別說驢子裏,就是騎著大象也過不去啊,除此之外,好像沒有其他的大河了,那顏夕這是領著我到了哪兒?


    顏夕這時候緊緊的抓著我,生怕我一個不小心掉了下去,我心中疑竇又起?這無聲的驢子拖著我們過河,一時之間腦海中閃過很多陰間的傳說,其中一個就是無聲驢過陰河。我心想難不成顏夕是在騙我,還是要把我帶到陰間去?或者從陰間把我給帶出來?


    傳說在陰間的外圍,有一條陰河環繞,鬼魅魂魄皆不得過,膽敢從陰河偷渡的,隻要一落入陰河,頓時融入其中,消散無形,連氣泡都不起一個。隻有騎著無聲驢才能通過,像是索命的無常和拘魂小鬼都是騎著無聲驢經常出入陽間和陰世。聽說他們經常在無聲河上向魂魄索要冥幣,要是魂魄不答應,就將魂魄丟入陰河,永世不入輪回。


    想到這,我覺得難不成我們過的就是陰河,想到這我決定還是試試顏夕一下,過了一會,顏夕給我說,已經到岸邊了,腿可以放下來了。


    這時候我突然給顏夕說,剛才我的腿一不小心抖了一下,腳麵沾到了一些水,沒事吧?


    誰知道顏夕聽著這句話之後大吃一驚,說到什麽?猛然停住,一把將我從驢子背上拉了下來,我啪的一聲摔倒了地上,十分疼痛。


    我噢噢叫著說,哎呀,你這時要幹嘛啊,摔死我了。


    她急急忙忙地說,哪隻腳?趕快把鞋弄下來,快點,再晚你的腳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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